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心跳如雷,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曹琰。
那双幽深的凤眸里流动着火焰,他身材挺拔,气势迫人,嘴唇紧抿着,表情坚毅,浑身上下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谢昭不由得想起那句话——
曹子廉,胸有韬略,腹有诗书,胸藏锦绣!
他忽然觉得,或许曹琰真的能够改写局面。
曹琰走了几步,回头看到谢昭呆愣的模样,伸出手在空气里比划了几次,问道:“谢昭,你还好吧?”
谢昭终于反应过来,忙追上去:“曹大人,你……”
“你刚才说,那天晚上有人闯进来,偷袭了文渊将军?”曹琰打断他的话,“然后呢,那个人和我很像?还有没有什么具体的细节?”
谢昭迟疑片刻,将当时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出来。
“我听士兵们议论,当时那名黑衣人蒙着脸,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但是他身高很高……”
“他的身手很厉害,而且身法诡谲,不管是我还是文渊将军,都不是他的对手。”
谢昭停住脚步,看向曹琰:“曹大人,我觉得……那个人很危险,你……”
曹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去,忽然又想起什么,扭过头冲着他粲然一笑:“多谢提醒。”
“你不害怕吗?”谢昭忍不住问。
“我有何惧?”曹琰淡然一笑,“当年父亲在位期间,曾征讨过四方蛮夷,也有过许多敌国的刺客,哪怕对方武艺再高也是白搭。”
“你说的是那些蛮夷?”谢昭蹙眉,“可你也不是普通人啊……”
曹琰耸耸肩:“是啊,所以我才说你不必担心,因为我根本不需要你保护啊。”
谢昭哑然,不由苦笑。
当时他是真傻啊。
……
“曹大人,”丘神通站在一旁,看曹琰一脸兴致勃勃,不由有点忧心忡忡,“曹大人你这是……准备去做什么?”
“当然是…去和有心之人找个说法!”
曹琰一甩袖子就走。
丘神通吓了一大跳,赶紧跟了上去。
“唉,”他忍不住叹气,“曹大人你说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嘛!”
“这事确实古怪,但也未必就是坏事,”曹琰安慰他,“说不定这次是机缘巧合,我们能发现什么线索呢。”
丘神通撇撇嘴,不以为然,他们这个镇子上,哪有什么秘密呀!
曹琰却很有兴趣,带着丘神通四处游玩起来,每隔两天就出来溜达一圈。
丘神通觉得自己要疯了:“曹大人,咱们还是回去吧?万一让陛下知道,那就完了!”
“怕什么?”曹琰毫不畏惧,“他知道我在查什么案子,也知道我在查的那个人……”
曹琰冷笑,他当然是在查当年谋逆案的幕后指使者。
他不相信有人单纯地陷害忠良,更不相信一个小小侍卫会突然暴毙,他要找出证据,揭穿那群伪君子的真面目。
“不行,曹大人你不能去!”丘神通急道。
“你怕什么?我就算去查案,还能跑到皇宫去查吗?”曹琰翻了个白眼。
丘神通一噎,顿时说不出话了。
他们家这位曹大人,最喜欢胡作非为,但是有道理,而且特别聪明伶俐,不服输,偏偏运气好得吓死人。
“曹大人,咱们就算想查,也不能硬碰硬啊,”丘神通劝阻道,“您忘了,您现在可是戴罪之身。”
他是奉旨出京办差,皇帝还派了个监察御史盯着他呢。
曹琰斜睨他一眼:“那个人敢冒充我杀了人,自然是有恃无恐,虽然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但是指不定哪天给我揪出来,我总不能束手待毙吧?”
丘神通顿时说不出话来。
正说着,远远传来喧闹声,隐约夹杂着女人尖锐的哭喊声。
“怎么了?”二人齐齐停下脚步,往那边看去。
只见远处人头攒动,嘈杂不堪。
有人高声呵斥:“快让开!让开!”
“怎么回事?”丘神通皱眉问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曹琰摇了摇头,也露出几分狐疑。
两个官吏模样的男人推搡着一群妇孺老幼匆匆跑了过来。
丘神通一看不妙,立刻挡在曹琰身前。
“怎么回事?”
“你们是谁?”
那几个男人似乎没料到会有人突然横插一杠子,愣了一下才道:“这位大哥,我们是县衙的差役,正在押送这些犯妇回去。”
“犯妇?”丘神通扫视众人一眼,“她们怎么了?”
那人看着丘神通的盔甲,便知道是禁军出身,所以嚣张气焰散了一大半。
“哦,没事,”一名男子笑了笑,“今日城内丢失了几幅山水画,有几名妇人见了,便说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所以我们正准备押送她们入狱,还望将军行个方便。”
丘神通恍然。
这事他也听说过,只是没有太放在心上罢了,他看了眼曹琰,曹琰明显来了兴趣:“既然如此,那我盘问一番不过分吧?”
男子犹豫片刻,点头答应。
“把人放了吧。”曹琰朝那些妇人招招手,温言道,“我只问几句,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百姓的。”
他这般平易近人,妇人们纷纷跪了下来,连连叩首。
曹琰摆摆手:“你先告诉我,那副画到底被谁偷走了?”
其中一个瘦弱妇人抬起头,颤巍巍举起右臂,露出左腕上的红色镯子。
“这是我丈夫遗留在世间唯一的东西,”她哽咽道,“求求你们把画还给我,让我们母子团聚。”
“镯子?”曹琰微微挑眉。
另一人抢着道:“这镯子是祖传的宝贝,绝对不能落在贼人手中,否则我娘泉下有知,必定不会原谅我们的。”
说着就拉起那个妇人的手腕,要替她解除手链。
然而那妇人拼命挣扎起来。
“别动!”男子怒吼,随即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威胁道,“你再敢乱动,我就弄掉你手上的手链!”
妇人果然停了下来,眼眶含泪,泫然欲泣。
“我、我也不想的,”她哽咽着,抽搐着哭道,“我丈夫去世的早,我们娘俩艰难度日,靠着这个镯子勉强糊口……我只想拿回镯子,我们母子好歹有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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