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宗文也紧随其后:“是吧,还有桓玉也回来了,这些时日他经常问孩儿为什么祖父不去见他,您就舍得从小在您身边长大的桓玉吗?”
听到桓玉的名字,梁中令心里狠狠一揪。
他当然舍不得。
但为了梁家未来,他纵使心里不愿,但其实也早已放弃了那个孩子,转而决定培养纯儿。
可是,老天就是那么爱开玩笑。
一个个都回来了!
要说没有骆家手笔,打死也不信。
梁中令只道:“先回去!”
“爹!”没达到目的,梁宗文当然不肯,还想说话,但看到他爹泛着凛凛寒光的眼神,顿时卡壳了。
想到自己这些时日来的所作所为,梁宗文觉得就像被下了蛊似的,自己怎么敢和父亲对抗?
一瞬间仿佛清醒过来。
梁宗文不敢说话,起身向外走去,大家以为他放弃了。
冯丹妙心里也急,今日不是说好无论如何都不能发脾气,桓玉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她连忙起身追出去,还没踏出房门,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引起了身后几人的注意。
“孩儿自知有错,爹何时原谅,孩儿便何时起来!”
闻言,梁中令脸色气得铁青。
这个不成器的,宫中人多眼杂,这是想让京城众人再次看梁家的笑话啊。
他大步向外走去,停在梁宗文身旁,对方正期待地看过来,希望看在他诚心诚意的份上,不要再生气了。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胸膛被踹了一脚。
“给我滚回去!”
这次他是真生气了,犀利的视线恨不得将这个儿子定死在原地。
众人本就关注宫中之事,梁宗文更是在大庭广众下下跪,梁中令对这个儿子很是失望,消息传到各府上,大家神色不一。
但最让人头疼的,还是梁家那个孙子。
毕竟此人确实有两分本事。
而被认为聪慧有手段的梁桓玉,正带着父亲亲自去探望恩人。
“竟真的是你!”
梁宗文看到门口夫妇,激动下马车。
冯丹妙叶上前握住祝明卿手腕,神色亲切,招呼孩子过来:“当然你结下的善果,现在便有了善因,日后可要记得多行善事,方能平安一生。”
梁桓玉躬身上前:“见过夫人,桓玉此生必当铭记大恩大德,若夫人不嫌弃,不如去梁家住上几日?”
冯丹妙脸上很是高兴,但暗中却拽了拽儿子腰间衣服,现在梁家可不是一般人家,虽然这对夫妇救了儿子性命,但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
“还不快将礼物抬上来。”她下命令,很快仆从就抬了足足十个箱,井然有序放在了院中。
“夫人,小小薄礼,还望收下。”冯丹妙笑着道。
祝明卿顿时了然,人家这是想用金钱,买断恩情。
她眼睛笑着看向梁桓玉:“只要桓玉公子无事,我等便安心了,至于这些礼物……”
冯丹妙很怕对方不受,继而巴上儿子图谋更大。
她抢先道:“听说冯家做杂货生意,这里有不少从海外来的稀奇物件,夫人定会喜欢。”
说着,掀开一旁的红布,露出一人高的西洋镜。
她满意看向封夫人,期待从对方脸上看出震惊的表情,可太平静,平静的让冯丹妙以为这不过是什么寻常物件。
“封夫人?”她试探问。
祝明卿心里无奈,但还是做出一副惊喜表情。
冯丹妙才满意。
这边气氛微妙,而另一边梁宗文只觉得相见恨晚,引以为知己。
“封兄所言甚是,改日得了空闲,一定要过府一叙,你可要好好和我说说,那个什么摊丁入亩?”
骆庭山笑着点头,“梁大人心细如发,为民生考虑,有梁大人在,实乃百姓之福。”
一席话夸得梁宗文心中高兴不已。
越说越上头,而另一边早就想走的冯丹妙,见状更是气得不行,但还是按捺住性子。
……
回城的马车上,冯丹妙看着满脸笑意的老爷,叮嘱道:“以后少同他们来往,商户狡诈,你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盆冷水浇下。
梁宗文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语气不好道:“儿子能回来,还是多亏了封家夫妇,如果过河拆桥,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冯丹妙瞪着他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此事,现在多事之秋,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梁宗文顿时蔫了,但还是道:“行了,我都知道,但封兄有大才,且封家富裕,你怎么不想想,若能收为己用,必定胜算更大。”
冯丹妙不屑道:“一个商户,能有什么大用。”
“可就是他们,救了孩儿!”
一旁的梁桓玉幽幽说道。
冯丹妙一看儿子表情不对,连忙讨好道:“好了,娘不说了,你若是喜欢他们,那便让你父亲收了,咱们不讨论无关之人了。桓玉,你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准备何时去看看你祖父?”
梁桓玉平静道:“还不是时候。”
冯丹妙不解,都回京了,怎么还不是时候。
但她一向听儿子的话,看儿子不欲多言,只好按捺住,但很快就想到了儿子的婚事。
她刚要开口,就被梁宗文拦住了,对方摇头示意,别说了,没看儿子都闭眼不想听了。
冯丹妙心里不痛快,直接拧了他手臂一下,也开始闭目养神。
……
梁中令也一直等着孙儿求见,但没想到桓玉经过这件事,竟然如此耐得住性子。
回来一月有余,祖孙二人还没见过一面。
倒是老大夫妇,时不时就拎着东西上门探望他,搞得现在听到这俩人又来的消息,梁中令就头大。
“爹,您不知道,桓玉现在可厉害了!”梁宗文神色骄傲,“知道国库不封,便开了几家铺子,而且还和那位明夫人搭上了关系,现在整个京城的白糖生意,可都是桓玉手里。”
梁中令眉色一动,“哦,竟然此事。”
梁宗文点头:“那当然,就是太忙了,我和他娘有时候连影子都看不到,哎。”
虽然叹气,但面上的得意,显露无遗。
谁能想到,他们家绞尽脑汁都没和明家搭上关系,到头来,竟然儿子做到了。
梁中令抚了抚胡须,眼神认可:“桓玉确实长进了,为父想见一见那位明夫人,让桓玉安排一下。”
骆家能快速稳定战乱城镇,依仗不就是明家源源不断的物资吗。
现在孙子和明夫人搭上了线,那是不是也能将人拉拢过来,彻底打击骆家?
翌日。
祝明卿如期赴约,看着面前的老头,嘴上带笑,但心里却早就想到了这人日后的一百种死法。
梁中令神色微怔,太年轻了。
难以想象一个妇人手中,竟然掌握着那么大的产业,据说,现在幽州冀州两地的商户,几乎听她命令。
“民妇见过梁中令。”祝明卿微微行礼,也不待对方出声,便起身坐到了旁边。
梁中令面色微沉,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挥手让无关之人退下。
“想见明夫人一面,可真不容易。”他语气淡淡,可见心中喜怒。
但祝明卿可不在意,笑着道:“梁大人贵人事忙,民妇岂敢打扰大人,如今能来到京城,还要多亏了梁公子。”
闻言,梁中令神色微闪。
难道,以前是被骆家把持,不得不为对方效力?
若真如此,那便好说了。
明家的财富,谁不眼馋?
梁中令也不例外,心里已经开始畅想,如何让明家为自己所用,若对方不从,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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