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帝王
韩素恭敬行礼，“微臣韩文君，拜见陛下。”
小老头背着手围着韩素转了一圈儿，“听说你还是位江湖高手，要不跟老头子我过两招？”
韩素一愣，“微臣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让你来你就来。”
说着，小老头儿摆好了架势，继续说道：“别看老夫如今一把老骨头，曾经也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好手。”
听闻此言，韩素行礼道：“那就得罪了。”
韩素直接出手，因为顾忌对方身份，所以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实力。
小老头儿目光精悍，那身上的杀气无比骇人，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隐世高手的模样。
可只是一招，韩素就将小老头击退，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到棋盘上。
而姬灵雪好似早有准备，直接扶住了小老头儿。
随即使了个颜色，“放肆！还不跪下请罪！”
韩素连忙跪下，小老头儿尴尬笑道：“好了好了，跪什么跪？也就这小丫头敢真的与老头子我动手，小丫头，你说实话，老头子我的功夫怎么样？”
姬灵雪一个劲儿使眼色。
韩素立马说道：“陛下的功夫，咳……”
沈南风看得着急，心想韩素这丫头估计不太会拍马屁这种事儿。
“说实话！”
小老头儿目光锐利，压迫感十足。
韩素此时也不管了，直言道：“回禀陛下，您的功夫，不入流，若是在武将之中，或许还看得过去，但若是放在江湖上，最多也就三流水准。”
小老头儿放声大笑，“哈哈哈……还是小丫头实诚，不愧是徽儿的亲传弟子。”
提起叶徽，姬灵雪神情微变，“徽姐姐她，还是不愿见陛下吗？”
小老头儿摇了摇头，随后坐回摇摇椅上，神情变得严肃。
这一刻，他身上呈现出的威严才更像一个帝王。
“说说今天的事儿吧，小丫头，你在南宁城做的事儿，朕已经知道了，巾帼不让须眉，毕竟是她教出来的弟子，理当如此。”
韩素也是真的勇，直接问道：“陛下是在介怀当时微臣允诺不会追究士兵责任的事儿吗？”
沈南风有些紧张，心想当时做出承诺的明明是那位郡主，可韩素还是自己揽下了所有责任，想来是知道那位郡主马上要成为二嫂，索性送个顺水人情。
韩素并不傻，此时应是看到小老头儿提起叶徽时目光里流露出的深情。
心想爱屋及乌，必定不会太过难为自己。
对面的小老头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笑了笑说道：“本来朕也不会追究那些从乱的士兵，这不是事儿。”
“微臣自知有罪，毕竟未请示陛下就……”
韩素还没说完，直接被小老头儿打断，“你做的很好，若是事事先问过朕，那下面的人还做什么事儿？放心，朕说不追究那就不会追究。”
“那陛下为什么还要让锦衣卫调查？”韩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对面的可是皇帝啊，她这般屡屡质问的口气。
让沈南风暗暗捏了一把汗，连忙开口说道：“陛下，韩姑娘的意思是身为臣子，就算您不调查我们也会将详细的情况进行如实汇报。”
沈南风一开口，便让皇帝注意到了他。
稍加打量之后笑道：“你就是宫儿提过的那个沈南风吧？朕记得是你救了太子？”
“回陛下，并非臣救了太子，而是沈主司及时察觉了敌人的意图，赶去护驾。”
“居功不自傲，是个当官儿的料，韩文渊那小子送回来的战报中也曾提过你，说是想举荐你入朝。”
说到这儿，小老头儿盯着沈南风，就想听听他怎么回答。
沈南风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说错一句话，搞不好小命都得丢。
还是那句话，自己不能和韩素比，韩素只要不是太过分，皇帝都不会和她计较。
毕竟她是叶徽的弟子。
可自己不一样，在这个时代，家世背景很重要。
沈南风这样的，顶多算是流民。
“陛下，大楚律中，就算经权贵保举，也得自身有真才实学才能入仕，微臣才疏学浅，若是因为一句推荐就入朝为官，这对天下士子都不公平。”
“哦？朕乃当今天子，用或者不用，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南宁城之战，韩家与众将士功不可没，微臣一介书生不敢居功。”
“很规矩，应对的不错，不过朕不喜欢你，花花肠子太多，这样吧，你先下去，朕考考你，在朕处理完今天的事情之前，你写一篇策论出来。”
说完，小老头儿挥了挥手，示意禁军将沈南风带下去。
沈南风倒吸一口凉气，一时也摸不准那老皇帝在想些什么。
独孤丹阳乃是马上天子，虽然也有城府，但绝不是一个喜欢摆弄权术的帝王。
他或许只是想考量考量自己，当然了，如果自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那今天搞不好就会没命。
这就像捧杀。
也许韩文渊只是单纯想履行之前答应自己的事情，所以才向陛下举荐。
可麻烦在于自己这段时间太过活跃，沈寒宫看重自己，韩文渊也为自己保举。
两大重臣都如此态度，当皇帝的自然想看看这沈南风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沈南风被禁军带走之后，去往了隔壁书房。
纸墨笔砚一应俱全。
而此时这边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皇帝命人将宣王独孤礼以及锦衣卫的聂云浊都叫了过来，只不过却是没有看到杨常青的身影。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原本安静的弄堂多了许多人。
老皇帝打量着在场这些人，“杨常青呢？怎么不见他人？”
宣王独孤礼跪在地上，小心翼翼说道：“爹，来的时候马车翻进了洛河之中，杨指挥使他不幸殒命。”
听闻这个消息，老头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接连冷笑了好几声。
“呵，呵呵……”
“爹，这是个意外。”
“叫朕陛下！你以为这还是在齐王府吗？混账！”老头儿冷不丁抓起一本书摔在了独孤礼的脸上，勃然大怒。
“是，陛下，儿臣已经调查过，杨指挥使他是被水淹死的。”
“很好，老三，你也学着老二那一套来跟朕打马虎眼是吧？你是不是觉得，杀人就能解决问题？”
宣王跪在地上，惴惴不安，身为儿子他怕爹，身为臣子他更怕皇帝。
“陛下，这真的是个意外。”
独孤丹阳沉默了许久，眼神深邃得可怕。
“罢了，朕只问一句，今天在南镇抚司发生的事儿，是不是杨常青做的局？”
“回陛下，杨常青那小子狼子野心，为了争权夺利，所以设计坑害聂指挥使，还差点害了文君妹子，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儿臣及时赶到，并未发生不可挽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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