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第一次被付闻樱带到这样的朋友面前。
程文新的画风和付闻樱的其他朋友画风不太一样,很是随意洒脱,或者更准确地说,自由散漫。
程文新穿着一件没有袖子的宽大的裙子,蓬松着一头凌乱的卷发,好像没打理好似的。但是她舒展的肢体语言,又让人觉得她就该是这个样子。
付闻樱总是围着一个毯子或者围巾,整齐的交叉叠在胸前,端庄又优雅,但是有时候也显得不近人情。
程文新一露面,就收获了付知欢的喜欢。
小姑娘嘴甜的很,一口一个阿姨把程文新哄的合不拢嘴。
孟宴臣坐在妹妹旁边,微笑着看妹妹叽叽喳喳说话,除了一开始很有礼貌地和程文新打了招呼外,几乎没有开过口。
付知欢放下手里拎着的包。
程文新让大家随意坐。然后同意了付知欢的参观请求,和付知欢说随意参观,好奇也可以玩玩,弄坏也没关系。
付知欢看向付闻樱,后者点头,很小的弧度,高贵端庄的样子:“去吧。”
付知欢拉着孟宴臣跑出去了
程文新家里没有阿姨,诺大的屋子就生活了她一个人。
孟宴臣停在一幅巨大画像面前,画像中是一团奇怪形状的东西,背后生着一双薄薄的翅膀。
孟宴臣不知不觉看入迷了。
程文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也和他一起观赏了起来。
孟宴臣问:“阿姨,为什么要画蝉翼呢?”
程文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看到画有什么感觉。
孟宴臣神情有些恍惚,开口道:“我看到你画了蝉翼,很薄很小,应该是撑不起这样一团躯体的。然后我看到翅膀边缘的黑点,我猜,画里的应该是帝王蝉的翅膀吧。世界上最大的蝉。如果有那样一双翅膀,可能是能撑得起这团躯体的。”
程文新笑起来:“你不仅认出来我画了蝉翼,居然还认出帝王蝉。我明白付闻樱为什么要带你来我这儿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程文新,是个画画的,爱好昆虫。”
程文新打开一间上了锁的房间,领着带孟宴臣去参观了自己家里收藏的昆虫标本。
孟宴臣紧紧拉着付知欢,叮嘱她千万不要碰坏了。
程文新看孟宴臣小心翼翼的样子,也吓唬起了付知欢:“你哥哥说的对,这些都是阿姨的私藏。是钱买不来的宝贝。你要是弄坏了阿姨可不会放你走的。”
付知欢是很听话的孩子。会在阿姨允许去玩的情况下都还要征得妈妈同意才离开。
点点头,付知欢认真地说:“哥哥也喜欢这些。我和哥哥一起看!”
孟宴臣看着程文新收藏的各种各样的昆虫标本,想起上辈子自己的那面蝴蝶墙。
许沁和宋焰走后,孟宴臣把墙拆了,把蝴蝶标本全都捐给了博物馆。
孟宴臣思绪停留在过去。却突然被付知欢拉了回来。
付知欢指着一只漂亮的大蝴蝶问他,哥哥,那个是什么呀?
孟宴臣认真辨认,回答付知欢:“是塞浦路斯闪蝶。它和光明女神闪蝶很像,有时候会被人弄混。”
孟宴臣垂下手,想起上辈子许沁送自己的那只蝴蝶标本。
那只被自己误以为是光明女神闪蝶的塞浦路斯闪蝶。捐赠给博物馆的时候,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纠正了上面的标签,孟宴臣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认错了。
孟宴臣问工作人员这些蝴蝶被做成标本的时候会痛吗?工作人员耐心的告诉他,不会的。蝴蝶死亡后才可以做标本,并且为了不破坏翅膀结构,蝴蝶的腹部都是直接摘除的。
没等孟宴臣陷入上辈子的情绪里。
付知欢又拉了拉他的手:“哥哥,那是什么呀?”
孟宴臣望过去:“是蒙古寒蝉,你看它的身体,是不是有一点绿绿的。”
孟宴臣和付知欢一个问一个答。
有时孟宴臣也不认识,两个人就一起去问程阿姨。
程文新和付闻樱喝着茶看着两个兴致勃勃的小孩,程文新看了一眼付闻樱,略带感慨地开口:“你这儿子,跟你可不太像。”
付闻樱看了一眼她,端起杯子喝一口茶,慢条斯理:“哪里不像?”
程文新:“呵,你儿子那副碎样,哪有一点儿你当年争强好胜的样子。要我说啊,你爸妈就是糊涂,不把家业给你,偏要把你嫁出去,白便宜孟怀瑾那小子了。要是你掌权,哼哼,我看这半个城都得姓付。不过我看你那女儿,倒有你几分样子。”
程文新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你这贤妻良母做了这么多年,一身野心和控制欲全在儿女身上使了吧?”
付闻樱眉毛都没动一下,继续慢条斯理喝茶,看儿女逛的差不多了,站起身告别:“我看你这里也没有阿姨,中午估计也没人做饭。我们就先走了。宴臣,欢欢,过来吧,和程阿姨道别。我们回去了。”
程阿姨气得不行,也不顾礼节了,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快点走!”
付闻樱提起包携一双儿女施施然离开,依旧是那个优雅得体的贵妇模样。
孟宴臣欲言又止,他觉得妈妈今天的做派,跟总和他强调守礼的样子有些出入。
付闻樱也不解释。
任儿子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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