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可能啊?法医现场都勘察过了,人家说了,这些粮食就是周来生自己吃进去的。
吃完了,他还喝了不少水,还是用他自己的搪瓷缸子喝的。”副站长言之凿凿。
“他还把搪瓷缸子带到粮库里了?”
“你咋知道的?”
“现场勘察的这位法医同志,就住我家隔壁啊。”副站长很得意,他得到的,绝对是第一手资料。
“这事也太蹊跷了,你那邻居怎么说的?”
“他说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周来生疯了,第二种可能,就是他受人胁迫,硬生生的吃了这么多粮食。”
“应该不会疯吧,前两天我还看见他了,正常着呢。”郭师傅嘀咕道。
小麻小声说道,“我也见着他了。”
“就算是发疯,也不会疯的那么快,他家又没出啥事,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副站长把手拢在嘴边,小声说道。
大家又是一阵子毛骨悚然,一个大活人被人胁迫,活生生的吃下这么多粮食,再把自己胀死,这太可怕了。
元妮儿全程都没有说话,别人只看热闹,她却知道内情。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住气,不能透出一点底来,否则就会白费了秦鸿飞的一番苦心。
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元妮全程不说话,大家也没觉得奇怪,肯定是被吓着了呗。
说真的,现场的每个人都被吓着了,大家不约而同朝一个方向想,这周来生到底是干了什么亏心事,才会遭遇如此惨事?
小县城藏不住事儿,当天下午谣言全面铺开,副站长的说法,还有一定的科学性和逻辑性。
其他人传的更离谱,直接就说周来生是中邪了。
这个说法深得人心,不少老辈人都相信,周来生是做了亏心事,被邪祟缠上,所以才会自己走进粮仓,吃下大量粮食。
据说他死得凄惨异常,肚皮被撑得几乎透明,嘴里都是从嗓子里涌出来的粮食末。
灾荒那几年,大家都说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可真的饱死,看着还是挺吓人的。
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所以尽管死的离奇,周来生还是被定性为自杀。
既然是自杀,那这事儿根本就牵扯不到元妮身上。
陈家人唏嘘不已,私底下偷偷说,秦鸿飞是条汉子。
虽然没有追究其他人的责任,可有人坐不住了,这人就是造成秦老太太死亡的另一名罪魁祸首,在血库值班的赵大夫。
赵大夫也是有点门路的,否则,医院不会一直拖着不处理她。
听说周来生出事之后,赵大夫就被吓坏了,要说亏心事,她也干过呀。
赵大夫跟家里人商量之后,觉得肯定不是什么邪祟作怪,而是秦老太太的家属回来报复。
她想活命,就抢先报了警。
赵大夫在警察面前,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她觉得自己是有问题,但问题不大。
就是没把血库看好而已,但这不能怪她,粮站站长权力那么大,人家非要拿,她一个小小的大夫也拦不住。
办案人员去过现场,他们早就觉得,周来生死得蹊跷,听赵大夫这么一说,他们才明白,这件事是别有内情。
“我给你们提供一个嫌疑人,秦凤香刚死的时候,他来找我闹过,还打过我。”
“他叫什么名字?”
“他在医院留的名字是秦三。”
这名字一听就是个假名。
秦鸿飞藏头露尾,见过他的人没几个,大家也说不出更多的情况。
赵大夫提供的情况是一条线索,然而,根据这条线索,并没有抓住所谓秦三。
真正调查起来,办案人员才发现,户口本上只有秦老太太和秦大花,根本没有什么秦三。
赵大夫一看这条路也走不通,跟家里人一商量,连夜收拾东西就上火车,准备跑到省城姐姐家避难。
她不跑还好,一跑就出事了。
赵大夫坐的是绿皮火车,除了卧铺车厢和硬座车厢之外,最后还有一列车厢拉托运行李。
绿皮火车哐哐跑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列车拐弯,有眼尖的人发现,在列车的后部拖着一个东西。
尽管看不太清楚,但这东西怎么看都像个人。
乘客吓得毛骨悚然,立刻找乘务员反映情况,乘务员也被吓了一跳。
跑到行李车厢一看,里面被拴了根绳子,绳子那头的确连着一个人,绳子在里头拴着,人在外边挂着。
等把绳子拽上来,大家都吐了,这哪是个人呢,最多只剩半个人了。
绳子就绑在这个人的双手上,可想而知,火车开起来,这人就得跟着火车跑,她哪跑得过火车呢?
跑着跑着就被拖倒在地上。
列车轨道的路基都是粗砺的石子,拖了大半夜,这人的脚和两条小腿都被磨没了,大腿还剩下一点,白森森的骨头就在外面戳着,别提多瘆人了。
如果不是有绳子拽着,这人的头脸也会被磨平。
如此凄惨诡异的死法,不用问,指定是谋杀案。
赵大夫的丈夫跟她同车而行,不知怎的,就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等乘警找到他之后,他才知道妻子是这么死的,立刻抱头痛哭起来,“报应啊,真是报应,我早跟她说过,不要这么干。”
赵大夫死前是报过警的,办案人员迅速把两案合一案,展开了调查。
最后得出结论,秦老太太有个孙子,这孙子还是榜上有名的通缉犯,正是他下死手整死了周来生和赵大夫。
消息传回丹山县,整个县城的人都被震动了。
有人说家属报复的太狠,完全没必要这样。
有人说,周来生和赵大夫自持身份,欺负普通老百姓,他俩活该有这样的下场。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但有一点,大家达成了共识,那就是,秦老太太的孙子绝对是个极度危险的罪犯,必须要立刻马上抓住这个人。
但是怎么抓,去哪里抓?
完全没个章程,此人一直在通缉榜上,之前都没能抓住他,现在就能抓得住?
反正整个县城都闹得沸沸扬扬。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姥姥一大清早起床扫院子,就在堂屋门口捡了个小包袱。
一看这小包袱,姥姥的眼皮子就突突直跳,这包袱她熟悉啊。
她赶紧抱着包袱进了元妮的屋,“妮儿,你快看看,这是不是那东西?”
元妮锁好门窗,打开包袱,果然,里面是秦老太太给他们展示过的九龙杯,除了九龙杯之外,还有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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