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百姓也是实在受够了周康这样的奸商盘剥。
周康自己卖的粮食贵也就算了。
竟然还派人去朝廷卖平价粮的地方抢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救命粮。
然后再往低价买到的粮食里掺些陈米杂粮,转头又用高价卖给他们。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情?
朝廷刚杀人的时候,他们确实感到了害怕与恐惧。
但当朝廷宣布周家粮铺从今日开始降价之后,他们便只剩下畅快和兴奋了。
杀的好!
杀了这个奸商,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像是周康这样发国难财的奸商,就该被抄家砍头,九族流放。
这一日,京城街头血流成河。
好些个平常表现的比较跳的奸商,都被明军给按了个通敌卖国的名声,然后给就地正法。
如此,也算是好好的整肃了一下人心。
京城内的粮商都被朝廷的铁血手段给吓到了,在被狠狠震慑一番之后,也都开始乖乖的配合朝廷稳定京城粮价。
可见,杀人的手段虽然简单粗暴,但却是最有效的。
如果没这些人头震慑,那些粮商可不会乖乖听朝廷的话。
……
随着朝廷出手以铁血手段平抑粮价,在前后砍了百来个无良奸商杀鸡儆猴之后,京城的粮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来。
粮价稳定之后,随即京城的民生也是很快便也跟着稳住了。
尤其是抄家那些奸商所得的粮食,非但满足了京城百姓所需,还极大了补充了一部份大军作战所需的军粮。
因为漕运断绝,京城这边变得有些紧张的局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很多时候,粮食就是民心,粮价稳住了,人心自然也就稳住了。
“陛下,目前京城的粮价已经恢复了平稳,只是朝堂上有所非议。”
王顺来到了朱简灼面前,手中拿着一份物价管理局上交的报告,来到朱简灼面前汇报道。
朱简灼接过报告,一边翻看,一边蹙眉道。
“怎么说?”
王顺语气略显忐忑的说道。
“朝中的大臣们都认为朝廷对那些粮商的手段过于酷烈了些,朝廷应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而不是直接杀人抄家。”
朱简灼闻言还没说话,一旁的朱靖垵却是开口说道。
“酷烈吗?孤倒是觉得朝廷此次过于温和了些。”
“如今漕运被断,京城粮食短缺,那些粮商随意哄抬粮价,以至于民生多艰,京城几乎要爆发民乱。”
“孤不得不怀疑那些粮商同漕运上的乱臣贼子相勾结,要乱我大明社稷。”
“对比起他们的行为来,朝廷只是抄家而没将他们族灭,已经足够仁慈了。”
“再说了,朝廷又不是没给他们机会,大明日报上的公告都发出去几天了?那些粮商可有一个配合的?”
“但凡他们能乖乖配合朝廷施政,孤也是不愿意杀人的。”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上称没三两重,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朱靖垵如果要对事情上纲上线,谁也挑不出理来。
因为那些粮商哄抬粮价的行为,确实会导致大明后方生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确实是在给那些叛乱的漕工打辅助。
朱靖垵真要是拿这个理由来办他们一个通敌卖国,那是没问题的。
而通敌卖国,可不就是该斩首抄家吗?
王顺见此,张了张嘴也没敢反驳。
因为朱靖垵所言是在理的,他要是反驳了,那岂不是说明他在给通敌卖国的粮商站队吗?
王顺这个老狐狸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他是知道自己的荣华富贵靠的是谁的,他大明首辅做的好好的,何必去惹太子这个不快?
朱简灼见此,开口缓和道。
“靖垵倒也不必这么激进,朕相信朝中的大臣们之所以这样说,初衷也都是为了朝廷好,申斥一下也就是了。不必过于苛责。”
“让人敢于说话,这点是不会有错的。”
朱靖垵闻言,点点头,也没再继续抓住这个话题不放。
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朱简灼开口询问道。
“对了,大军准备的怎么样了?”
“何时可以开拔南下?”
“虽然朝廷现在稳住了京城的粮价与民心,但长此以往,依旧不是个办法。”
“漕运还是得尽快打通的!”
朱靖垵闻言,点头表示明白。
“父皇放心,儿臣明白!”
“回京数日,大军都已经修整的差不多了,大军南下的准备工作也都已经就绪,明天一早,大军前锋就会离京南下。”
朱简灼闻言,这才点头说道。
“如此甚好!”
“若漕运能尽快打通,朝中也能早些松一口气。”
朱靖垵闻言,点头说道。
“父皇放宽心便是,不必过于忧虑,一切有我。”
“百万漕工暴动,听起来声势浩大,但这些漕工一无兵器甲械,二没有经受过专业的操练,三没有经受过战阵之磨砺,全然乌合之众也。”
“朝廷大军毕至,放上几轮炮,叛军也就散了。”
这么点自信朱靖垵还是有的。
自古以来农民起义初期莫不如此。
农民临时转行做的义军和朝廷专业的军队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明末时候,那些流贼在起兵初期,可都是被朝廷大军以绝对劣势的兵力,给撵着到处跑的。
直到后期不断有朝廷逃兵选择加入流贼一方,向大明武装讨薪,流贼才开始有了和朝廷大军分庭抗礼的实力。
可见普通农民和职业军人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当然,漕工也一样!
一群平常时候连刀都没摸过的漕工,上了战场就是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是身经百战的明军精锐的对手?
此次明军平叛最大的难题并不在于正面战场上的作战。
而是战后如何清扫战场,抓捕俘虏。
一但让太多的漕工溃败之后四处逃窜,那是有可能流窜四野,掀起一波流贼之乱的。
而这,对于刚刚完成天下一统,国内局势暂且不算安稳的大明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朱简灼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开口询问道。
“靖垵准备如何在战后抓捕战俘?此战需得尽量全歼叛军,以免叛军溃散即而遗祸四野才是。”
朱靖垵闻言,摇摇头说道。
“运河沿岸皆为一马平川的大平原,这事情没得取巧,只能是尽量多调动骑兵,用骑兵来追击溃散的贼兵,扩大战果。”
朱简灼见此,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还是说道。
“靖垵尽量去做吧!”
“反正即便再坏,也不会有比当下局势更坏的了。”
“运河必须得尽快打通才是!”
……
朱靖垵告别了自己的父皇,返回自己的宅邸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天刚亮,他便已经洗漱更衣完毕,带着人骑马直奔京城外的明军大营而去。
当他抵达城外的明军大营之时,明军上下正在埋锅造饭,准备出征。
日上三竿时分,军队终于吃完了早饭,开始开拔。
只不过,这次明军并没有直接南下,而是准备要先坐火车前往天津。
然后再由天津转道,走运河沿线南下。
自从朱靖垵带兵反京,到今日出征,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天。
这七天时间,可不光是明军在休整。
在大军修整的同时,朱靖垵还在紧急调派火车车皮和漕船,准备用于运输兵马和物资。
除此之外,朱靖垵还紧急从修铁路的工人中拉了一批壮丁出来,让他们帮着大军运输作战所需的粮草军械。
明军离开校场,一路开拔至火车站。
然后,便开始按照各自的编制排队登车。
就连军队配套的军械战马,也是按照规矩装车。
那些民夫们则是在一旁辅助。
牛壮穿着自己的制服,和同组的老宋一起抬着一口黑箱子。
箱子明明不大,但却累的两个健壮汉子气喘吁吁。
“好重的箱子,这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牛壮将箱子搬上了火车,一边擦汗,一边忍不住吐槽。
一旁老宋也是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谁知道?”
“这分量许是金铁之物吧?”
一旁的一名明军士卒闻言,转过头来,对二人说道。
“都小心些,这箱子里装的是炮弹,万不可磕了碰了。”
两人闻言,脸色都是明显一变,搬运箱子的动作明显更加小心了些。
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里见识过炮弹是什么模样?
光是听到炮弹就俩字,就忍不住有些腿肚子攥经了。
一旁的明军士卒见此,开口笑言道。
“你们搬着的是实心炮弹,就是一个大铁球子,又不会爆炸,怕什么?”
那些会爆炸的开花弹可不会让这些民夫来搬。
否则的话,万一有人操作不当,以至于炮弹殉爆,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牛壮两人闻言,这才稍稍放松了些,没那么紧张了。
随着时间流逝,火车开始发车。
伴随着一阵轰轰的巨响,以及车轮摩擦铁轨的声音,火车开动了起来。
嘟!嘟嘟!
汽笛声响起,火车车头冒着滚滚白烟。
一个车头后面拽着好几节装的满满当当的车厢,缓缓向着天津的方向驶去。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惯性的作用下,火车的行驶速度正在越来越快。
牛壮等民夫站在一旁稍歇,看着眼前火车顺着铁轨奔行的壮观一幕,一个个脸上都满是震惊。
他们之前一直在修铁路。
只是知道铁路是修来让火车跑的,但火车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却是丝毫不知。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火车的实物呢!
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几万斤,十几万斤的货物就这么被一个车头拉着在铁轨上,便能以不吝于奔马的速度狂奔,直接便将他们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牛壮看着眼前一幕,呆呆的说道。
“终于知道为什么哪怕漕工因此造反,朝廷都要坚持修铁路了。”
“这铁路可真厉害啊!”
一旁的老宋也是一脸赞同的点头。
脸上的表情是明显的震惊。
其实震惊的不光是他们这些民夫,就连很多明军中的基层军官也是忍不住一阵惊叹。
因为,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火车运行的壮观景象。
“娘咧,这火车可真有劲儿啊,十几万斤的物资就这么拖着跑起来了。”
“这一个车头,怕是比几十匹马都更有气力……”(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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