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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粮食

        除开前面这四件事以外,还有件要紧事是再找个关系稳妥些的靠山。

        比方说沈教员、宋教员之类的新派先生,其社会地位是非常高的,这年代的官员见到了教师都得恭恭敬敬的点头哈腰。

        能反映民国教员地位最为经典的人便是一个大学校长,叫刘文典,可谓是家喻户晓,后世许多人都听过他的一句话:

        “从古至今,真正懂《庄子》的有两个半人。一个是庄子本人,一个就是我刘文典,剩下半个就是其他研究《庄子》的人!”

        刘文典最著名的事便是在一九四三年西南联大被东洋轰炸时,自己逃命的同时还要骂沈从文逃命。

        但他还干过件更厉害的事:打了老蒋后全身而退,听上去很魔幻,但现实便是如此。

        一九二八年,蒋家王朝正盛时,刘文典与春风得意的老蒋起了冲突,两人互骂一通后老蒋说刘文典是新学阀,刘文典便说老蒋是新军阀。

        于是两人开始互殴,老蒋扇了人家两巴掌,刘文典也不怂,当着许多人的面直接飞踹老蒋肚子。

        若是换成普通人来干这事肯定要枪毙十回,但后来这事不了了之,在学术界各方声援下,刘文典下狱几天后直接全身而退。

        总之,若是能想办法与新派的教员整个“师徒”名分,便可以算得上是一座大靠山,干什么事只要提一提先生的名号都会少许多掣肘。

        现今包国维的处境相较于此前已有了不小的改善,但离实现阶级跃迁仍仍需努力。

        不过,其实也有个更简单快捷的办法:当一个赘婿。

        包国维现如今的形象,已足够尝试去吃一吃软饭,只是如果不学会龙王歪嘴这个技能的话,生活可能会过得憋屈些。

        但包国维是什么人?大丈夫岂能吃软饭?还是快快端上来罢。

        再清点清点目前自己的人际关系:似有若无的楚氏少爷、被唬住的秦氏家族、青帮张四五,余下如胡大、李大娘、王大娘之类下人不算。

        目前唯一的硬关系只有自己一手举荐起来的张四五,大概是自身有能力,再加上有楚氏关系的缘故,已被人提到了小组长,手下起码能管着几个人。

        到也能算得上不错了。

        目前新式学堂这块金矿的价值还没有开采出来,往后可以慢慢采。

        未来可期。

        ……

        郭纯身后跟着龚德铭、庞锡尔之类的一群簇拥,大多都是喜马拉雅山队的篮球队员,嬉笑打闹的聚在一块往校外头走。

        各个手里拿着串儿,瓶瓶罐罐的,俨然一群混不吝的混混样子。

        见到前头包国维独自一人走在路上,郭纯从人群里涌了上来,拍了拍包国维的肩膀:

        “包国维,周末打篮球不?城北八二街篮球场,下午两点,我们喜马拉雅山队的球员聚一块打球,来不来。”

        “看看时间吧,应该可以。”

        对于喜马拉雅山篮球队这边,包国维也看出了些门道:这群留级生大多都不太靠谱的样子,没必要费尽心思去深交。

        大多数人纯粹是酒肉朋友,自古以来知人知面不知心,想挑个有用的朋友可是件难事。

        倒是那叫徐伟业和李军华的,包国维感觉有些对胃口。

        走出校门,传来老包的喊声,声音和以往不同,里头带着些兴奋:

        “包国维,回家了!”

        ……

        <div  class="contentadv">        现今世道,买粮对普通人家而言是件大事,而且是头等大事,足以聚在一起商议许久的大事。

        市面上常有来自农村的人扛着自家收成前来卖,用以换取些钱财去买油盐、衣裳之类的东西。

        普通人买的粮分三等,细粮、糠粮、糠木粮。

        第一等的细粮,便是加工好的白米或面粉,最高档的粮食,现今在姑苏城里一块钱能买四十斤左右。

        第二等——糠粮,吃糠喝稀的糠,稻麦籽这类东西脱下的皮或壳,米糠的价格大概是麦麸的六成左右。

        最劣等的糠木粮,小摊贩还会在糠里夹着些木屑锯末之类的,用以增重,在称重方面也总是斤斤计较。

        木屑其实是能掺着吃的,只是肠胃不好的话容易引起便秘,若本就吃糠,再配上些木屑,消化不好的人会活活憋死。

        所谓糠菜,便有一半的材料是出自这里,木屑、野菜、混上糠,煮烂成糊糊,以助消化,只是外观、口感、味道都有些不尽人意罢了。

        集市场上总有奇怪的现象:越是买不起粮食的人反而越关心粮食的价格,而且天天打听——找小贩打听,只买几斤粮的人是没资格进粮铺里的。

        即便是寻到了低价的日子,也要穿着件破衣裳,站在炎夏或是寒风里,磨着一张干瘪的嘴皮子,对着小贩砍上半天价:

        “再便宜些罢,家里人等着吃饭。”

        “已赔本了,卖不了。”

        直到天色渐晚,小贩预备要收摊时,顾客才会无奈给钱,从农村赶来卖粮的小贩也无奈的把粮给交过去——几斤粮。

        老包曾经就属于在集市上小摊贩购粮的一员,以他的工资,在嚼谷上养活两个人倒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为了能够多省些饭钱,用以给包国维支持学费。

        今天,老包没再去找小贩子买粮,而是去了从没去过的城西李字号商铺——秦家从不会把买粮的事交由一个下人来管。

        不似往日见惯了的不耐烦,也不必站到腿疼,排着队磨嘴皮子。

        在装修精美的粮铺里,在店主的和善的笑声里,老包得到了一个比外头还要低些的价格。

        一块钱买到三十一斤大米——还是不掺杂物的细粮。

        现今北伐缺粮,加上南边多处打仗,当今粮食的价格早已飞涨了许多,而且江南的城市粮价本就要比其他地方高,这个价格已经实为不错。

        老包交了四十多块钱的学费后,再加上包国维给的,一共有七十四块五毛三分,购得两千多斤粮。

        而张四五,也听从包国维的指示,暂租了个粮库,连带着从楚家预支的、以及自己的储蓄,一并购了二百余元的粮食。

        当两车粮食被运到了城南,进了老包的宅子里,教老包的心脏嘣嘣直跳。

        两千多斤大米的体积其实也就二三立方,但足以填满包宅的地窖。

        当地窖里的粮食被填满了,对人产生怎样的冲击?

        最直观的体现便是老包的腰杆子有些硬了,脸上总是带着笑,一粒粒粮食像是能充填起他的脊梁。

        他关着院门,下工后守在地窖口,不时掀开地窖,便是现在接包国维放学的时都依依不舍挂念着家里的粮食——担心。

        原先家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没什么值得人偷,可现如今——也有了价值不菲的东西了。

        某群友给的文献指出:1927-1936年,上海大米平均价格约每斤6分钱,考虑民国中期的通货膨胀,以及饥荒时期,这里取1927年苏州粮食低价为每斤3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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