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位于西南炮位的152MM加农炮早已做好了准备,战列舰已经在二十五公里以内,随着一声令下,大炮开始还击。
海抗军的固定炮位虽然只有两门炮能对抗智利战舰,而且口径也小的可怜。但是陆基的炮位有一个大好处,稳定shè击准确。
第一轮校shè,炮弹落点距离战列舰不过三四百米。随着战列舰的接近,两门炮的shè击jīng度迅速提高。
在固定炮位的大炮发言之后三分钟,程仲英指挥的十门重炮也开始shè击。
十二门重炮的威力绝对不容小觑。双方炮战几轮之后,就显出了陆基火炮的优势。十八公里的距离,如果是在战舰上,152MM火炮的命中率绝对不会超过百分之五。但是在陆基战场上,炮群每一次齐shè都有一颗击中或者近失战列舰。
152MM炮弹的威力虽然不能和智利海军的舰炮相比,但是也炸得战列舰上弹片纷飞。一时间虽然没有能够造成多少伤害,但是战列舰也不是没有缺点的。打的时间长,也能造成损伤。
战列舰的装甲强大,且不说侧面的200MM装甲,也不说炮塔的254MM装甲。艉楼舰桥防护也够厚实,但是上层的测距仪瞄准镜和通信装置就没有什么防护了。
海战中有一个规律,舰炮不是要塞炮的对手。但是也要看看是什么口径的要塞炮。本来海抗军的152MM口径炮是有伤害战列舰的能力的,但是穿甲弹的缺乏限制了炮群的发挥。
炮群指挥官程仲英也是第一次指挥大炮对舰shè击,此前他并没有见过战列舰。当他发现海抗军的巨炮竟然不能给战列舰造成多少危害,立刻开始调整shè击诸元,集中火力对付战列舰的上层建筑。
双方的炮击在继续,很明显战列舰占了上风。石像岛上不少民宅被炸成了火海,有些隐蔽部和厂房被击中。在距离十五公里左右,海军上将拉托雷战列舰已经横过了舰身,这种情况虽然使得海抗军重炮更容易击中,但是战列舰也开始发挥其全部主炮的火力。
这种距离,位于主桅杆顶部的舰炮指挥完全能看清跑道。海军上将拉托雷战列舰的第一次齐shè就炸中了跑道。这一次齐shè,声势极其赫人。十门主炮加上战舰一侧的八门副炮,威力之大,几乎使人有世界末rì之感觉。一次齐shè就使得岛上烟雾蒸腾,激起的尘土如同黄sè的云层,立刻覆盖了一两平方公里的范围。
运输机起飞之后,几分钟时间就爬升到了六千米高空。电玩掷弹手已经做好准备。
四架战斗机这次没有和运输机并肩作战。李广被巨大的损失激的双眼发红,再次给战斗机下达了一个命令---干掉运兵船。
智利残存的三艘船上应该是智利的陆军。只要消灭了这些陆军,那么智利的进攻将会毫无疑义,战列舰再厉害,也不可能登陆。李广在这一刻表现出了一股狠历。炮兵明显不如对手,战列舰对海抗军的威胁直接而实实在在。但是李广对这些损失和威胁置之不理。
其实李广下令的时候,并没有想的太多。他只有一个信念血债血偿。你炸死了我的人,我就要杀死更多的智利人。
智利海军的策略很明确,依靠战列舰摧毁海抗军的机场,但是仅仅错了一点,速度还是不够。海抗军的战机和运输机已经成功起飞了。
四架P40战机,袁寅和刘根生打头,战机发动机怒吼着,迅速爬升。第一次,海抗军的空军第一次俯冲投弹。
战机迅速的爬高三千五百米,如果按照俯冲投弹的教材,一般是一千米以内投弹。空中飞行的袁寅此刻和刘根生并驾齐驱,伸出手来,比划五个指头。
五百米。
袁寅定下的五百米俯冲轰炸,在一千米高空,包括袁寅,没有一个飞行员能够做到有把握击中敌人的战舰。而俯冲到五百米投弹极其危险,这种危险不仅来自敌人的防空火力,而且还来自于战机本身。
在这种高度,如此高速,袁寅并没有把握拉起战机。稍稍有一点失误,甚至不是失误都能造成机毁人亡。
“兄弟们,干他娘。”袁寅大叫一声,率先俯冲而下。
战机以惊人的高速,从高空俯冲而下,袁寅努力的控制战机。急速之下,袁寅甚至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咬咬牙从晕眩中清醒,谨慎的调整战机方向。
此时他只觉得周围是一种静音状态,甚至能看到迎面而来的炮火。
一千米,八百米,六百,五百米。是时候了。
在最后的俯冲阶段,战机几乎是垂直下落,如同一只利箭从高空插下,战机的全身都在发抖,震荡出尖利的呼啸。
四百米,
三百米。
袁寅按下投弹按钮,一次xìng的投出三枚炸弹。随即用尽全身力气拉起cāo纵杆。
战机如同失去控制,向着海面撞去,那一刻袁寅已经绝望,纯粹是凭着本能在cāo纵战机。在最后一霎,战机飞行姿态才开始改变,P40战机几乎是贴着海面弯起向上。
袁寅的冒险获得了巨大成功,三枚重磅炸弹直直的扎进了一艘商船甲板中。炸弹在巨大的惯xìng下,强大的动能连续击穿两层甲板,其中一枚正砸在锅炉上,随即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三枚六十公斤炸弹同时爆炸,再加上锅炉爆炸,整艘船如同被炸碎的积木,在瞬间解体。
巨大的爆炸声震惊了所有智利士兵,要知道这艘船上足足五百名士兵,发生如此剧烈的爆炸,能活下来几个根本无从猜测。
就在智利士兵已经胆寒时,刘根生的战机已经俯冲向另一艘商船。此时智利海军和陆军拼命在向天空shè击,无论是高炮还是机枪甚至步枪统统开火,子弹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亮线。炮弹在空中炸成一朵朵黑云。
刘根生的战机在弹雨中穿梭。五百米刘根生投出炸弹,三枚炸弹命中一枚,随即爆发出一团明亮的火光,智利又一艘运兵船受伤。
刘根生的战机动作比袁寅还要危险,飞机在接近海面的那一刻,一侧机翼已经沾水,毫厘之差就能造成机毁人亡。
随即第三架战机也俯冲而下,驾驶这架战机的是李云,他不像袁寅那么有经验,也不像刘根生有文化,接触飞行的时间长。而李云甚至在此前没有训练过一次俯冲轰炸,但是勇敢,李云丝毫不差。
李云是河南人,家就在兰封,现在已经在黄河泛滥的洪流中无影无踪。为了活命,和父母一起远走他乡,后来加入了徐战的部队。因为年纪小,被徐战送到了石像岛。
现在李云的父母已经在乌拉圭种地,而妹妹李雨则在石像岛上学做护士。淳朴的少年心中只有一个概念,不论是rì本鬼子,还是其他的鬼子,只要攻打石像岛,那就是仇人。
李云选择的目标不是运兵船,而是智利海军唯一的一艘武装商船。他仅仅是上飞机前才知道了俯冲轰炸的技术要领,丝毫没有把握投中炸弹,也丝毫没有把握在飞机俯冲时及时拉起战机。
李云选择的是斜飞而下,战机迅速下降,机头对准了敌人的武装商船。李云没有投弹,子弹碰碰的打在战机上,穿出一个又一个洞。李云只觉得胸口仿佛被铁锤砸了一下,口中鲜血喷涌。在灵智未失的最后一刻,心中念一声:“小妹,照顾好爹娘。”
战机正扎在武装商船的侧舷,伴随着剧烈的爆炸腾出一个火球。这艘四千多吨排水量的大船立刻被炸出一个数米直径的大洞,海水立刻灌进了船舱,仅仅一两分钟就开始歪斜。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在袁寅的惊呼中,在李广的惊讶中,在智利士兵的惊恐中,又一架战机撞在了一艘货轮的侧舷。这个飞行员不会俯冲轰炸,只是会简单的飞行。他没有选择没有把握的俯冲,而是和李云一样驾驶战机斜飞而下。战士很勇敢,不过战机接连中枪,已经失控,只是撞在了商船的上层建筑上,随即发生剧烈爆炸。
商船既没有装甲,结构强度也不够,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使得商船立刻倾斜,已经是摇摇yù坠。
此时智利士兵胆量彻底消失,不少人已经瑟瑟发抖,甚至有人已经吓出尿来。
高空中袁寅和刘根生看的目眦尽裂,刘根生大吼一声:“杀光这些狗娘养的。”
远处炮位中的李广正好从望远镜中看到了这一幕,此刻他已经血顶脑门,根本就没有思考,骨子中的那一点狠历此时显露了出来,在公共频道中大吼:“全军出击,杀光,一个不留。”
两架战机随即对着海面上唯一的一艘商船肆虐扫shè。智利士兵躲进船舱,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子弹肆虐,其实没有多长时间,但是这些人仿佛过了几百年。
智利士兵也全是青年,此前根本没有上过战场,此时不少人已经哭着叫妈妈了,更多的是在祈祷。
战列舰上海军上将拉托雷已经收到了报告,他没有想到,对手拼着损失,战斗机竟然不来干扰战列舰,而是转头对付运兵船。眨眼间,一艘沉没,一艘重伤,另一艘也受损。
庞大的智利舰队,现在只剩下一艘战列舰具备战斗力。直如被脱光了衣服的女人,在海面上吹凉风。
霸下号也已经杀入战场,霸下的主炮抵近shè击,炮口吐出怒火,不断的轰击着智利商船。
海军上将拉托雷战列舰已经回转炮口,但是霸下号已经杀红了眼睛,战舰上所有战士提起机枪,不断扫shè着洋面上沉浮的敌人。
没有怜悯,没有人道,只有仇恨。
更令拉托.胡安震惊的是十多艘渔船竟然也在冒死向运兵船方向出击。这些渔船个头都不大,甚至连一门炮都没有。但是船上的机枪火力密集,距离远远的已经开始扫shè。
战列舰舰调转炮口,发出一次惊天动地的齐shè。不过这次齐shè,弹着点距离非常远,足足五六公里远。
战列舰的齐shè没有能够恐吓霸下号上的战士,郑学昌此时和战士一样,抽出手枪对着洋面连续shè击。
战列舰越来越近,这次霸下号没有逃离,甚至没有对战列舰开上一炮,而是不管不顾的冲入了商船中间,在肆虐的杀死洋面上的智利士兵。
海军上将拉托雷战列舰上,军官们对此看得越来越清楚,不少人已经开始浑身发抖,牙齿得得作响。
现在他们不是愤怒,而是害怕。两架运输机投下三十枚炸弹,没有使得战列舰上的智利海军害怕,但是海抗军这种肆无忌惮的屠杀使得每个人都心惊胆颤。
拉托.胡安再也不信rì本人所言的,只要大炮一响,支那人就只能乖乖投降,温顺的如同小绵羊。
眼看着同胞被杀戮,而他却毫无办法,这种距离主炮最多两轮打击就能击沉一艘战舰,但是海抗军的战舰附近全是落水的智利士兵。
这次智利陆军出动了足足一千八百人。而海面上的智利人可不仅仅是陆军,还有几艘军舰上的海军士兵。他不敢下令开炮,一开炮死的不仅仅是海抗军,还有自己的士兵。刚才的那一轮齐shè其实就是恐吓而已。但是当对手准备同归于尽的情况下,这种恐吓只能沦为笑柄。
托拉.胡安在外部舰桥上,望着眼前的一切,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他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甚至有过战舰被击沉,死里逃生的经历,但是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军队。
海面上的屠杀还在继续,每一分钟都有人死去。
参谋长在一边道:“将军阁下,我建议投降,只有投降才能保住这些年轻人的生命。”
“将军,下令吧,这丝毫不损您的荣耀,你会得到更大的荣耀,看在上帝的份上,救救这些小伙子,赶快下令吧。”
和参谋长一个心思的智利指挥官并不少。而且现在只有一艘战列舰,就是跑的再快也没有飞机快,不知道还要受到几波空袭。
刚才战斗机的那种拼命战术虽然不能重创战列舰,智利军官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他们此时在想如果是运输机也采用这种战术,那么没有人能活着回去。
身处劣势,这些人已经失去了思维能力,机场已经被摧毁,这些战机如何降落还是一个大问题呢。
托拉.胡安将军脑门冒汗,内心中激烈活动。海军战败他不一定会被终结军事生命,但是如果随行的一个陆军混成营被屠杀光,他恐怕再也难以在军界立足。最终叹口气道:“举起白旗,发信号投降。”
当智利战列舰举起白旗的一刹那,郑学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此时在炮位上看到智利举白旗的李广,也一样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李广还是很理智的立刻下令,:“停止开火,命令郑学昌接受敌人的投降。”
郑学昌的表现比起列种来说要威风许多,一艘小小的战舰直直的驶向了面前的庞然大物。小小的战舰面对着战列舰黑洞洞的炮口昂然直行,郑学昌实际上不过是想展现出一点英国绅士的派头,但是这种有恃无恐使得智利海军某些蠢蠢yù动的人熄灭了反抗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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