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就被盖了一碗饭到脸上,护士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反应过来之后,伸手就要去抓陶乐果的脸。
可是她的手还没有伸到陶乐果的面前,便被一旁的李礼给拦了下来:“你们医院的护士只有这种素质么?”
“就是这种素质怎么了?”护士伸出另外一只没有被李礼控制住的手来掰开李礼,挑衅道:“有本事你打我呀?”
话音才刚落下,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小薇,你在做什么?”
“护,护士长。”被叫做小薇的护士看到门外赶来的人之后,先是一愣,随后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护士长,陶恭病人的家属联合起来打我。”
“快住手。”护士长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院长一眼,连忙小跑着上前将小薇给拉开,喝道:“身为护士,你怎么能和病人家属动手。”
“是他们…………”小薇想说,是他们先动的手。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护士长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住。
见小薇没有再说话,院长这才上前,到李礼的面前陪着笑脸道:“真是抱歉,让李总笑话了。”
“听说郝院长这家医院里的护士都是这个素质。”李礼回头看了小薇和护士长一眼,冷笑道。
闻言,郝院长脸色大变:“谁说的。”
“她说的。”陶乐果伸手指着小薇,如实说道。
“你…………”顺着陶乐果手指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郝院长便看到小薇一脸不甘的怒瞪着陶乐果。原本还想替她说两句好话的郝院长见状,火气也上来了:“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我们医院养不起你。”
“院长…………”直到这个时候,被叫做小薇的护士才有些害怕起来。
郝院长没有再看小薇,而是转向李礼问道:“李总,我这样处理,您还满意吗?”
“这是你医院的事情,与我无关。”李礼扬起一抹笑意,一副路人甲的模样。
郝院长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李礼已经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你们先出去,我们和病人还有话要说。”
“好。”郝院长张了张嘴,半了这么一个字。
待闲人都退了出去之后,李礼将手搭在陶乐果的背上,轻轻拍着安抚她:“你先跟爷爷说会儿话,我去外面等你们。”
“好。”陶乐果朝着李礼感激的一笑,再说谢谢就连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陶乐果和爷爷在病房里聊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之后陶乐果才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来。
“怎么了?”听到开门的声音,李礼连忙走了过来问道。
陶乐果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道:“我觉得,要是忽然把爷爷给接走会让陶德润起疑。”
李礼知道陶乐果的话还没有说完,于是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沉默了好一会儿,陶乐果才继续说道:“所以,我应该再造出一个假爷爷来。”
“明白了。”李礼附和着点了点头,随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播了一个号码过去,待接通之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找个老头,大概…………”
直到李礼的电话打完之后,陶乐果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她傻愣愣的抬起头看向李礼问道:“你在做什么?”
“帮你造一个假爷爷来掩人耳目啊!”李礼笑着回道。
这样一来,只要医院里躺着一个假的陶恭,那么陶德润也就不会容易起疑,从而,陶乐果也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安置爷爷,何乐而不为呢?
“对了,虽然找了人来扮演爷爷,可是那些医生护士会不会将这件事儿告诉陶德润啊?”陶乐果才笑起来的笑脸瞬间又垮了下来。
李礼伸手轻轻抚平陶乐果皱起的秀眉,笑道:“没关系,我们可以拿钱封了他们的口。”
“不过,这个办法也不是很好,你父亲总有一天会发现躺在里面的不是你爷爷。”这也是陶乐果所担心的问题,可是不管怎么样,能盲得了陶德润一时,就先盲一时,等到哪天他真的知道,那她再想应对的法子。反正现在她应该做的,就是尽快将陶恭给转移出去。
不过好在陶德润并不关心陶恭的病情,他很少回去看陶乐果的爷爷,因此,陶乐果已经都将爷爷转移出去两三天了,陶德润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也正是因为这样,也给了陶乐果更多安顿爷爷的时间。
又是深夜。
陶乐果提着啤酒瓶,独自一人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她走向窗边,用力地推开巨大的玻璃窗,一大股冷风粗暴地灌进房间来,毫无防备的她伸起一只手挡在自己面前,可是风依然吹得她眯起眼睛,长发凌乱地在身后飞舞,蓝色的睡裙也不安分地摇摆。
窗外,可以看见城市的一条条交错纵横的马路,黄色的路灯闪耀,此刻的路上的车流很少,安静的马路仿佛交错的小河,路灯的光便是河水,静静地淌着,整个城市安静得可爱。
陶乐果眯起眼睛,看着这面前的一切,提起手里的啤酒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水滑入口中,就像那一股粗暴的风,不讲情理地灌进房间来。
沉睡中的城市中有多少个不眠的人,就像乐果自己一样,孤独而又受伤,对着窗外默默地喝酒,在这不眠夜。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陶乐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明明自己已经疲惫至极,可是为何还是毫无睡意。
陶乐果因为疲惫和醉意,也许是因为想哭,眼圈渐渐地泛红,她再猛灌了自己一口酒,酒水冰冷,若是能醉,会不会少一点痛苦。
好累啊,全世界似乎都要与她为敌,以前是陌湛黎,他的母亲和妹妹对她有意见,每天各种找茬,现在,就连她的父亲,也一直步步紧逼,逼得她都有些透不过气来。这样的生活,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是时候全身而退了吧!”风不留情面地扑面而来,陶乐果对着窗外默默地说道,“我只是,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而已。”当初嫁给陌湛黎,也有过这样的想法,那个时候,她觉得只有陌湛黎可以给她一个安稳的肩膀,虽然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爱上他。可是,这么简单的想法,为何一直得不到满足。她陶乐果并不是一个贪心的女孩子啊。
眼圈泛红,嘴里全是酒精的味道,闭上双眼,面对着这肆无忌惮的狂风,这段时间的一点一滴仿佛又浮现在眼前,那些记忆的片段不留情面地如电影在脑海一一上演。
自己无奈地在医院的墙角默默哭泣,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爷爷却什么也不知道,爷爷是最疼爱她的人;和陌湛黎的争吵时打碎了玻璃杯,杯子里的咖啡洒了一地,当时她心里想着,这就是所谓的覆水难收吧。
婆婆宋秋云站在豪华的客厅拿着同样豪华的枕头砸向她,那一刻的麻木仿佛是陷入悬崖的绝望,她几乎没有任何反抗,顺从着,任由着她的侮辱;父亲陶德润严厉的口气,呵斥着她,不许她离婚,不许她回家,甚至拿爷爷的性命威胁她……
眼泪终于顺着脸颊落下,那些悲伤如泉涌,之前因为她的关系,害得爷爷不能在医院接受正规的治疗,只要一想到爷爷那瘦骨嶙峋的身子骨,陶乐果的心中便无尽的愧疚。
要不是陶德润当初逼她和陌湛黎复婚,她不同意,爷爷又怎么会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这样的苦。
还有李礼,他帮了自己那么多,也帮了爷爷,可是这么大的恩惠,自己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呢?再加上原来所欠他的,是一定要还的。可是自己,似乎已经被逼到了世界的边缘,本来已经这么无助了,还要怎么去还所欠下的巨大债呢。
风越来越冷了,夜也越来越深了,城市已然安眠,陶乐果擦干了眼泪,收起混乱如麻的思绪,对着窗外喝完最后一口酒,轻轻地关上了窗子,仿佛不愿打扰到城市里熟睡的人们。
她知道她还是那个善良单纯的自己,连难过都不愿意歇斯底里,哪怕几乎所有人都对她不友好,她所感受到的恶意大于所拥有的温暖。
若是可以这样走掉就好了,陶乐果想着,她扔掉了空酒瓶,转身躺在床上,将整个身子都埋在被子里面,被子的味道很温暖,是阳光,是年少时安静的梦,是久违的温馨。
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城市,离开有关陌湛黎的一切,离开这令人伤心的地方。要是可以就这么一走了之就好了,可是她真的走得掉吗。
陶乐果无奈地扯了一下嘴角,怎么可能走得掉,陶德润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将她找出来,而且也一定能够把她找出来,她是躲不掉的,无论是婚姻还是家庭,无论是陌湛黎还是陶德润,她已经没有了自己。
而且,还有爷爷,从小最疼爱她的爷爷是最让她所放不下的,她得想办法安顿爷爷,还有李礼,他的心思自己也是知道的……天啊,杂乱的思绪夹杂着绝望与无奈像潮水一样向她打过来,快要将她淹没,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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