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陡然心头一跳,“朱焰!”
他冷哼,“夫人还记得在下,在下可真是受宠若惊。”
我被他从后拿刀抵住了脖子,不敢乱动弹,只能老实僵住身子,拧眉沉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
他嗤笑,气焰嚣张道:“自然是拿你来掣肘酆都大帝了!真没想到凤颜那个蠢货竟然也被你们夫妻俩合伙骗了!
夫人你可真是有本事,我本想过最差的结局就是拿凤颜来威胁酆都大帝,只可惜凤颜那个女人现在不见了踪迹!
偏偏这时候酆都大帝将你带来了冥界,还光明正大的和你出门逛街,这可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酆都大帝纵使多年运筹帷幄,也终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你说,这种天赐良机放在眼前,我不抓你,岂不是辜负上苍美意?”
他尾音发狠,抵在我脖子上的短刀猛用力,又一阵酸疼刺骨的痛感!
他用的是仙家法器,削个人头就好似切个西红柿一般,我清楚他现在已经在控制手上力度,对我已然算是仁慈了,不然他但凡用些正常力气,我的大动脉就得断!
“朱焰上君,你冷静点……”我背靠着他,佯装害怕地做小伏低:“既然是要用我引来酆都大帝,那我配合你!你别杀我,别杀我……”
他见我这反应突然快意大笑出声,换只手从后勒住我脖子,提刀用泛着寒气的刀侧拍了拍我脸颊:
“我还当是什么贞洁烈妇呢!原来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你究竟给酆都大帝下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他为了你连白月光都不要了!
难道,仅凭这张和那位死去尊神生的一模一样的脸?呵,我自然会将他引过来,我倒要看他,能为了你这个替身做到什么地步!”
我心里冷笑,他肯定想不到,把龙玦引过来其实是在自寻死路,拿我威胁龙玦,他倒是真敢做梦!
但面上还是装作可怜弱小,不停地惶恐向他告饶:“朱焰上君饶命,有话好好说,别真动刀子……”
他单手扼住我的脖颈,故意贴着我的耳朵暧昧威胁:“希望你等他来了,也能表现得这么好!等我弄死了他,或许还能留你一条贱命……
夫人长得倒是貌美如花,若能讨得本君欢心,本君到时候可以勉强让你做个暖床丫头,等我将整个冥界都弄到手后,荣华富贵,本君倒是可以赐你几分。”
呵呸,还想肖想整个冥界!
真是白日做梦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不过他之所以敢这么做白日梦,还是因为往生大阵,我偏头看向灵泽汹涌流星陨落的大阵阵口,这里面被他动了手脚,他想用炸了往生大阵的法子来拉整个冥界陪葬……
狗玩意儿啊,想当初老娘为了造这个阵法连自己的性命都差些搭进去了,今天你竟然想炸往生大阵!真是不让龙玦揍你一顿你都嚣张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暗暗压住指上戒指隐隐漾动的仙泽,继续配合他,阴阳怪气地低喃了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你!”
配合龙玦将你炸掉!
他拿刀胁迫着我,不过半刻钟,龙玦就匆匆孤身赶了过来。
瞧见我被血染湿的衣领,龙玦有一瞬的沉不住气,攥紧白皙修长的五指勉强镇定质问:“朱焰,你想干什么,放了本帝的夫人!”
“放?”他发疯狂笑,短刀重新抵在了我的脖子上,胸有成竹的拿我和龙玦谈判:“我好不容易抓过来的人,你让我放我就放?我还指望用这个女人来同酆都大帝您做交易呢!”
龙玦眼神冷得如同冰窖,“你想做什么交易?”
“我想让你退位,让你用自己的命来换这个女人的命!”他陡然加重手上力度,我也顿时清晰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被他割破了,血都要喷出来了!
这王八蛋!
“别伤害我夫人!”龙玦眸光一黯,差点就按捺不住直接动了手,可却被我的眼神给及时制止住了。
我颤颤抬手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刀刃,保持冷静的用口型告诉他:“往生大阵被他动了手脚,千万别牵连整个冥界。”
他顿时留意到我身后灵泽异常汹涌的阵口,瞬间了然于心。
“你竟然对往生大阵动手,你想毁了整个冥界?!”龙玦肃色,磁性嗓音沉重。
朱焰那个王八蛋阴笑出声:“对!我就是想毁了整个冥界!若我得不到冥界,那我就毁了往生大阵让整个阴阳两界都给我陪葬!
酆都大帝,你若老老实实退位把冥界交给我,我或可给你留个全尸,让整个冥界安然无恙,你若不答应,那就别怪我杀了所有你在意的苍生!
你的夫人,还有你的子民,性命可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朱焰,当初冥界收留你们一家对你们恩重如山,没想到你如今却恩将仇报!对不起你们一家的是天界,你对冥界下手,未免过于忘恩负义!”
“那又如何!只有得到了冥界我才能与天界抗衡,才能成为真正的三界之主!才能把天界欠我们一家的全部拿回来!
天道无情,天君无义,我父君跟随天君南征北战稳定八荒那是天界的大功臣!
而天君却忌惮我父亲功高震主,不肯给我父君封神位,害得我父君只能来冥界落脚,在冥界做一个无权无势空有其名的上君!
凭什么!我火麒麟一族是八荒的功臣,是神族的元勋,如今却落得个在冥界清养的下场!
还有冥王,她忌惮我们火麒麟一族的实力,根本不愿意让我们涉足冥界朝堂,这些年来冥界虽然看起来对我们仁至义尽,可实则却是处处提防。
冥帝竟敢削我兵权,我朱焰乃是上古神族之后,凭什么连你一个魔族都能做酆都大帝,我却要被你们压制!
我不服!我朱焰,要做就做人上人,绝不屈居人下!”
“这只是你一人的私欲罢了,你父亲为人正直对冥界忠心耿耿,是他自己不愿涉足朝堂也不想子孙都受那样的委屈,所以才请命要个闲职。
倒是你,生来便争强好斗,不思进取满脑子装的都是阴谋算计,不念恩情,竟对冥帝与天界太子的孩子下手,冥帝只是削了你的兵权罢了,没将你碎尸万段已是对你开天恩了!
你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给你父君讨公道,而是你仗着上古火麒麟一族身份自命不凡,妄想得到整个三界,冥界,只是你的开端罢了!
你不甘心屈居冥帝之下,你向冥王阎君讨封皆是被拒,你觉得自己在冥界不该如此落魄,所以你想推翻如今的冥界体系,自己称王称霸,有了冥界你就想反上天界。
你的目标不是冥帝,而是天帝,三界共主!朱焰,你连本帝都打不过,如何敢做这样浮夸的美梦!”
龙玦无情戳穿他的真面目,而他被龙玦戳中了心窝子倒也不恼,只是暗暗攥紧了抵在我脖子上的利刃,面目扭曲地狠狠道:
“那又如何!我如今已是丧家之犬,要么死,要么拼一把!酆都大帝,我要的,今日一定会拿到手!
纵使你道行深厚堪称冥界第一又怎样,我就不信你没有软肋,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与冥界众生,值不值得你酆都大帝以命相换!”
说着,又把刀往我皮肤里深陷了几分,我疼得闷哼出声,流血过多眼睛发黑。
“如今她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若不愿退位,本君不介意先拿她的血祭往生大阵。”
龙玦看着我领口这片血色范围蔓延得越来越广,忍无可忍道:“拿她的血祭往生大阵,你还没这个本事!”
说罢,抬手化出自己的随身神剑,一把冰魄筑成、泛着萦萦雾白寒息的银色长剑便落进了他的掌中——
我以为他终于要动手收拾这王八蛋了,却万万没想到,他提剑先祭自己,剑刃在我的懵圈视线中,猛地嵌入了自己的左肩!
我愣神,片刻后:“龙玦!”
对好的剧本上没有这一环节啊?他这是要自损诱敌放松警惕?!
而很快,他肩上便渗透了大片暗色血迹,长剑刺穿身躯,滚烫的赤红神血顺着剑刃汩汩没入胸口,零碎两滴还沿着刀锋砸在了地上……
落地成花!
“阿玦、阿玦!”我仓皇失措,从后控制住我的人却得意放声大笑:“算你识抬举!你若肯自裁,我可以……”
可惜没等他话说完,我就突然头痛欲裂,目光模糊,盯着龙玦剑上的血色脑子一昏,闭眼差些晕死过去——
“阿姐……”
蓦然睁眼,我瞬间神识归位,抬手抓住抵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利刃,徒手用神力将划破我脖颈的短刀震成碎片。
“你、”身后男人来不及惊呼,我就扼住他手腕,猛一用力,一个过肩摔将他扔了出去。
他翻个跟头从我身后摔到了我跟前,我抬手唤出神力,不给他缓口气的机会,直接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的身子悬在半空,被我此时的力量吓到声音打抖,唇角噙着血,狼狈大声询问:
“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强大的本事了!你、你不是凡人!你身上的力量,也不是来源于蛇族,倒像是、倒像是冥界……”
“混账东西,想拿本座的血去祭往生大阵,还需得问问往生大阵同不同意!”
我一掌神力劈向他胸口,他不堪重击,噗的一口血喷出来,笨重的身体也如北风无情刮落的树枝般,被撞飞摔在十米开玉石铺就的地面上。
打伤那个不知死活的蠢货,我抬手摸了一把脖上血,无奈皱眉,指尖用灵力抹平脖上还挺深的血口子。
我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这具凡人身躯了。
但,好像有人比我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转身,看见一袭紫衣的龙玦将长剑从体内拔出,鲜血顷刻濡湿半个肩头。
不悦的拧了拧眉,我抬手便将长守剑夺了过来,身影散作彼岸花花瓣,下一刻,出现在他鼻息前。
抬眼淡漠瞧他,我掌中聚拢神力帮他疗伤愈合伤口,“赐你长守剑是为了让你自保,并非是为了让你自损,玦儿,你这样本座会生气的!”
他却厚着脸皮环臂一捞我腰肢,把我抱了过去,目光真挚的凝望着我,眼角湿润:“不这样,如何唤醒阿姐。”
我一怔,意外的看着他,良久,才反应过来:“我……的确只有在你遭遇危险时才会出来。”
想了想,我与他掌心相合,传授心法:“下次用此法,不可再损伤自己。”
他覆手收下心法的灵泽,不分场合的捞我腰,低头吻我唇瓣。
深情亲了我一口后,才应道:“遵命,夫人。”
我愣了愣,缓过神后脸上蓦然滚烫,羞红容颜挪开视线不敢再看他,“玦儿,不可亵渎为师。”
他不知羞的还故意往我腰上揉,似个孩子般有意和我唱反调,在我耳边低声嘟囔了句:“宝宝都有了,夫人还害什么羞,为夫以前也没少亵渎夫人。”
我猛呛了声,心尖儿发颤,耳根酥麻的别过头,牵住他的手无奈责备:“别闹,阿玦。”
他默默将我的手抓紧些,眉眼染着和煦的笑:“遵旨,本帝的帝后娘娘。”
我哽住,拿他没法子的轻轻挠了下他掌心。
被我一掌打飞出去的朱焰这会子才终于有力气踉跄爬起身,捂着胸口不甘心的走近我们几步,满眼戾气的怒吼质问:
“她、到底是谁!她不是那个凡人,我试过,那个凡人体内灵力孱弱,根本不可能有这么深厚的神力!”
龙玦将我手里的长剑取回去,睨了他一眼,淡淡启唇:“她是本帝的夫人,身份尊贵,你不配知道。”
那人突然发笑,目光发狠:“好啊,怪不得你将她视若珍宝,原来也是个有身份的!看来今天你我之间必有一战了,那就废话少说,动手吧!
如今我已能顺利操纵往生大阵的怨气,借之力量为我所用,那就看看究竟是你们夫妻俩联手厉害,还是往生大阵的力量更胜一筹!”
话音落,他抬手运用邪功,将体内怨气转化为强大魔息,化出一柄星辰之光所筑的神剑就朝我们攻击了过来——
我与龙玦相视一眼,互相会意,放开彼此的手,双双施法躲闪开了他的攻击。
长剑从龙玦的肩侧擦过,龙玦提起长守剑一招震退了两眼猩红拼命攻击的朱焰。
朱焰飞身后退,再度攻上来,却将目标放在了我身上。
许是他以为我比龙玦好对付吧,先来控制我这个弱智,再去掣肘龙玦那个强者。
长剑刺向我心口,距离还有三十公分,我才不紧不慢地抬指夹住他剑刃,假意被他逼得飞身后退,实则却看准时机,翻身轻盈从朱焰头顶跃过,落在朱焰的身后。
抬手施法,我熟练地结着法印,瓣瓣嫣红彼岸花自我手中法印凝聚飞散而去,化作利刃,直逼反应迟钝的朱焰。
他见状陡然瞪大眼,旋身提剑连连阻挡,可随着刀刃与剑刃擦出的星星火花噼里啪啦绽开,他的身体还是在不经意间被我散出去的花瓣划出了无数个深红血口子。
我扬袖收回掌中灵印,趁他被花瓣攻击得无暇分神,施法自广袖中飞出一条紫色长绫,猛力往他胸口撞去。
他被撞得神魂险些离体,重心不稳的连连后退时,又被龙玦抓住机会出手,一剑刺穿后心。
就他这点小本事龙玦一人收拾便已足矣,更何况我二人联手。
打他岂不是就像拍苍蝇!
长剑刺穿他的身体,他控制不住又呕了口黑血出来,满脸不甘地死死盯着我,一把握住穿心的那把长剑,他竟主动猛地上前两步把身体从龙玦的剑上拔出来。
神剑拔出身躯,他胸口的窟窿顿时溢出了大股乌烟瘴气的黑雾,而随着黑雾的破体而出,他胸膛上的伤口也迅速愈合,直至完好无损。
还真让他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怪不得敢来招惹龙玦单挑。
“呵,想杀我?没门!我这就让你们看看往生大阵的厉害!”
他炸毛急了眼,拽下腰间一只玉葫芦就施法放出了葫芦内的上古火麒麟凶兽,麒麟凶兽落地恢复自由,扬起四爪就朝我和龙玦奔过来……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尘土飞扬间,我旋身回到龙玦的身边,龙玦出手拍退一只想攻击我的火麒麟,朱焰那边也趁乱疯狂吸收往生大阵内的浑浊怨气,企图先用火麒麟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再和我们斗个鱼死网破。
三条火麒麟奔跑间踏得整个往生大阵四周都天摇地晃,有火麒麟在中间搅局自然麻烦许多。
得设法把这碍事的清理掉。
思索间一只庞然大物忽朝龙玦后背袭击了过来,我立即出掌击退,将火麒麟打退三丈远。
龙玦抽剑刺伤另一只死缠烂打的麒麟兽,收过我腰肢把我按进了怀里,体贴道:“你先保存体力,别太伤神,一切还有我。”
说话间又召出血兀莲花帮忙阻挡三只麒麟兽的靠近。
几股神力的撞击搅得整个往生大阵都有些晃动不安,我抬袖挡了下眼前的飞沙走石,忽然想起了那个小家伙……
“阿玦,把这几个东西留着给宝宝玩吧!”
龙玦一怔:“宝宝?”
我点头,随即结印打开往生大阵的封印,冲着那幽蓝色的星光旋涡喊了声:“宝宝——”
下一秒,阵门短暂裂开了个口子,一只圆滚滚的小东西从大阵内窝成球弹滚了出来,像个炮弹,火力十足地直奔三只麒麟兽射来:“宝宝来了!嘿!”
奶呼呼的小兽落地顷刻变成了一只几十米高的凶猛神兽,张开血盆大口一声咆哮怒吼,强劲的飓风将不远处的三只火麒麟吹得连连后退。
猛地一甩尾巴抽在地面上,噼啪巨响好似天边裂开的一道惊雷。
不悦的趴下前爪冲着对面三只凶兽嚎叫展露獠牙,凶巴巴的用粗犷嗓音吓唬对方:“老子的女人也敢欺负,老子咬死你们,嗷呜——”
话音落,强大的灵力便裹得飓风阵阵,风力在三只火麒麟四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将麒麟凶兽头顶的火焰都快吹灭了。
火麒麟本也是大体型的凶兽,可在穷奇面前一比较就显萌态不少,尤其是穷奇一爪拍下去,手掌还没碰到麒麟脸蛋呢,掌风就已经将麒麟半张脸给抽变形了。
三只麒麟兽被它一巴掌呼飞了出去,轰然砸在了往生大阵阵口附近,黑曜石铺就的地面都被三只麒麟兽给震裂了几条缝。
不等麒麟兽再踉跄爬起来,穷奇便大刀阔斧冲刺过去,一手薅住一只麒麟兽头顶呆毛,剩下一只本想逃跑,却被穷奇一脚踩中,咔嚓断了脊梁骨。
“吼吼吼,老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爽了,再来两只,老子要玩打地鼠!你们这些小哈基米,一点也不抗揍啊,起来啊,起来玩呀——姐,你看我把它们毛薅掉了,回去给你做毽子踢!”
我挥开臂弯上的紫色长绫,目露欣赏,“宝宝,留着慢慢玩,别打死了。”
小穷奇发出两声糙汉的魔性笑声:“吼吼吼,好嘞!”
不错,在往生大阵待了这么多年本事没退步,还是这么能打!
可我身边的某人见状却不乐意了,占有欲极强的揽过我腰肢,满脸都写着他不开心:“你什么时候成它的女人了?”
我哽住,拿他没办法:“你和一只神兽计较什么,兽类若想护着一个人……都是这般称呼,其实它想表达的是,我是它保护的女人!”
他一张俊脸更臭了,不要老脸的继续争风吃醋:“你以前都没叫过我宝宝。”
我对上他的严肃正经神情,欲哭无泪:“你又不是兽,不是宠物。”
他成功被我燃起了好胜心,锁住我的腰肢拈酸:“我也可以做兽,我可以化成原型给你当宠物!”
我头疼,对他颇感无语,纠结半天,认真哄他:“阿玦,你不能做宝宝,你是我夫君……不一样的。”
如我所料,承认他是我夫君的确能让他心里爽快,他这才眉头舒展,小情绪稍稍缓和些,赌气的哼了声:“那夫人可要记住了,我是你夫君,要比宝宝更重要。”
“嗯,比宝宝更重要,你是天下第一重要!”
我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他与我能说出口的……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和他说好话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人了。
数十万载未见,他、变化也忒大了吧!
我家徒弟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他心里爽了,这才放开我的腰,余光扫见朱焰已经携着浑浊的戾气朝我们卷土重来,立马推开我,自己也后退两步,躲开朱焰的袭击。
“你们竟然能放出穷奇!好啊,那今天我们就一决高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往生大阵积攒了数十万载的怨气戾气,加上我的魔功的厉害!”
他一头墨发散落风中被浑身压抑不住的魔息染红,抬手聚集魔气就朝龙玦劈过去。
龙玦出掌抵抗,两股强力光波撞击迸发的巨大余波震晃了整片冥界天地。
我抬手化出自己的长思剑,趁着他和龙玦对抗,提剑一道剑气劈裂了他的后背。
但同头一次一样,他背上的伤口顷刻便被黑气填满愈合。
看来,光靠刀刃是伤不了他了。
我刚挽剑收回,他气势汹汹的震开龙玦,挥手吸收往生大阵内汹涌澎湃的煞气,携着强大的魔息朝我攻过来。
“我不管你是谁,就算你是后土,我也要你今天死在往生大阵!”
凌厉的魔息擦过我的袖角,他赤红着双目脸皮抽搐扭曲,彻底被魔性控制住了思想。
我张开双臂踮脚飞身后退,出手格开他撞过来的掌力,再度念动咒语,霎时整个往生大阵四下皆开遍了如火如荼的彼岸花。
脚尖立在一朵绽放的彼岸花上方,我提起神力,将绵绵不断的火红花瓣化成了一个庞大的火色光球,推掌而出。
火光猎猎的花球直逼他撞过去,他翻身后退,躲避之际龙玦也召出了地府五莲,齐齐将他围在了原地。
他有往生大阵的戾气护体,即便面对我和龙玦的合力强攻也有反抗之力。
昂头大吼一声,强悍的魔息从他体内爆出,噼里啪啦的撞开了火红花球与地府五莲,余波逼得我与龙玦也忍不住后退两步。
看来,他的确是个很好的容器。
而他此刻也彻底杀红了眼,抱着必杀我们的决心紧接着和我们近身交手。
一道戾气擦过我的面颊,我偏头,手中长思剑在指尖转了个圈,反手握剑,旋身便划破了他的右肩。
他吃痛惨叫出声,但由于伤口愈合得速度快并没有迟钝太久就继续抵挡了龙玦袭过来的攻击。
剑刃从他耳边挥过,他躲得快,只削掉了他的两缕红发。
他见状更恼了,接连和我们过了五六招,终是沉不住气的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承载怨气,狂吸往生大阵内的浊气……
“啊——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怨气吸得太多,他会有爆体而亡的风险,可他此时已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根本顾不得这些,疯狂在自爆的边缘试探。
再出手,的确功力瞬间猛涨数千倍,连龙玦都被他一掌打退了下来。
我赶紧飞身落到龙玦背后,用法力接住龙玦稳住他。
握住龙玦的胳膊,我镇定从容的吩咐:“准备好九黎壶,这里交给我。”
龙玦担忧阻拦:“阿姐,你别……”
我轻声打断:“无妨,本座比你更了解往生大阵。”
他哽了哽,“……好。”
于是在那混账东西再攻过来时,我纵身挡在龙玦面前,长剑插在脚下,一道神力自身后飞出千万条紫色长绫。
我踮脚而起,脚踏长绫,在那混账被无数条长绫绕花眼时,近身一掌落在那家伙心口,震碎那混账的心脉。
他出手要反抗,我则迅速施法结印,顿时一盏极大的彼岸花绽放在他脚下,将他困在花心不可离开。
紫色长绫接连缠绕在他身上,将他紧紧束住,他被控制了行动,疯狂的用魔气撕裂捆在身上布条,不过顷刻,紫绫便被他用法力撑裂炸成了无数块碎片。
他打算用怨气袭击我,可我早已先他一步飞上半空,念动法咒,用他脚下那朵迅速合拢的彼岸花压制住他体内的力量。
无数金色荧光在我周身缓缓飞起,我抽出长思剑,一招以一化千,万剑穿心,无数剑影齐刷刷朝他刺过去,他抵抗未成,下一刻,就被活生生的扎成了刺猬——
他一口黑血喷出,我不给他愈合的机会,拔剑万剑归一,给龙玦递了个眼神,龙玦瞬间会意。
在我落下的那一刻,与我齐齐放出手中长剑,双剑合璧,一击刺穿朱焰的心脏——
这一次,他体内的黑气没能为他愈合伤口,反而顺着他身躯上的无数个窟窿溢散了出来。
长思剑与长守剑果不愧是夫妻剑,单独使用一守一攻,若是合并,顷刻便能威力提高数千倍……
两人心意相通,才能发挥出夫妻剑最强大的力量。
龙玦抓准时机放出九黎壶,九黎壶自行飞到朱焰头顶,吸收了自他体内溢散出去的所有魔气。
红发男人胸口插着两柄神剑,身上的法力也在迅速流逝,重伤之下双腿一软磕跪在地上,单手握剑支撑身体,满口鲜血的不甘心昂头,双目血红渗人,一张嘴,嗓音沙哑无力,哽咽断续:
“你、你们别高兴的太、早,我早已、在往生大阵内下了法术,我死、你们也别想活——”
说着,拔起手中长剑往黑曜石铺就的冷硬地面用力一插,启动法阵。
银光法阵自他剑下迅速裂向暗潮涌动的往生大阵,顷刻,阵内灵泽滔天,仙泽不稳,大阵上空的保护结界绽出银色裂纹,阵内无数妖孽怨灵蜂拥欲出。
眼见着大阵就要被他毁于一旦了,他挑唇露出满意的笑容:“我赢了,我还是赢了,哈哈哈——”
往生大阵上方的冥界天空也一时风卷残云现出了一块泛着幽蓝光芒的云窝,云层里隐隐有闪电忽明忽灭,雷鸣闷响。
平地骤起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四方天空裂出缝隙,此乃冥界大灾来临的征兆。
“你们就等着,给我陪葬吧,哈哈——”
我昂头看着异光晃动的可怖天空,嫌弃的瞥了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朱焰一眼。
麻烦!
龙玦忧心的握住我的手:“能解决么?”
我淡淡启唇:“你忘了,本座是什么身份了么?”
从容抬手捏诀,默念阵法密语。
不久,往生大阵内涌动的异力便被大阵自行吞没消除了。
穷奇一声咆哮,呵退了天边的凶险灾相。
雷声消散,骤风退却,冥界与往生大阵,皆恢复平静。
奄奄一息的朱焰自然是没想到自己苦心设计的一切竟被我轻易破解,深受打击整个人精神都不正常了,狼狈的瘫倒在地拼命瞪大双眼:
“怎、怎么可能……你怎么能,操纵往生大阵!这可是上古法阵,连、酆都大帝都……”
我委实懒得听他多废话,抬手招来地灵草,凝声下令:“去!”
地灵草迅速回到九黎壶旁边,舒展茎叶,散发神力净化浊气。
“你、到底、是……”他拖着最后一口气朝我伸出血淋淋的手指。
龙玦揽住我的肩,见他将死,索性让他死个明白:
“此乃,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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