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麻麻的哟。”
在耳边不断回响的声音，让李斯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
半个小时过去，李斯从地上爬起，不是还要抖一抖身体，几次跌倒之后才终于爬了起来。
走两步，李斯再度跌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苹果树，感觉自己就这样坐着也不错。
看了半天戏的丽莎微微一笑，来到李斯的身前，弯下盈盈一握的腰肢。
李斯顾不得其他，急忙摆出双臂捂住脑袋，阵阵流风化作护盾将他护在里面。
但是丽莎并没有再放电，只是袖手一摊，一根银色的绳子挂着一块青色的石头在李斯的眼前摇晃。
李斯的瞳孔跟着那块熟悉的石头一起移动，就在他担心自己是不是要被催眠，正准备动用新学到的仙术加强一次防御跑路的时候。
丽莎直接把摇晃的石头丢到他的身上，让他一个激灵就跳起身来。
“斯。”捂着磕到树干上的脑袋，李斯还是把视线放在了手里的石头，总感觉十分眼熟。
“罐装知识。”丽莎走到他的身边，笑着对李斯解释了起来。
“这是须弥教令院的特产，也是学者们进步的最大阻碍，”
李斯眼神微动，然后丽莎看着李斯的表情，有些意外的问道：“怎么，你也听说过。”
刚刚还在思考的李斯急忙抬起头，看着丽莎的眼睛微微摇头。
“噗嗤，”丽莎笑的前仰后合，然后看着李斯尴尬的眼睛眯起
了眼，又伸手整理了李斯蓬松的头发，认真说道。
“小家伙，没有人告诉你你不适合说谎吗？听姐姐的话，老老实实的做一个乖孩子，你真的不适合撒谎，也不适合跟人主动套近乎。”
听着丽莎残忍的话，李斯感觉有些不服，要知道他这段时间可是在蒙德商业圈里纵横披靡的。
丽莎早已预料的放下右手，认真的看着李斯缓缓坐下，紫色的袍子压倒一根根绿草，圆润的身材让人直睁不开眼。
在她的示意下，李斯也缓缓的坐了下来，把快要抽筋的左腿掰好才靠在了身后的树上，根本没有机会欣赏身边的美景。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为了这些东西冒着生命危险，就像我不知道你在被黑剑蛊惑之后，为什么会那么快适应它的意志。”
李斯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晃了晃脑袋继续打起精神，听起了耳边的声音。
“神和人是不一样的，人如果能那么轻易的理解神，那你说人还是人吗？”
李斯抬头看了丽莎一眼，然后就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雷光吓了一跳，果断摇头。
忍住本能就要抬起的手臂，又低眉顺眼的点了点头。
“哎，如果不是你这几天一直给我准备礼物，还跟教令院扯上了一点关系，我才不会管你，”
丽莎的声音带着平常的那股懒散，似乎只是寻常的闲聊。
“神的灵知往往不是
凡人能够理解，当凡人能够理解的时候，大多也已经失去了凡人的本质。”
“不可否认，可能有人在神之灵知的侵蚀下依然能保持自我，但是我从未见过，我也不认为你能做到。”
“我知道你心里总有一种傲气，但我推荐你还是去看一看知论派和因论派发表的文章，不然我真怕你那天就自己把自己害死。”
“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自己要去做什么，这枚能传输知识的空白壳子，就当做是你那笔记内容的报酬吧。”
丽莎说完就摇了摇头，眯着眼睛看着远方的田野吹起了风，
而李斯却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即使能感受到丽莎话语中的关心，但他的内心却依旧没有什么触动。
“呼，呼，呼。”
三次深呼吸，李斯终于压住了心中的尴尬，看着对面的魔女认真点头。
“是我太过无知，又太过自傲了，幸亏丽莎姐……”
还不等他的话说完，丽莎就回过了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看着表面明白，实际上依旧顽固、封闭的李斯，丽莎最后也只是翻了翻白眼。
“好了，来自璃月的异乡人，我能给出的建议就是这些，但是你要把脑海里的知识都放进这份灌装知识里面。
不然我可不觉得教令院的技术没有缺陷，这样的伟大发现应该流传下去，而不是随着一个随时可能被神之灵知变成疯子的家伙一起消失不见。
当然，你
也可以选择把你自己的记忆放进里面，留下一个过去的自己时刻缅怀，说不定还能晚一点变成疯子。”
看着天边的风景，丽莎的情绪渐渐稳定，最后还是心软的李斯认真劝道， “之后再去西风大教堂做一次礼拜吧，那里足够安静，好好在自由之神的视线下做出自己的选择。
如果风神眷顾，……。”
没有说完，丽莎就从原地站起身来，远远眺望着远处的蒙德城，接着也不管身后的李斯，自顾自就沿着道路迈步山坡下的村子走去。
“不要认为神的灵知是什么好东西，也不要认为这是什么坏东西坏东西，你可能会随着时间的变化变得更加善良，更加勇敢，更加坚定，更加不像自己，你真的能抵抗这种变化吗？”
磁性的声音传入耳边，李斯望着前面远去的背影，短暂的沉默后，心中暗道： “活着，和死了哪有那么多的区别。”
李斯抬头望天，感觉一阵迷茫，深深的孤独将他淹没。
“我这个异乡人又应该做些什么呢？回到璃月赎回原身的家业，继续原身的修仙梦，还是就这样留在蒙德成家立业。”
手中的罐装知识被一道道青色占据，胸前的胎记也开始散发出荧荧绿光，本来寻常的容器甚至随着神明知识的注入开始变化。
将神明知识刻印完毕，李斯就将罐装知识丢到一边，拿起仅剩的猫尾特调灌进嘴里。
身体
的酥麻随着淡淡白光的出现很快消失，李斯也清醒了一点。
把手伸进怀里，悄悄将那蓝色的龙鳞揪下，李斯露出了一丝苦笑。
“希望我的赌局不要一输到底，巴巴托斯啊。”
翻开手中的魔导绪论，李斯看着那晦涩的内容叹了口气，然后默默站起。
手中攥着散发阵阵青光的灌装知识，而他站在迎面的烈风中却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一片叶子打在眼角，他才望着天边几乎看不到的身影迈开脚步，开始狂奔，最后张开双翼随风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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