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了,我有些饿了,还有吃的吗?”
季幼仪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时辰,又跟刘大夫说了一会儿话,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留饭。
“有,我担心你要回来的,所以给你留了饭菜。”
赵壮开心的安排,两个小的也一起帮忙端菜,季幼仪现在算是个伤患,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照顾。
其实赵壮做的饭菜味道还不错,只是没有季幼仪那般的精致与巧思。不过想想也明白,军营那么多人都吃的大锅饭,哪来这么多功夫研究菜色。
季幼仪一边吃着,一边跟赵壮说着黛盒的事情。
“赵哥,我今天去找了那杨师傅,不过他病了,所以没怎么谈,等三日后再去。”
“嗯,这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赵壮心里苦涩,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幼仪,以后出去注意安全,别让安安担心你。”
季幼仪听出点意思,却没有深究,“嗯,我会注意的。”
她囫囵扒了几口,吃饱了之后起身准备收拾。
赵壮将活儿抢了过来,“你回屋休息吧,今儿个也累了,衣服也要换换吧。”
“好,那麻烦赵哥了。”季幼仪没有拒绝,回了屋。
换了身衣服之后,她便躺在床上思考着该怎么做药妆生意。
黛盒肯定是要跟杨家合作的了,杨家的工坊虽小,但是从哪些半成品看的出来,杨义是有真本事的。
那些半成品瓷器上的花纹着实漂亮细致,只是也花功夫。
她药妆出售的对象,不光是贵夫人,还有普通的妇人,甚至这些村中的农妇。
三六九等肯定是要分的,但分的不应是产品,而是包装。
所以最高等的,卖给那些贵夫人的应该用最精致的包装,价格自然也不同,就好比她现在手中拥有的那个黛盒,漂亮的能当做摆件,这拿出去补妆也有面子。
至于普通妇人,白瓷上写个名字便可以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之前安逸日子过的太多都忘记了。因着她跟张秀才的恩怨,其实这药妆的生意不应由她出面,免得再生变化。
只是她身边并无可信的女孩子能接手这个事情,若是让赵哥去……他一个大男人,只怕就跟当初她买壮阳酒一般,不方便。
陷入这种两难的困局,她是在苦恼。
“娘亲,你睡了吗?”安安推开门,悄声喊了句。
季幼仪回神,侧过身子看着他,“还没呢,怎么了?”
安安关上门走到床边,却不像以往一般拖了鞋袜上床,而是坐在床榻边上,“没什么,我来陪娘亲午睡。”
季幼仪往床内挪了挪,让出一个身位,“那上来睡觉吧。”
“不我不用,我睡在这里就可以了。”安安拒绝,靠爬在床榻上,“娘亲睡。”
“安安是担心我的伤势吗?”季幼仪猜到他小小的心思,卖着惨脸,“我已经包扎好了,没事了,你不在娘亲怀里,我不安心。”
安安虽知道她很有可能在演戏,但还是心软的拖了鞋袜上了床。只是他不肯靠近,躺在床边上:“我睡在这里便好。”
季幼仪也不勉强,躺平开始调整呼吸,准备进去睡眠模式。
正当她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安安突然开口,“娘亲跟赵叔成亲吧?”
一句话让季幼仪好不容易培养的瞌睡虫瞬间跑飞,她皱着眉头再次侧身,“安安怎么突然想说这个?”
“今天元哥儿跟我说他不喜欢赵叔相亲的女子,说想让娘亲做他阿娘,我已经跟元哥儿结拜成兄弟了,他认我做了大哥。”
这什么逻辑?儿子收了个小弟,却要老娘去摆平小弟的爹?
乱了,乱了,太乱了。
还没等季幼仪理清思路,安安继续说道:“娘亲跟赵叔往来,将赵叔安置在药园,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季幼仪义正言辞,“我只是觉得乡里乡亲应该帮助,而且我跟他之前没有丝毫暧昧,关系清清楚楚的。”
安安没说话,回想了一会儿之前的事情,他歪着脑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季幼仪,看的她也不免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什么白莲花的事情?
她仔细反思了一下,并没有啊。
“安安,娘亲不是个玩暧昧的人,说没有就是没有。”她此刻心里只有赚钱,哪来的这么多男女感情。
“没有就没有呗,娘亲这么认真跟我说做什么。”安安闭上眼睛,专心睡觉。
季幼仪被噎的无语,明明是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事情,自己为了给孩子树立正确的观念才会如此郑重其事,没想到他到轻描淡写的。
这算怎么个回事?
季幼仪搞不懂这孩子,说好的‘知子莫若母’?
这边悄悄的安歇,另一边元哥儿拉着赵壮兴致勃勃的说话。
“爹爹,我跟大哥说好了,季姨姨会做我阿娘的。”
赵壮今天的确看到两个孩子神神秘秘的在屋子里窃窃私语了半天,但他园子活儿多,也就没去听他们说什么,只是在田里起身的时候,一直看到他们凑在一起说话。
只是这怎么半天安安就成了大哥?
“元哥儿比安安大一岁呢,你才是哥哥。”虽然安安老成持重,但是在年龄上来说,元哥儿是哥哥这个事情实事求是。
“不不不,大哥说了,只有我成为弟弟,季姨姨才能做我阿娘。”元哥儿认真的反驳这自己的爹爹。
赵壮苦笑不已,心知这孩子只怕是被安安给骗了。小孩子之间说的话,又怎么能当真呢,他们连自己的事情都做不了主,怎么能做大人的主?
他心里明白,一笑而过,“好了,元哥儿快点睡觉吧,等下还要起来跟安安一起读书呢。”
季幼仪这午睡有些过头,醒来天色都已经黑了,她洗漱过后找人,在厨房找到了刘大夫跟安安。
“哟,睡懒虫起了啊。”刘大夫下午的气还没散,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你现在是舒坦了,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季幼仪抬眉,没坐下,转身走了出去。
安安见状也要跟上,被刘大夫一把抓住,“坐下,吃饭。”
他犹豫着,最后还是听话的坐下,吃饭。
不多时季幼仪带着一壶酒进门,狗腿子的将酒壶放到刘大夫面前,还亲自给他斟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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