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陶乐果对自己深情的说完这句话,陌湛黎整个人都愣住,过了一会儿,似乎是不太敢确定的、声音颤抖的说,“果果,你……说什么？”
陶乐果见陌湛黎一副惊讶的模样,于是笑了笑说,“傻瓜,我说,我爱你！”陶乐果心里唯一的芥蒂消除,终于敢跟陌湛黎说出自己心里想要告诉他的一切,此时陶乐果虽然脸色羞红,但是看着陌湛黎的眼神却是坚定的,完全没了之前的犹豫。
陌湛黎听到陶乐果如此坚定的跟自己说完,一下将陶乐果拥进自己的怀里,“果果,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陌湛黎此时不知道有多激动,之前的时候陶乐果虽然没说什么,他也知道陶乐果是真心跟自己在一起,但是总觉得两个人之间似乎隔了一些什么,如今听陶乐果说完,这才知道陶乐果当时是因为钟媛的事情介意,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陌湛黎一定早就跟她解释清楚,不至于等到今天,才在陶乐果嘴中听到“我爱你”这句话。
陶乐果被陌湛黎抱在怀里,只觉得很是幸福,他们终于,揭开了所有的芥蒂,在一起了,这一路走来,看上去是那么的坎坷,但是能够走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陶乐果最近很是嗜睡,只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很快的睡了过去,陌湛黎见陶乐果睡着了,就给她盖好被子走出去,准备做饭。
陌湛黎正在厨房忙着,却听到卧室里突然咚的一声,急忙跑进房间里来,却看到原本睡着的陶乐果此时坐在床上,手在空中半举着,地上是已经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
陌湛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走过去,看陶乐果此时像是失了神一样的表情,顿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果,怎么了？”
听到陌湛黎的声音,陶乐果抬起头来望着他,眼泪倏地就落了下来,陌湛黎看陶乐果毫无征兆的就哭了,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怀疑的事情似乎已经浮出水面。
“先不哭,出什么事了吗？”陌湛黎轻轻地拍着陶乐果的后背,想要安慰她,只是陶乐果却是越哭越凶,整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直趴在陌湛黎的怀里哭,不知哭了多久,陶乐果终于在陌湛黎的怀里抬起头来,用带着颤音的声音跟他说话,“陌……湛黎……我们回去吧……我要……要看爷爷……好不好？”
陶乐果说完,陌湛黎心里确定了那件事,于是对陶乐果点了点头,伸手擦干她脸上的眼泪,“我们不哭,回去看爷爷好不好？”陌湛黎声音极其的温柔,但是却也没有办法安慰这个时候的陶乐果,陶乐果强忍住眼泪,也不管摔在地上的手机,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陌湛黎急忙给她披上外套,跟着陶乐果一起走了出去。
陶乐果一路上都没有在掉一滴眼泪,整个人镇定的不行,但是陶乐果越是镇定,陌湛黎就越是担心,只是此时却只能是先赶回医院,否则陶乐果也不能放心。
陌湛黎一路上车速都很快,原本是想着跟陶乐果出来散散心,却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陌湛黎现在只是在愁,一旦到了医院,再也没有什么理由来躲避这件事,那么陶乐果该怎么接受？
陶乐果一直都是把陶恭看成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如今陶恭出事,恐怕陶乐果很难想开,陌湛黎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只有先把陶乐果送到医院再说。
一个小时的车程,对于陶乐果来说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只是即使是这样,陶乐果也依旧没有能够想开,他满脑子里都是陈温哲跟自己说的那一句“果果你快回来”,陶恭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管是再先进的医术,都不能让他再跟陶乐果共享天伦。
到了医院的时候,陶乐果几乎已经走不动路,一下车就差点摔倒,幸亏陌湛黎急忙抱住她,陶乐果双腿发软,甚至是都站不稳,所以陌湛黎干脆没有放开她,直接抱着她去了陶恭的病房。
等到了陶恭的病房外面的时候,陈温哲还有陌家老爷子,都在病房外面站着,看到陶乐果失了神一样被陌湛黎抱来,都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陌爷爷走到陌湛黎身边,看到此时眼睛红肿满脸泪痕的陶乐果,说话间有些悲戚,“丫头,节哀。”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把陶乐果最后的幻想打破,原本以为陈温哲说让自己亏回来,只是爷爷的情况有些危机,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最不想要发生的事情,竟然还是发生了。
陶乐果从陌湛黎的怀里挣扎下来,推开他们所有人,自己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往陶恭的病房里面走,“果果……”陌湛黎担心,想要陪着陶乐果进去,只是陶乐果却是一言不发,不让任何人跟着自己,一步一顿的,走向病房,陌爷爷也是对着陌湛黎摇了摇头,示意陌湛黎让他给陶乐果自己单独跟陶恭告别的机会。
陌湛黎只能是站在病房外,看着陶乐果一步一顿的走到病床边,然后站了许久,坐在了病床前的凳子上。
陶乐果走近病房,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还是跟爷爷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样,爷爷每天见到自己都会笑的很慈祥,然后跟自己说以后要给自己看着孩子,听孩子叫他老爷爷,只是现在孩子有了,还有半年多就要出生了,为什么爷爷却没有多等一会儿,等到自己的孩子叫他一声老爷爷,就离开了自己呢？
陶乐果看躺在病床上的陶恭,看上去脸色苍白,但是脸上却是祥和安静的,没有一丝痛苦,只是陶乐果却在想,爷爷临走之前,是不是特别的遗憾,自己一直说要好好地陪陪爷爷,只是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
“爷爷……果果回来了。”陶乐果坐在病床边,对着躺在病床上已经没了任何知觉的陶恭轻声说道,她的声音轻柔,只是陶恭却再也听不到了。
陶乐果见陶恭没有回应自己,依旧是笑着,伸手拿起一边的毛巾,慢慢的走去了洗手间,打湿了之后拿回来慢慢的给陶恭擦着手,只是这一次,却在也听不到爷爷跟自己说话,跟自己谈论着自己以后的事情了。
“爷爷,孩子现在已经快有两个月了,再过半年多,他就要出生了呢,你说,起什么名字好呢？”陶乐果一直在给陶恭擦着手,陶恭一直都非常爱干净,如果他醒过来看到自己手上没有擦干净,一定会不开心的。
陶乐果一直都是在自言自语,陌湛黎在外面看的着急,看着陶乐果在里面坐着,一直在给陶恭擦手,之后又是擦了擦脸,就坐在床边,不知道是在说话还是发呆,陌爷爷身体不好,收了一个小时之后就有些站不稳,就被陈温哲安排到了旁边的病房休息,陌湛黎跟陈温哲就在外面守着,只是又过去一个小时,陶乐果还是没有出来。
陌湛黎终于是等不下去,推开病房门走进去,就听到陶乐果正在说话,“爷爷,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那个时候我最喜欢吃冰激凌,但是妈妈说吃多了会肚子疼,所以一周才允许我吃一次,我闹小脾气不吃饭,你就偷偷带我去吃,我现在还记得,那家的冰激凌什么口味的最好吃,只是那家店开了几十年,店主也从当年的老爷爷换成了现在的小孙子,可是爷爷,什么时候你再陪我去吃一次呢？”
陌湛黎听陶乐果说的时候语气满是哀伤,于是就走到她身后,想要安慰安慰她,“果果,不要太难过了,爷爷这样,也算是解脱了。”这段时间来,陶恭一直都是没有能够吃得下东西,完全是靠着营养针还有药物在维持生命,只是如今却没能想到,竟是这么早的就离开了,但是陶乐果却皱了皱眉,然后对着陌湛黎说,“你来了啊。”
陌湛黎还不明白陶乐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指示下一句话,却让陌湛黎突然心疼陶乐果,“小点声说话哦,爷爷睡着了,我们大声说话,是会吵到他的,爷爷好不容易睡一会儿,我们都不要吵他好不好？”
陶乐果明显是不愿意接受陶恭离开的这个事实,固执的以为陶恭并没有去世,只是睡着了,只是即使是她在骗自己,终究还是改变不了事实。
陌湛黎轻轻地把陶乐果揽到自己的怀里,轻言安慰道,“哭吧,哭完一切都好了,爷爷在天上,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陌湛黎一句话,像是把陶乐果从自己想象的世界中一下子打回了现实,在陌湛黎的怀里抬起头来满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似乎是陌湛黎说的话是什么让人震惊的话一样,陶乐果就这样一直盯着陌湛黎,终究,趴在陌湛黎的怀里轻轻地抽噎了起来。
“哭吧,哭完,一切就都好了。”陌湛黎看陶乐果再也不压抑着,一下子就哭了起来,顿时就松了口气,其实这段时间来她也知道,陶乐果一直在隐藏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撑住,她觉得自己倒了的话,陶恭就再也没有依靠了,现在陶乐果能够在自己的面前哭,就说明陶乐果是已经把自己看成了依靠,陌湛黎就一直抱着她,陶乐果没有哭出声,只是一声声的抽泣,更是让人心碎。
陶乐果哭了许久,终究是不在哭,她最近似乎总是容易掉眼泪,只是现在还没有安置好爷爷,她还不能垮,陶乐果看了一眼陌湛黎,声音满是虚弱,“陌湛黎,你帮我,为爷爷处理后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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