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释放情绪的解药,药效比时间更好。
晨风吹来,散尽一夜污秽,苟三睁开稀松睡眼,口干舌燥。
茶几上不知谁人沏了壶热茶,苟三直接对壶猛饮,酒意遁散五六分。
琼台在夜里已是拉下洁白的帘子,帘子边上也是备好了浴桶,清风掀开那轻柔的白帘,淡淡的凉意袭来,苟三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全身赤裸,在某个凸起的地方,带着莫名的感觉。
“媚儿?”苟三下意识的轻唤,久不回应,也只好落进浴桶之中,温热徐徐包裹,又是唤起了沉沉的睡意。
仰躺半晌,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道稍显羞涩又带着淡淡喜悦的柔软:“公子起来了。”
尽管少女甜音柔软,苟三的心却是一下子揪了起来,他不敢睁开眼,亦不敢半声回应,双手垂放在木桶边上,仰躺着,似睡。
少女的玉指搭在他肩膀上,滑下那印着黑色掌印的胸膛,水温尚暖,少女拾起浴巾缓缓为他擦拭着身体。
淡淡的茉莉香自少女贴近的身子上跌来,她徐徐褪下裹在修长身躯上的薄纱,玉足轻启,凹凸有致的娇身触拥着温热的浴水,缓缓靠向那仰躺着的少年。
“公子,您恨我吗?”玉指揽在那张淡漠的脸上,触碰着他的唇,不肯松开半分,目光迷离。
苟三本打算以睡蒙混过关,不曾想到九十二号竟是如此的胆大,知晓已被她看穿,苟三微微眯起双眼,沉吟半晌,方才轻声道:“这也是媚儿安排的么?”
“公子喜欢这份礼物吗?”九十二号不答反问。
肌体零距离的触碰让苟三心难安,说喜欢那有些牵强,说不喜欢又实在是对这方面有些渴求,九十二号也确是个美丽的女人,别有一番味道。
“她说您以前是大家少爷,习惯了灯红酒绿,此年苦修必定枯燥烦闷,对这方面...也...也有需求,特地将我从金陵安置过来,扬州距仙山不算太远,方便为公子解除这方面的困扰。”
她喃喃自语,他听得字字诛心。
“况且这也是我自愿的,则然任何人都强迫不得我做些什么,她教了我一些暗线心法,在扬州能为公子做一些事情。”九十二号说着说着,翘臀忽地被坚硬的东西杵了一下,娇呼间,不由得低眉含羞。
苟三有些感动,又有些恼怒,静静的看着那张低着羞意的脸畔,见她那娇滴滴的温润红唇轻抿着,不由得伸嘴探兰而去。
见苟三欲吻过来,九十二号忽的侧过脸去,玉指轻轻抵在苟三嘴唇上,呼吸急促,娇呼道:“公子不...不可,脏...”
她娇嫩的道:“请公子起身。”
苟三不解,但也还是站起身来,既然昨夜有了肌肤之亲,倒也不至于害了羞。
身躯上洒落半空水珠,她轻轻握住那不知名的凸起的东西,温润唇瓣泛动着诱人的光泽,徐徐迎了上去。
清风携晨光而入,良久,她府在木桶边上吐出污秽,简单的洗漱后,为苟三更上那漂亮的白衫。
“她曾嘱咐于我,让公子不可贪恋红尘凡物,事了之后,回仙山安心修炼。”九十二号边为苟三束发,边细碎着舒媚儿的嘱咐。
“媚儿现在在哪?”苟三问道。
九十二号摇了摇头,手中动作温柔,道:“不知,联络手法只有她找我。”
苟三眨了眨眼,见得她整理完后以审视的美眸瞧着铜镜里的英俊少年,也是拍了拍她那搭在肩上的手,道:“差不多了,去叫左大哥。”
“左大哥早已在楼下等候公子了。”九十二号福了福身子,尽管目光不舍,还是缓缓退了下去。
来到临水阁一楼大厅,左权正与李道济一齐端坐八仙桌边上,听闻身后楼梯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左权转过头来,瞧得苟三时脸上忽地一喜,也是大步朝着苟三走去,道:“三爷。”
“吃些早点就赶路吧。”苟三点头示意,瞧得李道济正吃得满脸油渍,笑着打趣道:“我说李道济,这大早上的你就整这些荤油吃食,可得小心你那小身板呐,不然佛还未成倒先去西天报道了。”
“切~~~”李道济毫不为意,自顾的啃着烧鸭腿,含糊道:“有道是酒肉穿肠过,少女心中留,朗朗乾坤下你占尽了少女,给我留些酒肉都不成?”
“哈哈,小师傅你敞开了吃,管够,带打包的那种。”左权爽朗一笑,伸手作了个请的动作,在苟三坐下之后方才端坐一边,又是特地将几样荤素搭配的菜肴、稀粥挪到苟三身前,道:“三爷,这几样是二夫人特地嘱咐的养生药膳。”
苟三刚欲动筷,立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怎的,你家二夫人管的这般宽了?”
左权尬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
说起舒媚儿,左权由衷的钦佩,自打在陆家镇亲眼见着媚儿以己血养苟三之血开始,到如今她那超远目光的安排令得左权啧啧称奇。
“怎么?”瞧得左权如此钦佩模样,苟三好奇问道。
“三爷,左某以前是真瞧不上那红粉女子,现在是真的钦佩二夫人呐,怎一个高瞻远瞩了得。”左权点头,接着道:“自打二夫人前往鬼门开始,就将赤水全盘活络过来,以小队为单位,暗中征集苦劳少年,再是建立情报网,用二夫人的话说就是眼线,三爷在大明各地的眼睛,又是将赤水秦府的财力运用至极,月余不到,发挥的作用足是以前的三倍之余。”
“别夸了,再夸以后我就得将整个担子交在媚儿身上了。”苟三心里自是开心,能有这样的一个女人,乃是前辈子求来的福份。
“嘿嘿。”左权咧嘴一笑,问道:“三爷,你可知现在啸虎人数?”
“一百?”苟三挑眉故意的道。
左权一脸得意,伸出两个指头在半空中抖了抖,道:“两百精锐,五十斥候,皆真武巅峰!”
瞧得苟三眉头微微皱起,左权继续道:“三爷您放心,都是些家境贫苦的少年郎,这个意思您懂的,绝对忠心,这其中的几十人是之前北望熋的亲卫。”
苟三点点头,说起北望熋,当真是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果不是他最后的华夏风骨,苟三已是尸沉大海了。
直至天姥城苟三都听说了北望熋之事,那一日,北望熋盘坐战舰夹板,面朝帝京六肋放血,那愧对大明四颗血字至今都染在那片海域之中。
有些血是浸不透的,特别是染上华夏气魄之血。
小雨戚戚,将刚冒出不久的太阳撵回了云层里,将整片天空都渲染得昏昏沉沉的。
两百啸虎衣着黑衫在扬州北郊策马奔腾,马蹄轰鸣,惊起林间群群鸟兽,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兰陵。
扬州北城城门下,苟三驭马在前,左右身侧为左权、李道济,出城后三人相视一笑,旋即一鞭子拍在马屁上,掀起一阵尘烟。
蹄奔十吸,苟三率先勒缰急停,尘埃散尽后,他徐徐掉转马头,眺向那两里开外的扬州城楼。
雾雨朦胧。
他却是看不清那伫立在城楼石阶上的妙曼少女。
看不清她为他退下了青楼薄衫永世不穿。
看不清她黛眉青山蕴着想念。
看不清她秋水剪瞳清苦如灾。
亦看不清她眼角眉梢上那滴滴欲坠的风情万种。
看不清她那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的无尽温情。
她就那么站着。
揽风沐雨。
琴声悠悠,不知谁家琼楼上抚起妙曼舞曲,它随风入耳,一曲前世忆。
灵根千载蕴奇情,
莫忘碧血染罗裙。
皆云荼蘼千年恨,
半怨东风半怨君
曼珠沙华,是她给自己取的名字,因为她是黄泉路上一株从不开花的血色荼靡。
血色荼蘼又叫曼珠沙华,她只在黄泉路上开放,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花开开彼岸,花开不见叶,有叶不见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所以,黄泉路上的人更愿叫她彼岸花。
彼岸花积怨深重,唯有依赖冥间花侍用血液灌溉才能开花,花开之后,怨气也随之散去,可脱离死地,化作鬼魂,重入轮回。
生于路边的彼岸花总是能得到更多灌溉,唯有她生于离道岩间,貌不惊人,是以千年来,从未得到花侍灌溉。
直到前世,那白衫少年负伤走过,他为她注血滋养,他说:世间俗人,只知欣赏花团锦簇,却不知岩间的寂寞花朵,更让人怜惜。
他喃喃自语,她却字字在心。
今世二十年前,曼珠沙华怒放于岩间,脱离了花身重入轮回。
三年后,岭南鬼门里多了一个女弟子。
他在地府里也许不能找到他的妻子,但那株曼珠沙华会一直,生生世世的陪在他的身边...
“你叫什么?”注目良久,马匹淋雨低嘶,苟三启齿柔弱。
“曼珠沙华。”她忽地莞笑,梨花带雨。
雨幕马蹄急,那驭马少年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她依旧迎风沐雨的期盼,久久未肯回去。
如果不是舒媚儿在陆家镇以血养血而沾染了他那独有的血种,或许至今,她都不知道他便是前世那染血下地府寻妻的白衫少年。
直至今日,这三人不是亲故,却共同拥有同样的血液。
PS:说实话,写到这章心里有些难受,也不想在承述下去了,该来的还是会来,只是那一夜白了头的女人会非常虐而已。
说好的礼拜一结束出差就补更,没成想项目拖到了今天,反正今晚买了票了,明天上午十点半回去,届时会尽量恢复更新。
觉得这书还不错的可以分享一下哈,最近更新字数不达标上不了网站推荐,也没什么时间和金钱像其他作者去各个论坛和渠道作推广,每天看着十位数的点击很是揪心,说实话,都快没什么信心码下去了QAQ~~~加油!!!
今天也是高考结束,祝各位都能考出理想的成绩,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趁这个机会出去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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