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王阴沉着脸,阴险地笑道:“我要是不愿意呢?”
霍芳很生气:“刀疤,你翅膀硬了,要背信弃义是吗?”
刀疤王歪着脑袋,舔了舔嘴唇,笑道:“大哥就胆小得跟个娘们儿一样,他死了你又来叽叽歪歪。如今山寨的头把交椅是谁坐?是我刀疤王!你连大哥的胎儿都光想保不住,还想称霸山寨?!”
霍芳面色凝重道:“刀疤,你既然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替你大哥清理门户了!”
刀疤王龇了龇牙,语带威胁道:“大嫂,你要非挡兄弟们的财路,就别怪兄弟们不念旧日情面。”
霍娟不耐烦地嚷嚷道:“姐,别跟他废话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今日我们就结果了他!”
说着,霍娟举起刀,阳光映在明晃晃的刀上,霍娟故意调整角度,亮光晃向刀疤王的眼睛。
刀疤王眯眼的一瞬间,忘忧趁其不备朝刀疤王射了一箭。
刀疤王感觉到了箭带来的风,他抬刀挡了一下,却没有挡住,箭直直射进了刀疤王的肩膀。
刀疤王被箭的力度带得往后踉跄了两步。
霍芳下定决心,喊道:“兄弟们,要是还认我是大嫂,就放下兵器。兄弟们,把刀疤给我抓了!”
两边顿时混战在一起。
霍芳此时不宜动武,霍娟一直护在她旁边,谁来杀谁。
林婉棠的人也参与到了打斗中。
此时,一队穿着盔甲的官兵疾驰而至,林婉棠心中顿时一松,她定睛看去,官兵打的旗子上绣着一个大大的“薛”字。
官兵很快将林婉棠一行护在中间,为首的人前来行礼:“大少奶奶,是小的。”
居然是泰来!
林婉棠惊讶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将军呢?”
泰来道:“将军知道您来了,让小的们前来接应。”
林婉棠想想也是,她离开京城这些时日,薛景睿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
官军很快控制住了局面。
泰来用刀逼在刀疤王脖子旁边,怒问:“你是黑风寨的刀疤王?”
刀疤王没想到打个劫会招来北境薛家军,颤抖着声音道:“军爷,不敢,兄弟们尊称我一句刀疤王,您叫我刀疤就行。”
泰来踹了刀疤一脚,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劫都督夫人,朝廷一品诰命!”
刀疤睁大眼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小的真不知道啊!天地良心!一个京城来的商人告诉我们,这是一个携款跑路的美艳寡妇,我们才敢动手。要知道是都督夫人,就算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啊!”
泰来生气这土匪胡说八道,正要宰了刀疤,林婉棠戴着帷帽,走上前来问:“京城来的商人?长什么样子?”
泰来差点收不住刀,刀疤脖子沁出来了血。
刀疤吓得裤裆都湿了,哀求说:“夫人饶命,军爷饶命!他……他说话带京城口音,长得细皮嫩肉,还挺好看,就是一脸络腮胡子显得邋里邋遢。他出来就是为了找他嫂子,追回钱财,他跟我们约定钱财五五分……”
林婉棠明白,土匪们拿了钱肯定会独吞,不会跟那个线人五五分,线人不是为了钱,只是想借土匪的手毁掉自己。
是薛景和吧?
一定是他。
林婉棠道:“泰来,先留他一条命。那个京城来的人应该是薛景和,他就在附近,你派人在附近搜查他的行踪。”
泰来应下。
霍芳抱拳道:“失敬了,没想到您是薛都督的夫人。”
林婉棠微笑道:“无妨,你在保胎还骑马赶来救我,多谢了。”
霍芳羞赧道:“惭愧得很,我男人死了以后,我在山寨说话不顶用了,要不然也不会惊吓到薛夫人。”
林婉棠道:“我真心劝你一句,如今朝廷恩宽,减了不少赋税。你们若是能有旁的活路,还是不要占山为王了,以免将来朝廷腾出手来以后,前来围剿。”
霍芳叹口气道:“薛夫人有所不知,之前我们这里的知县心黑手狠,搜刮民脂民膏,以至于我们吃不上饭。”
“如今,那个黑心知县事发被抓了,朝廷又施加了恩惠,我正有解散黑风寨的想法。也正因为这,底下不少人不服我,转头死心塌地跟着刀疤了。”
林婉棠笑道:“你若真有此意,我可以让官兵协助你收服不听话的人,解散黑风寨。”
霍芳抱拳:“那就多谢薛夫人了。对了,您想找那个想害您的线人是吧?我对附近很熟,应该能够帮上忙。”
林婉棠谢过霍芳,将薛景和的大致情况告诉了霍芳,霍芳拍着胸脯应承帮忙寻找薛景和。
此时,当地的官差也赶了过来,闻听薛都督的夫人路过此地遇劫,官差们惶恐不已。
林婉棠说明自己不愿惊动官府,故而打扮成客商前行,又告诉官差黑风寨有解散成为良民的想法,官差惊喜不已,承诺只要就地投降,就既往不咎,只把刀疤等几个顽固的匪首处置了就好。
官差的首领说道:“夫人有所不知,刀疤姓王,人称他刀疤王,此人穷凶极恶,最近做了几个大案,我们正头疼呢!这回终于抓住他了。”
将刀疤交给当地官差以后,林婉棠给霍芳把了脉,胎儿已经稳固了不少,林婉棠给她微微调整了方子,之后,霍芳带着土匪随官差们离开了。
泰来行至林婉棠跟前,行礼道:“少奶奶,将军让小的护送您返回京城。”
林婉棠浅笑,挑眉问:“你猜我会不会听他的?”
泰来抬头时,眼圈已经红了:“夫人既然千难万险来了,想必不会轻易回去。”
林婉棠翻身上了一匹马,勒住马缰绳,坚定地说道:“你知道就好,前面带路!”
泰来擦了擦眼泪,翻身上马,且哭且笑地说:“好,小的带路,大不了小的挨将军一顿板子。”
林婉棠回头笑道:“你放心,他敢?!我护着你!”
泰来由衷地笑了,大声说:“少奶奶,您夹紧马肚子,跟紧小的!”
泰来前面带路,林婉棠疾驰在后,马车紧随在他们身后。
阳光下,薛字大旗在风中烈烈作响。
三天后,林婉棠来到了宁章城的帅府。
林婉棠小跑着来到薛景睿的卧房,只见福海正守在门口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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