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估计在一起,要么是刚分开,所以不管去找谁都一样,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只有两样,一则是林俨,毕竟武功太高,实在是难以对付,万一硬碰硬的,谁都没有胜算,另一则就是国师府的阵。
只要处理了这两个,其他的乌合之众,便不足为惧……
“走吧!”薄言归转身就走。
景山也不敢耽搁,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一帮人,当即跟在薄言归身后离开。
“舅舅,爹爹和娘亲不会有事吧?”小家伙瞧着薄言归业已离开,这才流露出担心的神色,拽着燕麟的袖子扬起头问。
燕麟其实也说不好,“我也不知道,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舅舅,那娘呢?”豆豆追问。
燕麟坐在花坛边上,“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豆豆:“……”
都想起来了?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燕麟挠挠头,“只怪我没用,帮不上阿姐的忙,所以她就让我来保护你咯!”
豆豆吃力的爬到他边上坐着,“所以,豆豆也没用,需要舅舅保护。”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燕麟慌忙把人抱在怀里,“舅舅是最喜欢豆豆的,可没有怪豆豆的意思,舅舅只是有点懊恼,这样的关键时候,竟是什么都帮不上。”
舅甥二人就这么坐在花坛边上,各自杵着下巴,唉声叹气。
云来:“……”
小铃铛皱眉,“他们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有点情绪低落。”云来如实回答。
小铃铛撇撇嘴,转头瞧着趴在一旁的小娘,“唉,我也有点低落。”
云来:“??”
果然,情绪是会传染的。
身后的宅子又消失了,薄言归站在那里半晌,继而头也不回的离开。
如此正好,只要能保全豆豆和燕麟,其他的就不是大问题。
他的想法跟燕绾不谋而合,是以这会倒是暗自松了口气,这还是得感谢长明,替他们解决了后顾之忧,接下来就是养好伤,还有……如何能让林俨死无葬身之地?
林俨的功夫,实在是太高了……
但,双拳难敌四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薄言归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自己真心之人,当以心换心,对待敌人还讲什么道义……那不是傻子才干的蠢事吗?
赢,就对了。
“主上?”景山上前,“您这是……”
薄言归偏头看他,“还记得长明说的,如何进入之前的宅院吗?”
“是!”景山点头。
薄言归敛眸,“你去一趟便是。”
“那主上您……”
薄言归身上带伤,这个时候单独行动的话,万一遇见了林俨……哦不,哪怕是赵南林,也是够呛,是以景山哪敢轻易离开。
“事了,到公主府外头等着。”
景山犹豫着,薄言归却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
<div class="contentadv"> 无奈之下,景山只能先去找燕绾。
宅子是进去了,但是燕绾不在。
甚至于还留了口信,让人不必等着,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无需在这里浪费时间,只需要留下消息便是。
景山脑瓜子嗡嗡的,这夫妻二人的行事作风真是愈发的接近了,一个两个都是这般脾气,做出来的事情都是何其相似。
“罢了!”景山大笔一挥,留了几个字,快速离开宅子。
这个时候,他得尽快赶回主上身边,以免再生意外。
之前燕绾失踪,薄言归扶持燕麟回到了燕国,入主皇宫,成为燕王,顺带修葺了公主府,将这内外重新修整回了原来的样子。
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地底下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上面是归于原状,地底下的暗道则小心加固,并且这密道只交由心腹与蒙了眼的匠人,分批完成。
一个人若是深谙其道,难保以后不会描画出整幅图,到时候心生邪念的出卖,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每个人都是蒙着眼进来,只修葺眼前的一段路,继而又被蒙着眼送出去。
如此一来,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干活?
更不知道,这密道到底是什么模样?
薄言归走在密道里,面色微沉,脚步沉重,曾经是燕绾带他走过,说是哪天若是有什么事,可从这儿跑出去,这公主府的密道,既可通往宫里,又可通往城外,只不过地形图都在她的脑子里装着。
后来燕麟登基,通往皇宫的这一段则被堵塞,早前是坍塌,后来找了匠人修葺,完事之后又觉得公主府如今无人居住,相当于没人守着,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容易被贼人盯上,便在完工之后加了一道石门。
这道石门并非寻常,乃是精铁浇筑,外头以石浆浇灌,冠以鲁班锁为要,寻常人根本打不开,只是这把锁藏于荷池底下的岩壁处,就算告诉了暗卫,估计也找不到确切的位置。
所以当时燕麟出事,也没办法从宫里逃出来,但是现在,这条密道可能是要启用了,用来清剿宫中乱臣贼子之用。
找到钥匙之后,薄言归并未贸贸然行动,而是站在假山的山洞内,瞧着边上被压塌的青苔痕迹,即便后来快速恢复,到底也不是原来模样。
她来过了……
想了想,薄言归若有所思的靠在岩壁上,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无字碑。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后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很显然,对方压根没想隐藏自身。
薄言归垂眸,徐徐转过身去。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平静得像是故人相逢,又好像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天下事,本就一言难尽。
恩怨情仇,早已说不清楚孰是孰非。
身在其中,身不由己。
回首去看,生一场死一场,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呢?
生死置之度外,红尘看破几卷。
多少年过去了,兜兜转转的,最后还是在这片土地上,为了江山为了天下,承受而担起重责大任……
薄言归张了张嘴,喉间滚动,终是低低的喊了声,“绾绾。”
燕绾站在暗处,光亮落不到身上,但一双眸子一如既往的清亮,听得他那哽咽的一声喊,她低下头苦笑着扯了扯唇角。
沉默,无声。
仿佛隔了山海,恍如隔世。
须臾,她抬头瞧着他,嗓音艰涩的道了声,“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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