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祭台图纸的事情,薄言归第一时间告知燕绾,这毕竟是燕国的事情,且这国师府原该是她比较熟悉,他是真的不太清楚这里面具体有什么?
虽然燕绾忘记了不少事情,但是听得薄言归的描述,这心里隐约还是有些异常的,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些?
“好像有点印象,但是又想不起来。”燕绾皱眉。
薄言归捋着袖子,捻着笔杆子在白纸上大致描述了一下,当时在久木里处看到的东西,虽然无法画得如久木里这般细致,但大致上还是差不多的。
“这倒是有点古古怪怪的!”燕绾歪着脑袋凑过来,瞧着图纸上的这些东西,“像是五行八卦,但又夹杂了很多旁门左道的东西,有些变动。”
自从跟赵南林交手,他们真的是每日都在成长,一次次都在学着奇奇怪怪的东西,避免每次都措手不及,无招架之力。
“我瞧着也是。”薄言归也只是大致的画了一下,是以具体的着实不好说,但有了燕绾的一致认同,想必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难处置,“我找个人看看。”
这件事不能交给别人,怕到时候旁人听不太明白,转述不了太仔细的东西,容易延误时机。
“那你小心。”燕绾叮嘱。
薄言归想了想,“可能需要点时间,你这两日莫要轻易出门,这院子里我安排了暗卫,除非遇见劲敌,否则一般情况下,是绝对安全的。”
“好!”燕绾点头,“你只管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闻言,薄言归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这样、这样看着我作甚?”燕绾兀自低头,看了看自身,好像也没什么异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还是我脸上……”
腰间颓然一紧,紧接着便是温热的唇贴在了眉心。
燕绾心神一震,已然僵在原地,一时间竟也没了话语,就这么傻愣愣的站着,没反应过来,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是怎么回事?
“你……”
薄言归深吸一口气,吻过她的眉心,吻过她的鼻尖,最后落在了她的朱唇上。
轻柔辗转,在所有的柔情变得汹涌之前,他极是压抑的克制住了自己,终是浅尝辄止,徐徐松开了她,可目光依旧落在她的眉眼间,落在她的唇瓣上。
若是在大周,此刻必定是夫妻携手,日看朝花暮看霞。
“什么时候才能有你我的平静日子?”薄言归幽幽的叹口气,面上有几分倦怠之色,“一家三口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需要掺杂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就这样平静的抚养豆豆长大,然后白首偕老。”
燕绾笑道,“等过了这道坎,我们有的是时间过一家三口的平静日子,到时候带着豆豆好好过。这赵南林父子若不死,即便咱们在大周,这日子也是过不安生,他们父子狼子野心,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野心蓬勃,不死不休。”
“我知道。”薄言归抱紧了她,恨不能将她揉碎了,融在怀中,“我只是日夜悬心,一直担心着万一伤着你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豆豆现如今在大周,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是他的地盘,赵南林父子再嚣张也不敢在大周的境内动手,否则的话他们只会挑起两国之争,还没得到燕国,就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你放宽心,我可以照顾自己,何况还有枝月在我身边,你给我安置了那么多的暗卫,只要不出门,寻常人根本找不到这儿来,我便是安全的。”燕绾含笑宽慰,“如今一切事情,都以杀了他们父子为先。”
只要铲除了祸根,一切都会就此好起来,所有的事情都会迎来转机。
但是以薄言归现如今的能力,未必能赢得了那个老狐狸,所以只能东躲西藏的暂时忍耐,不可正面接触硬碰硬,避免吃大亏。
“你快去吧!”燕绾推搡了他一把,“早点了结此事,我们早点回去。”
薄言归颔首,“好!”
<div class="contentadv"> “去吧去吧!”燕绾笑着开门,“摄政王早点回来哦!”
薄言归无奈的笑了笑,“自己小心。”
“主上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守在夫人身边,纵然是死,也不会让任何人碰夫人一下。”枝月毕恭毕敬的行礼。
身为暗卫,又死死士,言出必践。
得到的命令是必须要完成的,哪怕是付出性命,也不会退缩半步。
“走吧!”燕绾皱起眉头,“我这里还得赶紧炼药呢,没空搭理你!”
薄言归叹口气,“我到底没他重要。”
“不,一样重要。”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啄一口。
动作,快准狠!
薄言归忽然笑了,这才满意的转身,连带着惯来冷峻的眉眼都变得柔和起来。
景山紧随其后,瞧着自家主上如此神色,止不住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
主上高兴,他们当奴才的就跟着高兴。
有夫人在,主上每天都是好心情……
“真是麻烦。”燕绾无奈的摇头,“碍事。”
枝月旋即笑出声来,“主上也是担心夫人的安危,这燕国被狗贼父子弄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若是没找到准头拨乱反正,只怕以后老百姓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国贼必须除,否则国无宁日,百姓也别想有太平日子。”燕绾幽幽吐出一口气,“这父子二人狼子野心,想要的不只是燕国而已。”
枝月愣了愣。
“得陇望蜀,欲壑难填。”八个字便是燕绾对林俨父子的评价,“待大燕落在他们的手里之后,转头就该兴起战争,讨伐周遭诸国,其后蚕食小国。百姓会重归水深火热之中,陷落在妻离子散之中。”
到时候会怎样?
万里尽闲田,家中仅妇孺。
翘首望村头,不知何日归?
燕绾是经历过战争的,那时候她忘记了自己是谁,但是经常能听到附近乡亲们的议论,比如说谁家的夫君死在了边关,谁家的儿郎好久不曾来书信了,又或者是一去数年无音讯,不知儿郎是否还存活?
家中双亲已白发,不见归来少年郎……
叹口气,燕绾重新转回药庐,还是尽早将药炼制出来为好,到时候燕麟自由了,一切就能放手去做,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畏手畏脚,束手束脚。
远远的,有影子瞧了瞧不远处的宅院,若有所思的在原地驻足片刻,又悄然隐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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