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什么是别人不能知道的?
“行了,行了,别的现在咱也不说了,建平,放下你手里的书本,跟你二哥一起,打点水把家里到处擦擦,打扫打扫。你们爸走了这么些天,这家里我也没收拾,看看这脏得跟个猪圈似的。”
说完,她又去拍那扇关闭的房门,
“杨满春,你伤春悲秋够了没,够了就滚出来把家里的脏衣服收出来洗了。惯的你们是吧,老娘什么时候教你们的,吃自家的饭,干别人家的活?”
完了才转身看着杨建民:
“建民啊,你看着点,屋子打扫干净些,妈去找你二婶说道说道。不然这过两天和你相看的姑娘来家里了,家里还脏的不像话。”
“……”
杨建民很想告诉他妈,他有了心仪的对象,可是这会儿,喉咙里却跟堵上了似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妈出了门。
温明花可没管留在家里的几个孩子在想什么,她是真去了她说的那个二婶家里。
这位二婶,姓吴叫吴丽蓉,除了和温明花一样在棉纺厂有个工作之外,人家还兼职做了媒婆,这周边几十里,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当然,她这人也是出了名的真厚道,不仅做的媒是真的让人家小对象些尽量的圆满了,平时处事说话也是很不错的。
温明花去找她,倒不是为着杨建民的事,而是想请她帮忙,在附近帮着换两只能下蛋的母鸡回来,家里那个最小的姑娘,六岁了,看着不到一米的身高,瘦得怕是也没二十斤。
这怎么能行呢?
在她的记忆里,她自己六岁入学的时候,身高有一米二不说,体重也有三十斤,就这,她妈当时都还嫌弃她瘦了,要给她补补,那满妮丫头现在这样子,不更应该补补吗?
……
吴丽蓉家,和温明花他们住同一个院子,只是他们是在第二进,温明花一家则是后面第三进。
说起他们家现在住的这个大院,那也是大有来头,据说早年间是一家资本家的主宅,大三进的院子,当时这院子里住的,可是除了那资本家一家二十几口子人外,还有长工下人什么的近百人。
可以想想,这院子该有多大了吧?
抗倭战争时期,这院子就被那资本家的当家人捐赠给国家,后来全国解放,京西这边建了棉纺厂、机械厂几家厂子,这院子就被切分开来,分给了最早在这边建的棉纺厂。
温明花一家搬来这边,都是六二年杨根生转业回来之后,被分配到棉纺厂的事了,算下来,他们一家在这个院子,住了也是十四年的时间了。
“快进来。”
两人老远就打了招呼,等温明花一走近,吴丽蓉就将她拉进屋里,
“吃枣子,我从乡下带回来的。”
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她们两人又都是在棉纺厂的女工,也就没多客气地兑糖水出来,只是等温明花坐下后,给温明花递了几颗米枣。
温明花接过,塞了一颗到嘴里,倒是甜滋滋的,
“还有多的没有?”
她换点回去给小姑娘吃。
吴丽蓉点头,用一个玉米壳编的篮子给她装了小半篮子:
“换什么换,我这也是别人给的,你尽管拿回去,给家里的小丫头吃。”
多可人疼的小丫头,现在又没了爹。
“你找我啥事,说吧。”
知道温明花可不是个会上门跟人闲聊的人,但她倒是猜不到温明花是有什么事找她。
温明花将手里剩下的枣子丢进篮子里,将自己的来意说了,
“你看着换,按我们家现在五个人的人头,要说养三只也没问题,不过两只也尽够了。”
吴丽蓉点头,对她来说,这都是小事,
“没别的事了?”
<div class="contentadv"> 她下午也是听说了,这人今天中午可是哭得伤心极了,她就想着,温明花是不是还遇上什么难事了,
“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你别藏在心里,说出来,我帮不了你,不还有何大姐吗?”
何大姐是街道办负责管辖他们这一片的老大姐,也正好住在他们这院儿里,就在最前面那一进。
温明花摇头,谢过她的好意,
“你看我是有事藏着的人?”
两人又说了几句,吴丽蓉的大女儿朱玉珍也下班回来了,温明花就拿了吴丽蓉给她的米枣回了家。
家里,两个小子倒是已经把家里打扫得干净,连窗户的玻璃和窗框看着也是擦过了,就只杨满春还在压井旁边的洗衣台洗衣服。
温明花也没去替换她,还回屋将她和原来杨根生睡的床上的床单被套拆了,抱给杨满春:
“你们床上的也去拆了。”
记忆中,几个孩子床上的,也都超过半个月没洗了。
至于她自己床上的,早几天其实就该换的,只是她自己没有调整过来,没心情换,才拖到今天。
不提两小子去换自己床上的床单被套,杨满春看着眼前的一大堆脏衣服、被子都快哭了,从小到大,她也不是没洗过衣服,但之前洗的,一年也没今天一天的多吧?
她想哭,心里是真委屈极了,中午还没吃饱饭,就被她妈推出门,后来她妈走了,她也只顾伤心没想起再去吃点,现在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可是看着又拿了几件脏衣服出来的她妈,她更委屈了,
“妈,咋这么多?”
就不能等周末的时候,她妈自己来洗吗?
温明花没理她,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她一个,丢下手里的几件杨根生原来穿过的衣服就回了屋,
“建民,你和建平的脏衣服全收出来。省得有人只知道给别人家干活,忘了自家还有这么多事堆在那儿。”
“……”
杨建民刚换了脏的床单被套出来,又回去拿了他和杨建平的脏衣服,然后眼带同情地拿给自家妹子,他其实很想问问,中午的时候,她到底怎么惹着他们妈了,但看着自家妹子满脸的眼泪,他还是没敢问,就别戳她的心窝子了吧。
院子里其他的人家,其实早就在隐隐地小声谈论,他们中,有的是真不知道温明花为什么会都下午六点了还让杨满春洗那一大堆的衣服,有的消息灵通的,倒是猜出些原委:
“怕还是这丫头和李家的事情。温明花两口子不是一直就没同意她和李家的事情吗?”
“那的确是不该同意,这岁数差的太多,家里条件也不咋样。”
“那也该关上门来在屋里好好说,哪能这样闹得全院子的人都看见?”
“……”
温明花可不管别人说什么,她也没有什么家丑不能外扬的想法,再说,杨满春处了对象这事,不说他们这三进院的人知道,前面两进院知道的人怕也不是少数。
既然这样,又有什么是别人不能知道的?
温明花反而觉得,就是要让所有知道杨满春处了对象的人清楚,关于杨满春和李家那个李长春的事情,她温明花就是不同意。
换好床单被套的温明花,去了厨房,本来都已经捅开了炉子打算自己做饭了,想想还是喊了杨建民和杨建平:
“做饭去,往常你们爸还在的时候,他都能时不常的做顿饭给老娘吃,现在他不在了,活该你们孝顺老娘。”
她将晚上做什么饭,炒什么菜安排了,也不管两个脸上如同被雷劈了表情的儿子,自顾自地去了客厅,拿出一个作业本来,打算教教满妮小姑娘认字写字。
刚码完这章,晚点改。
话说,宝子们看完孤注一掷,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呀?
兰子已经连着两个晚上做梦梦见自己遇到诈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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