?? “太阴……太阴……太阴……这一次你又赢了,但你这一次别再想抓住我的魂魄,别再想撕咬我的灵魂。一次,二次,三次,可我输得起,你呢?”
那黑烟形成的白面红瞳女子影像在空中怒极的嘶吼,然而它却在空气之中飞快的消逝变淡,最后的一刻,越趋淡化的女子头颅眼中红光一闪,一股暗红的火光顺着她与叶守玄的黑烟连接倒灌入叶守玄身躯之内。
“砰”一股无形却有质的灵魂冲击以叶守玄身躯为中心四散扩开,只是因为朱鹏笼罩其身躯的血液,这股爆炸便好像一声哑炮般,一阵波动之后便渐渐陷入了沉寂。
朱鹏缓缓的松开右手,白眼直翻的叶守玄靠着背后的大树缓缓滑倒,歪歪扭扭的坐在地面之上七窍都在往外溢着发黑的血,眼看就要魂飞魄散死得比断气脑死还要彻底,然而站立在叶守玄身前的朱鹏微微的皱眉。下一刻,他将手掌按在了叶守玄的头颅顶,一股磅礴浩大的纯净真元直灌而下,叶守玄本来都开始亏败枯竭的身躯渐渐又一次饱满复苏,那股将断未断的气息被太阴强行以神通法力逆转回来。
直到太阳真正落山整个天地都陷入了一片黑暗时,朱鹏才缓缓收回了手掌。这时原本被叶守玄制住的黄丽林也渐渐的清醒过来,她挣脱了那失去法力作用的的周身枯骨,单手持着一柄银矛悄无声息的渐渐靠近,然后蓦然一掷。
“呼……唰……砰。”
银矛破空刺来的一瞬间。原本皱眉注视叶守玄的朱鹏目光一转,下一刻他的手中便掷出一枚恍若匕首的大号铁镖,两件轻重不一的投掷武器彼此相击。铁镖直被噌的弹开,然而那根银矛也被偏移了投掷路线,倾斜的刺入一侧土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如果你还是要杀他,那我不会再阻止。只是在你杀了他之后,我会杀掉你……所谓的恨便是指自身意志已然无法承载的负面情绪,如果你为了杀他不惜同归于尽,那么就尽管出手好了。”如果语后朱鹏甩手退到一侧将毫无反击之力的叶守玄展露给黄丽林。这一幕看得那个半人不鬼的活僵身躯微颤……对于黄丽林来说朱鹏无论是任由她杀了叶守玄亦或者全力护着叶守玄都比眼前的情况好,可眼前的男人居然毫不犹豫的把选择的机会交到了她的手上。
作出选择便要承载代价,这个过程中更要付出做出选择的勇气。对于许多人来说。他们宁可承担后果也不愿意主动的作出选择,黄丽林似乎偏偏就是此一类人。
“你为什么要帮他,你们刚刚还不是敌人吗?你知不知道他让我受了怎样的折磨?”
“我帮他是因为有利益,至于我的敌人则从来都不是他。另外你遭得那些罪我大体清楚。魂之酷刑对于没有接受过此方面锻炼的普通人来说的确是刻骨铭心难以承受。但你因此得到的好处也是实实在在……铁僵之躯,无论此时实力与发展潜力都非常不错,并不是你一两场恐怖片便能兑换到的东西。”
面对着眼前的朱鹏,黄丽林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无比的仇恨与此时的生命在其心中反复的纠缠,最终却是此时的生命更加宝贵些。
“聪明的女孩,明智的选择。仇恨于你而言又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又何必那么认真呢。”如是笑语着。朱鹏上前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他的手上沾染着血。淡淡紫焰在其上明灭变幻,最后渗入了黄丽林的脑中……女孩身躯一软便倒在了太阴的怀里,抱着那身躯,朱鹏刚刚还温柔无比的神色却渐渐的冰冷。
“真是……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呀。”漆黑的密林间,有人低声的语。
千里之外的萨兰德漆黑色的城堡内,郑吒铁钳似的手蓦然狠狠掐住女孩的纤细脖颈,用力的甩一下将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的琳达重重的甩在床上,自己则蓦然起身迅速穿着整理好一身衣袍。
“琳达,我想我已经非常明确的告诉过你,我有爱人,我爱她,我的心里已经不可能再装入另外一个人了。另外,催.情药是哪个混帐给你的,是谁教你用这种方法?”若非最后关头的清醒险些犯下大错的郑吒脸色铁青的怒斥,然而换来的却是身后赤.裸女孩的沉默,郑吒恼怒的转身,看到的却是自己疼爱无比姑娘充满泪水的明眸与近乎怨恨的眼神。这些年来,郑吒几乎从来没被琳达用这种目光注视过,此时此刻却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琳达,我……对不起,我刚刚太粗鲁了,但我真的无法接受你的爱情。”长长的呼了口气,郑吒终究不是狠决无情的性子,他尽可能的轻缓柔和声音,却明显无甚效果。
“为了那个萝莉?她是比我好美丽,比我温柔,还是比我更加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甚至我愿意为你去死,她行吗?”。一个美丽纯净恍若水晶般的女孩流着眼泪对你说她爱你,那一刻带给郑吒的危机感恍若阴冷的潮水将他整个人淹没。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郑吒恐怕宁愿面对一场九死一生的战斗也不想面对眼前的女孩,最可怕的是,他的心中对于琳达并非一点情意也无。此时此刻,郑吒才明白了这场恍若漫长休假的恐怖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无限的恐怖。
蓦然的转身,就恍如一个逃兵般离开了战场,哪怕摔门而去,敏锐的耳力依然可以捕捉身后那恍若要刺入内心的悲切哭声。
“萝莉,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如是的自语间,郑吒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回忆不清萝莉的形像了,并不是说忘记了长相,而是闭上眼睛第一时间在他脑海浮现的却是一个混合着萝莉与琳达形象的女孩,这个可怕的发现让他一身的冷汗。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因为无论爱或者恨,当时以为永难磨灭忘却的记忆,终究是会被时间的洪流渐渐的冲淡……哪怕人心,亦然如此。”耳边莫名回荡起那冷漠疏离的话语声,当时那个名唤太阴的修道士如是语时,郑吒还曾不屑一顾过,此时回忆想起,却是让人觉得有道理到使人遍体生寒的地步。
“如果一切爱恨终究虚无,那么我们此时所经历的又算是什么?”
脑海中抱着这样的念头,郑吒从一处窗口处跃出人如飘忽魅影般窜上屋顶,清冷的空气与天上悬挂的明月总算让他因思考而炽热的神经稍稍的冷却,此时的他虽然痛苦,却终究像一个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人,这个发现让郑吒既是快慰又是绝望。
“释迦曾说:如至八地菩萨境,可得永劫不磨的不动之心。兄弟你此时之所以痛苦,仅仅只是因为你的心依然还脆弱着,存在着危险的破绽。”伴随着话语声,一柄幽暗凶猛的长剑自身后刺向郑吒的背心处,与那声温和善意的规劝相对应的是此暗杀剑的狠辣凶恶无尽的杀机,无声无息的滑行便恍若已然盯紧了猎物的毒蛇。
“呛……”
“张杰,凭这种程度就想杀我,未免可笑。”如旋风般回身,手上纳戒光芒一闪郑吒手上便已然出现一柄粗扩的精铁大刀,刀剑相击时一声清悦的声响四散,郑吒看到一身厚重庞大银色甲胄的张杰双手执双剑,气势沉凝恍若山岳般。
“知道伤不到你,所以只是打声招呼,接下来却不一定了。”
两柄寻常武士必须双手使用的亮银大剑在此时张杰的手中恍若没有任何重量一般,双剑起舞剑法凶悍简捷中透着一股灵动空冥,郑吒敏锐的目力甚至发现张杰的双手仅仅只是虚握着那双长剑,两柄巨大重剑却被他这样操控着向郑吒发起山呼海啸般的凶猛攻势,剑劲撕空裂宇。
“以念动力虚托一身铠甲与双剑,所以哪怕半吨重的装备对他来说也轻若无物,这简直就是张杰般的‘反重力装甲’以他这样的一身配置去普通人的战场,一人之力屠戮数百强军恐怕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脑海中闪过这样的思绪,郑吒手中的刀光笼罩范围却被那亮银色的双剑波涛冲击压迫的越发紧张。只是如果认为场面是一面倒的压制之局却是大错特错,无论张杰的刚猛攻击如何的威力凶猛,郑吒单手配合步伐身形的长刀总可以将之排开宣泄,尽管那薄薄匹练似的刀光仅剩一层而已,但这一层防御却恍若天堑一般根本就无法逾越,甚至尽情强攻的张杰所感受的刀气反击之势越发的浓烈,居然渐渐让他产生一种在他剑势停滞一瞬便是他剑断命丧之时的恐怖感觉。
注视着郑吒那劲力流转劲意却不绝如缕的刀势,张杰眼中恍若渐渐看到一个扭曲邪异的血色太极图。
不同于寻常太极之道的温润无暇,郑吒的刀法之中充满了血腥桀骜的攻击性,恍若连绵不断的海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席卷着一下一波攻势又起,此时之所以无法展开却是因为被张杰的强悍攻势暂时压制,但如此一来却恍若筑坝御洪一般,只堵不疏的前提之下,完全已可预见山洪决堤时恍若血河倒悬的倾泄刀势。
“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张杰脑海一瞬间闪过这样的念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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