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忽悠完老朱,就直接带着人杀到了靖海军军营,把朱樉那个逆叔给拎了过来。
“二叔,你到底想干嘛,非得逼我把你扔海里吗!”
朱樉正啃着一张大饼呢,听到这话一脸的懵逼。
“我又咋了?”
“你都把我扔船上了,你还想咋折腾我?”
“你为啥派人跟皇爷爷……”
“等等,你怎么联系人给你传信的?”
朱樉一听这话立马闭嘴了,身子也转向了别处,不再搭理朱允熥。
朱允熥见状赶忙去找舰长打听,打听之后才知道,前些日子朱允熞那混球来过一趟。
“回禀殿下,四皇孙殿下非得上船看他二叔,卑职们拦不住呀!”
“那为何不早点告诉孤,让孤早点有个准备?”
“四皇孙不让我们说,说我们要是说了,他就把我们家人都扔到护城河里淹死……”
“这混蛋越来越欠揍了!”
“你们先去忙吧,以后再有人想上船一律阻拦,不得让任何人跟朱樉接触!”
“诺!”
朱允熥打发走舰长,又重新来到朱樉在船上的高级房间。
虽说朱允熥是让朱樉来船上体验生活的,但也没有太过苛待他,起码在住宿条件上,舰长的房间都没他宽敞。
然而,即使船上已经拿出最好的房间给朱樉,但跟朱樉原来的王府比起来也是天差地别,让朱樉有了一种被打入尘泥的感受。
朱允熥来到朱樉房间的时候,朱樉正蒙着被子装睡呢,他可不想出卖朱允熞,出卖唯一一个能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好侄子!
“二叔,你就不能消停点?”
“就你干的那事,我不杀你已经算是顾念亲情了,你别逼着我真把你弄死!”
朱樉猛地掀开被子,色厉内荏的看向朱允熥。
“你敢!”
“你要是敢弄死我,你皇爷爷绝对跟你翻脸!”
朱允熥满不在乎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皇爷爷当然会跟我翻脸!”
“但皇爷爷充其量揍我一顿,一段时间不理我罢了,你还指望皇爷爷会为你这么个废物而废了我,或者杀了我替你报仇?”
“这……”
朱樉直接被朱允熥的直白给整无语了。
最让他无语的是,这孙子说的是真的!
以老爷子的心性,还真就是揍他一顿就完事,指望那老头子为自己报仇太不现实。
“朱允熥,你到底想咋样!”
“难道非得把二叔扔海上送死?”
“我要是真死在海上,你就不心疼,不愧疚,不难受?”
朱允熥诚实的点点头。
“不难受,就当为民除害了。”
“想想你这些年在西安造的孽,我觉得西安百姓会感激我,嘿嘿嘿……”
“我……”
朱樉气咻咻的为自己辩驳。
“我只是做了每个藩王都会做的事,凭什么只指责我一个!”
“你三叔造的孽还少?”
“他在晋阳也是土皇帝,对官员动辄打骂,对百姓随意加税!”
“还有你四叔,你五叔,他们谁也不是好鸟!”
“他们没对我动手啊!”
“没对你动手?”
朱樉闻言冷冷一笑道。
“你三叔就不说了,那就是你爹的跟班,他死了都不会对你动手!”
“至于你四叔、你五叔,嘿嘿,他俩背地里小动作可就没断过!”
朱允熥无所谓的道。
“我知道,但他俩加起来也没你的小动作多,所以,为了解决你这个麻烦,你必须去海上历练!”
“能活着回来是你的造化,如果死在海上,也算你为大明捐躯了!”
朱樉见朱允熥把话说这份上,自己这趟远洋航行是怎么也避免不了了,不由认命的讲起条件。
“若是我活着回来,你可不许再追究我以前的事!”
朱允熥好不犹豫的答应。
“可以!”
“你还得恢复我秦王的爵位,我不想跟儿子抢一个地方了,你在大明重新给我划块地当亲王!”
朱允熥见朱樉这般得寸进尺,直接给了他个大白眼。
“你想得美!”
“这样一来,你秦王一脉就有两个亲王了,你让别的王叔咋看?”
朱樉见朱允熥毫不留情的揭穿自己的小心思,只能尴尬的陪着笑脸笑笑。
“要是你觉得这样太贪心,那二叔换个条件?”
“二叔这些天跟着船员出海,听说了不少海外的密辛,据说海外有的是无主荒地,咱们要去的新大陆更是一片蛮荒,那里的人还刀耕火种呢。”
“你要是能给二叔在海外划片地,再给二叔移民过去点大明百姓,让二叔在那边当王也行,嘿嘿嘿……”
朱樉这些天也算是开阔了眼界,知道自己在大明混不下去了,就开始思考退路。
朱允熥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艰难的点点头。
“这事倒是可以商量……”
朱樉见朱允熥答应自己这个请求了,开心的直接从床上蹦下来。
他都被贬为庶人了,现在更是沦为阶下囚,如果真能在海外当王,那简直是绝地翻身啊。
殊不知,他这个请求正好撞朱允熥心坎上了,朱允熥之所以让他跟着出海,就是想让他见识下外边的世界,然后回来忽悠大明的藩王去海外建国。
虽说这个国策是好的,但无奈现实层面的大明藩王打死都不去大明之外的土地上,他们对于未知的土地有着莫名的恐惧,哪怕跟大明只有一海之隔的朝鲜,他们都不愿去。
只有朱樉这种走投无路的人,才会生出这种心思。
当然,这一切还得等他见识过海外条件,并且活着从海外归来才行。
“朱允熥,二叔还有一个请求……”
朱允熥听到这话,直接跟朱樉翻脸。
“二叔,你别没完没了,你去海外当藩王的事我还没想好答不答应呢,你……”
“二叔的意思是想找个伴……”
“我觉得吧,燕王朱棣那厮就挺不老实,把他留在大明肯定给你生事,为了大明的安稳计,你还是把他也一起打包送船上来,起码跟我有个伴啊!”
“这事啊……”
朱允熥朝着朱樉感激的笑了笑。
“二叔这提议不错,这才像个长辈该说的话!”
朱樉得到朱允熥的夸奖,得意的笑了笑。
“你当你二叔真是混蛋啊,我以前之所以跟你作对,只是单纯的看不上你,觉得你不配继承大明皇位。”
“现在眼看自己无望了,自然得拉个我更看不上的人下水!”
“我可不希望在海上漂流几年,回来后发现朱棣那厮当了皇帝,到头来还得我给他行跪拜之礼!”
朱允熥听了这话,都不知道该夸朱樉有远见,还是夸他损人不利己了。
如果按照历史正常发展,他要是真能活到几年后,还真得对朱棣行跪拜之礼。
不过他这个理由倒也非常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他这厮不就是爱干损人不利己的事么。
“四叔有点麻烦,目前来说幽燕一代还得靠他守着,不过五叔闲着,他开封的封地本就是中原重地,也不用他干啥事,我可以把他给你送海上来陪你玩耍……”
“老五那个废物啊,除了会念几句酸文,喝酒、耍钱啥的都不太行,会不会太无聊了点?”
“不会!”
“就算他现在不会,你不是还可以教他吗?”
“海上要几年时间呢,你慢慢教,总能教会他!”
“那好,就老五吧。”
“不过,你还是得防着点你四叔。我跟你四叔不同,我要是抢了你皇位,我肯定能给你一世荣华富贵,毕竟我跟你爹都是一个娘生的,咱们是实打实的一家人。”
“你四叔跟咱们不一样,你四叔要是抢了你的皇位,他非得千方百计弄死你!”
“我跟你说,你四叔那人非常小心眼,打小还自卑。别看表面上装的人五人六的,可骨子里阴险的很,你得千万防着他……”
“咱们朱家的皇位,只能在你郭奶奶这一脉流转,千万不能被外人得逞!”
朱允熥听到这番话,心里还真生出点感动了,自家这个二叔废物是废物了点,但总算说了几句人话。
“谢谢二叔!”
“另外,我也替五叔谢谢您……”
朱允熥从船上下来,回到皇宫就忙活环球舰队出海的事情了。
这个事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非常麻烦。
因为是环球远航,路上少说也得一年半到两年以上的时间,不论是衣食住行都要面面俱到,就连医学院那边培养的新式医生也得带上几个。
还有就是对新船只的测试,旧船只的养护。
此次出海的旗舰乃是大明新式铁甲舰,采用全新的蒸汽动力装置。其余船只则是最先进的木质帆船结构,但关键部位全都换成了铁架,极大的稳定了船身。
相较于另一个时空的大航海的寒酸,此次大明准备的环球航行可谓是超级豪华,其所装备的武器弹药,几乎可以灭掉当世任一一个所有沿海国家。
即使这样朱允熥还是觉得不够,生怕环球航行的人会在海上生病,或者出现任何意外。
因此,他为此又精心准备了两年,不但在沿途建立各种补给,更是给环球航行舰队准备了非常精密的地图,以及当前最先进的测量设备。
光是为了培训这些人,他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并且让他们沿着早已探明的航线航行,积累航行经验。
哪怕做到了这些,朱允熥还是觉得不安全,非得等到发报机这种东西鼓捣出来才开始远航。
总之,朱允熥想尽一切办法减少伤亡,减少大明第一次环球航行的损失。
临近洪武二十七年春闱之前,环球航行的一切准备工作就绪,随时可以起航了。
这一天朱允熥带着马和来参观大明第一艘蒸汽动力轮船,并且询问着马和还有哪些要求。
“马和,此次航行乃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一旦成功,你的名字将载入史册,比之汉朝的司马迁也不遑多让。”
“现在马上就要出发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用有什么顾忌。”
“只要是大明能满足你的,孤都会尽量满足你!”
马和听到这话,赶忙恭敬的跪在地上,给朱允熥郑重的行了三叩九拜之大礼。
“殿下,您对马和的恩情已经是天高地厚一般了,马和又岂敢再提什么条件?”
“如果不是您,马和今生今世都不会跟兄长和妹妹团聚,您还给奴婢的兄弟娶妻,给他们安排差事,给他们大房子住,还让他们将第一个孩子过继给我,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愿了……”
朱允熥拍拍马和的肩膀,鼓励的说道。
“你要有!”
“你还没封妻荫子,你还没封侯拜相!”
“你身体上的残缺是时代的遗憾,这个孤不能满足你,但除此之外,正常人该有的一切荣誉孤都不会吝啬!”
“虽说孤已经为此次远航做了充足准备,但大海茫茫,风浪无边,没有什么准备是万全的,你依然是提着脑袋航行……”
“孤在这里给你个承诺,只要你活着回来,孤给你封侯!”
马和听到这话整个人都震惊了,哪怕是司马迁那样的伟大人物,其生平也没封侯啊。
皇太孙现在竟然要给自己这样一介太监封侯,这简直……
虽说这个爵位是要拿命换的,但大明有爵位的那些人哪个不是拿命拼来的?
如果说水货,估计也只有二虎这个马屁精的伯爵有点水吧?
“殿下……”
“奴婢不过是刑余之人,不过是一介卑贱之奴婢,岂敢觊觎爵位……”
朱允熥摇摇头,鼓励的看向马和。
“不用推辞,只要你能完成使命,并且活着回来,给你封公爵都不过分。”
“孤只给你个侯爵,已经是对不起你了!”
朱允熥说完这番话,伸手将马和扶起来,拉着他在甲板上一边参观,一边讲述着他脑子里的奇怪想法。
“海上风大浪急,原则上来说,咱们这艘船是绝对够用了,但非洲……也就是昆仑州最南端的好望角,依然是险之又险之地。”
“所以,在航行到此地之时,依然要小心再小心……”
“另外,我二叔那边不用担心,他要是敢在船上闹事,你该关就关,不用顾及我的面子。”
“我之后还会送船上一个人,让他跟我二叔作伴,你就当没看见好了,不论他说他是谁你都不要信……”
“诺!”
“奴婢保证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还有一点,那就是沿途少杀人,只要对方不主动招惹咱们,咱们就没必要灭人国家。”
“你要记住,咱们是要将文明、平等、自由等带给全世界人,而不是杀戮、大炮、火枪……”
“但是有几个地方咱们必须要,谁拦着都不行!”
马和闻言附和的点点头道。
“奴婢在海图上看到了,一个是地中海和红海之间,还有一个是大西洋和咱们大明洋中间的狭窄区域,殿下的意思是要在两处开凿人工运河,让两边的海洋能够互通,方便船只同行。”
“是的!”
“还有沿路的海峡,以及其他重要补给地点,都要给孤标注好,必要的时候可以留人看守。”
“咱们大明现在人口太少,也只能占据这些战略要冲,等咱们发展个几百年,就可以大量的往海外移民了。”
“诺!”
“奴婢一定不负殿下所托,一定为殿下当好马前卒……”
两人在船上畅想未来之时,位于开封城的周王府闯进一伙穿着黑衣的强盗。
他们闯入王府二话不说,直奔周王的卧室,将其从床上给拽了下来,然后塞入麻袋里带走。
周王妃冯氏疯了似的喊人,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周王府内的护卫、家丁跟没听见似的,依然各忙各的,甚至这伙强人出门的时候都没人拦一下。
事后冯氏去开封府衙去告,府衙也只是接了她的诉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冯氏实在没办法,只好给皇帝陛下上书,并且给远在京城的锦衣卫副指挥使常森写信,让其托人打听周王下落。
常森接过信件,看完后就一把火烧了。
这事就是他带人干的,他哪来的脸回信?
不过朱允熥那孩子也是的,心眼也太小了吧,不就是买人家鸟,人家没卖他么,竟然记了这么长时间的仇!
废了这么大劲把周王抓来,就是为了让周王去黄金洲给他抓鸟!
这也太荒唐了!
常森烧了信后,就去了锦衣卫的秘密大牢。
由于锦衣卫要同时向两个主子负责,因此锦衣卫内部自然而然搞出了两个大牢。
一套专门应付老皇帝,满足老皇帝的各种要求。另一套则只对皇太孙负责,只关一些跟皇太孙作对之人。
因为周王身份太过特殊,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他在这里,因此很多时候都是常森亲自来给他送饭。
“常森,你这个逆贼,到底要将本王关到什么时候!”
“周王别急,快了,很快您就能出去了……”
“哼哼!”
“等本王出去,一定要重重的参你们一本,绑架藩王,无故拘禁,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常森听到这个威胁,不由嘟囔一句。
“嗨!”
“想的真多,还是看看能不能活着回来再说吧……”
正在啃烧鸡的朱橚听到这话立马傻眼。
“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啊,我就是随口说说……”
“不过我听说那地方有很多青鸾大鸟,你要是能抓回来几只那可就发达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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