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希听说嵇树已经醒了,想着他跟自己年纪差不多,便抱着小雪和小绒去了司徒以沫的院子。这件事情,他已经跟小叔通过气了,小叔的意思跟他们一样, 既然人已经救回来,先安置下来。
所以,他便想看看他们,毕竟姐姐一个女子不好照顾他,而且男女八岁不同席,虽然他才六岁。但让他住在内院,似乎不合理,毕竟他都已经搬到外院去。
但,他身体还没有好,他也不会这个时候让他们搬到自己的院子。
嵇树也听芦花说过司徒以沫还有个弟弟,跟自己同岁,所以见位翡雕玉琢的小公子走来,没有意外,也知道他的身份,因为他跟司徒以沫容貌很像。
芦花没有因为司徒希年纪小,而轻看他,反而是恭敬地行礼,倒是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小雪兔,那双灵动的眼睛让人莫名就很喜欢。
“听说你醒了,我就来看看,这是我养的小兔子,小雪和小绒,它们可乖了,很有灵气,抱着暖乎乎的。”
司徒希说着就让听话乖巧的小绒爬到嵇树身边,自己抱着活泼一直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小雪坐在一旁。
嵇树的小手碰到软乎乎的小绒,身体一怔,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这小家伙就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他的怀里,小脑袋蹭了蹭,一股暖意慢慢包围着他,让他疲倦的身体都舒展轻松起来,不由自主地抬手揉了揉他耸耸的小脑袋。
小绒似乎很喜欢嵇树的抚摸,小脑袋晃了晃,趴在他怀里,小耳朵动而动地触碰他的脸庞,弄得嵇树脸庞痒痒上的,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芦花听到嵇树的笑声,还以为自己听到了幻觉,但看到嵇树真诚的笑容,她鼻子都酸了,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嵇树可以像个孩子一样,这么天真无邪的模样。
看着两个小孩子玩得很融洽,两人又是同年,她待在这里似乎不合适,便端着药出去守着了。
这几天,司徒希都会带着好玩来找嵇树,两人很快成了好朋友,在屋外都能听到他们童真的笑声。这一点,芦花很是高兴,她站在屋外,听着笑声,喜极而泣,真希望这样的笑语能一直存在。
她比谁都希望,嵇树可以跟同龄孩子一样,天真无邪。可她同样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司徒以沫也知道,司徒希跟嵇树玩得很好,虽然猜疑他们的身份不简单,但司徒希交朋友她不会干涉。何况,芦花跟嵇树很懂事,也很招人喜欢。
尤其是甘棠很是喜欢芦花,人家才八岁,做的针线活比她不知道好上多少,她还会双面绣,这让甘棠很是敬佩,一直缠着芦花教她,也没有在意人家比她小。
不止甘棠,她院子里的小丫头无不敬佩芦花的双面绣,一有时间,她们就凑到芦花身边,让她指点自己的刺绣。
养了几天,嵇树的内伤也好了很多,至少能下床活动。
司徒以沫有时间,也会去看看嵇树,有司徒希陪着,她倒是不会多留,这两个孩子她挺喜欢的,芦花和嵇树跟府上的人熟悉起来,也很喜欢他们。
因着司徒希跟嵇树的关系,司徒以沫让他们也别跟自己疏远,让他们喊自己司徒姐姐便可。起初,芦花觉得不合适,但见嵇树跟司徒玩得很好,便没有拒绝,两人都喊声司徒姐姐。
嵇树身体好了不少后,就跟着司徒希在后院逗小雪和小绒玩,司徒以沫端着太子殿下让人送来的糕点,来找他们,见他们玩得开心,都不舍得叫他们,但这两个孩子却被香气给引来了,一人抱着一只雪兔跑来。
“姐姐--”
“司徒姐姐--”
司徒以沫笑着应着,见他们额头上有汗珠,拿着帕子,一手擦一个,的亏她手帕多。
“这天气愈加炎热了,玩也要仔细些,别中了暑气。”
“嗯。”
司徒以沫见他们目光都放在点心上,无奈笑了笑,示意芦花也坐着吃,芦花本想拒绝,却已经被嵇树抓住手,司徒希扶着她坐下了,她含羞一笑,想着自己肚子却是有点饿,也没有客气,同他们一起吃点心。
“姐姐,太子府上的点心就是好吃,每天的花样还不一样,昨天的莲叶鳕鱼饼就挺好吃的。”司徒希虽然馋,但吃得很秀气。
司徒以沫无奈笑笑,“太子府上的点心的确好吃。”
只是,这么天天送点心来,也不好吧? 她都有些弄不懂太子殿下的意思,真的如管家说,殿下的厨师闲得慌,想研究新品,却无人尝?
这个理由,她不怎么相信吧?也不可能会相信吧?那殿下为什么要送她点心?每天还变着花样。不过,点心她确实很喜欢吃。
弄不懂太子殿下心思的,还有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每天送点心去司徒王府,这事自然瞒不过皇宫。
皇后娘娘疼惜地看着逐渐好转的女儿,见她脸色一天比一天好,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高兴。皇上也是,每天看着容毓公主红润的脸色,他食欲都大好,每天陪皇后娘娘用膳,他都能多喝一碗汤。
有这样的好结果,多亏有小儿子。这些年,若不是有太子殿下撑着,容毓公主是不会还有机会嫁入生子的一天。
所以,皇后娘娘怎么看太子殿下怎么喜欢,浓烈的慈爱目光,弄得太子殿下茶杯都拿不稳。
“母后,您可别这么盯着我了,不然,我这脸都被您给瞧朵花出来。”
皇后娘娘笑出声,“可不是有朵花嘛,还是一朵美丽的桃花。”
“呵呵呵--”
容毓公主自然听出皇后娘娘话里的意思,想起上次见到的司徒以沫,对她也是赞不绝口,“我也觉得是朵好桃花,多么娇艳多姿。”
“母后,皇姐,你们就别打趣我了。”太子怎么会听不出她们话里的韵味,这桃花他也想采,但不是最好的时候。
皇后娘娘见太子殿下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只是目光放在他腿上,面上带愁,想到他每天送点心去司徒王府,忍不住问。
“翼儿,你是不是爱慕司徒小姐?若是你想娶她为太子妃,这门婚事,我跟你父皇都不会反对,之前,你父皇还跟我提起过司徒府的安和郡主,我们都觉得这安和郡主做太子妃最合适不过了。”
听皇后娘娘都直白地问了,太子殿下也不含糊,点头表面了心意,“这太子妃之位,非司徒小姐不可,但母后也知道儿臣这腿……”
皇后娘娘一听儿子果然是喜欢司徒以沫的,面色一喜,但是听到后面,她不解,“可你的腿又不是真的不能行走了。”
“还不是时候。”
太子殿下面色沉了几分,“皇姐的身体已经好了,他们的目光只怕会更紧,这个时候,我不宜宣告天下,我的腿好了。因为他们在暗处蛰伏多年,还没有摸清他们的势力范围,我们也改保留底牌。”
皇后娘娘一听,面色也沉郁下来,他们的三个孩子都没有逃过他的毒手,每每想起来,她还是后怕,惊得一身冷汗。
既然儿子这么说了,定有他的打算,便不再过问。目光放在容毓公主的身上,她笑着说,“容毓,你呢?你现在身体也好了,是不是也该考虑婚事了?”
容毓公主面色微红,她自幼身体虚弱,她都没有想到自己身体会有好的一天,哪里还有心思想儿女情长。
太子殿下好看的眸光瞄了一眼容毓公主,扬唇笑了笑,“我倒是见过今年的状元,仪表堂堂,智达通透,才华洋溢,是不错的托付。”
皇后娘娘一听,连儿子都说不错,那她得见见这位状元,好像皇上也提过,毕竟能被皇上钦点为状元,皇上自然也是喜欢的。
容毓公主见他们似乎已经要定下自己的亲事,无奈一笑,她也不排斥嫁人,像她这个年纪,长安贵女早就嫁了,连孩子都不小了,也就她是公主,才留到二十二岁,还未出阁。
“原本我是瞧着允筠这孩子不错的,虽然性子冷漠了些,但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宫博槐,字允筠。
“母后--”
容毓公主皱眉,无奈笑笑,“宫大人跟翼弟交好,女儿知道,但是他比女儿还小两岁呢。”
“小两岁,也不是……”
“母后--”
听到皇后娘娘提起宫博槐,太子殿下也皱眉,见嫡姐也没有这个心思,便说,“允筠暂时无成家的打算,何况,他是宫家的嫡子,承担宫家的责任,可历朝历代,驸马的官位不会太高。”
皇后娘娘执掌后宫,也不是无知女子,明白太子殿下说的意思,也就没有再说,就是觉得可惜。
“那我就见见状元爷吧。”
容毓公主又是无奈一笑,“这状元爷,不也比女儿小两三岁。”
这会儿没有等皇后娘娘说,太子殿下就开口了,“皇姐不必拘于年纪,以皇姐的聪慧大方,哪家儿郎配得上?不就是大个几岁。”
“就是就是,我女儿可是南宁国的嫡公主,这南宁的世家子弟,我还嫌弃他们配不上你呢!”
见母后和弟弟这么护着自己,容毓公主温和一笑,没有说什么,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不过,皇姐的婚事还是要定下来,这西楚的时臣要到了。”太子殿下忽然说。
皇后娘娘心里一紧,“怎么,他们还想让容毓远嫁南宁?这可不行,毓儿身体才好,我可不舍得她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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