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轻而易举被挑起,人群中混杂着粗鲁的叫骂、唆弄,北蜀、北戎分道扬镳的争吵,显然化为了助燃剂,如今阵前的挑唆之言,无异于干柴烈火上,再添东风,激得众人红了眼:“杀!杀!”
叫嚷声压着,不断朝向挛鞮且姜。
苏诜暗自咬牙,这小崽子还怪伶牙俐齿的,那躁动着支起脖颈的小蛇也愈发让人心焦,不禁回眸看了一眼挛鞮且姜,转而掐住那小蛇的七寸:“主将,你算哪门子的主将,你们的主将早已被我方擒获,莫不是边城无人,让你这小鬼头得了势,一昭升天为云雀,就敢在爷爷面前逍遥,宣战主帅,你算什么东西。”
“娘嘞个杂种,看老子射瞎他。”白十二舔了下牙尖,抬起手蹭了下额间的汗,五公子是他们这帮副将看着长大的,自小亏没少吃,但还没挨过外人这般的羞辱。
卫般压下他挽弓的胳膊,论阴阳怪气,除了他大哥,还没谁能是他的对手,再多一个也就是卫般:“南蛮穷乡僻壤,瞧着是没什么好东西,使得阁下毫无见地,但北蜀,雕鹰隼鸢、飞禽走兽数不胜数,难不成也是荒原,区区云雀的低贱物儿,也能被称为‘一朝升天’。”
“……”苏诜手指间的小蛇,险些被他掐的拦颈折断。
“五公子想要一战,吾自当奉陪,”挛鞮且姜搁下暖手炉,泛着清白的手掀开帷幕,提步下了舆车,“临军阵前,打杀皆可尽兴,但也无趣得很,不如吾与五公子玩点不一样的。”
“中原之地,讲求礼教,重术、棋、辨。五公子以为如何?”
“公子,”白十二眉头一蹙,虎背猿臂僵硬的战栗起疙瘩,“这人,心术过深尤重,说起话来四两拨千斤,没安什么好心。”
“摒弃北蜀狼性,注重中原礼教,是否言述北蜀强盗之行,与阁下自小所受礼度不同,深不认可,以至于拿不出手,”卫骋的手搭在城墙上,摩挲并州城楼上的沙石,“顾此失彼啊。”
“五公子此言有误,常言入乡随俗,今后逐鹿,总该早些了解自己的本土礼教,才能更好的适应。”挛鞮且姜不动声色,解救了苏诜手里掐住的黑红小蛇,“而征服一直是北蜀的狼性所在。”
“阁下的话,未免说的太大。如今前有狼虎,后有龙凤,率军绝境至此,尚不知能否脱逃,就在这里大放厥词,”卫骋轻笑一声,在黑云之下,犹如新生的朝阳,“如今逼仄,不好受吧?”
“何尝不是另一种角逐呢。”挛鞮且姜勾过那小蛇,任由它盘在在自己的掌心,面无表情的反问回去,竟和这蛇格外相配,让人瞧了,就知道那是同类。
转瞬,突如其来扬声:“攻城!”
原本秉承迟疑的北蜀骑兵表情一绷,令下一刹,强势攻上并州城,架起云梯。
卫骋眉头微凝,琢磨着敌军略微僵硬死灰的面庞,舔了下唇角,莫名邪气:“传军令,死守并州。”
天空的雾来得漫不经心~河水像油画一样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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