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斩了雷贺的手臂，连忙跑去查看沈南风伤势。
此时沈南风已经昏死过去，她连忙用内力护住沈南风的心脉。
伤势很重，上次在天鉴司被雷贺踹出的内伤还没好。
这次又挨了一掌，性命垂危。
“蠢货！给你的袖箭为何不用？！”
可此时的沈南风却是无法给出任何回应。
韩素抱起沈南风，转头看了一眼狂笑不止的雷贺。
那冰冷的眼神中，乖戾，漠然，仿佛在再看一具尸体。
她没有再多停留，而是带着沈南风朝着皇宫赶去。
如此重伤，师父一定有办法医治。
入夜，京都飞雨，韩素夜闯皇宫，带着沈南风一路飞檐走壁。
刚到坤宁宫，便惊动了叶徽。
坤宁宫内，叶皇后什么都没说，先行替沈南风检查了伤势。
“肺腑受内伤，咽喉受创，伤得还挺重。”
“还请师父救他！”
“你都把人带过来了，为师还能说什么？”
“师父！他会死吗？”
“生死有命，该死则死，该活则活，强求不得。”
叶徽永远都是那么波澜不惊，随后命人取来银针，开始替沈南风疗伤。
韩素心中着急，却是帮不上忙。
“师父的意思是，您也没把握救他吗？”
叶皇后不紧不慢转过头打量起韩素。
“阿素，为师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慌神，此人对你很重要吗？”
韩素微微愣神，“我……我不知道，但我不想他死。”
叶徽想了想，“为师会尽力救他，你先等着吧。”
韩素退到坤宁宫门口。
心中杀意更盛，再也无法平静。
向来沉稳的她此时竟然在宫门口来回踱步。
不知过了多久，宫内传来师父清冷的声音。
“阿素，进来吧！”
韩素走进坤宁宫，“师父，怎么样了？”
“稳定了，能不能活，且看命数。”
韩素沉默不言，只是眼里的杀意更盛，转身就准备离开。
“丫头，站住！”
韩素停下脚步，“师父，还有什么事儿吗？”
毕竟养了这丫头十来年，她是个什么性子，叶徽再了解不过。
“心定则神聚，心乱则气散，愤怒只会影响你的判断。”
“师父，弟子明白。”
“你的心乱了。”
“没有！”
韩素未回头，脱口而出。
叶徽叹息一声，“丫头，人活于世，便要懂得规矩，今日你夜闯皇宫已不是小罪。”
韩素回过身，朝着叶徽行礼。
“弟子救人心切，没管这些，还请师父责罚！”
叶徽倒是不忍心因为这点小事责罚韩素。
“你要知道，京都不是江湖，很多麻烦不是靠手中剑能解决的。”
“弟子明白。”
“行事多想想，想想你在乎的人，想想在乎你的人。”
“师父放心，弟子不会……”
叶徽打断道：“做什么，不做什么，皆是自己的选择，为师不会干预，但身为天山不老阁的掌门，行事多想想后果。”
“师父，阿素自当年握剑时起，就曾发誓不会再任人欺辱，而沈南风他……他是为我才会卷入这些是非之中，我曾答应过他，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人伤他分毫！”
<div class="contentadv"> 说完，韩素行礼告辞。
“师父，请您一定护他性命，弟子先行一步。”
说完，韩素离开了坤宁宫。
叶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微微出神。
“去找禁军统领，说今夜阿素夜闯皇宫，是本宫的意思。”
“娘娘，让韩姑娘就这么离开，不会出事吗？”
“道法自然，没必要强求，阿素生性如此，恩仇必报，随她去吧。”
……
天鉴司内，玄霜已然回来复命。
“已经派人给雷贺医治了，他内力深厚，死不了。”
“其他人呢？”
“有些逃了，死了很多，抓回有三十几人。”
“证据可有保留？”
“放心，罪证确凿。”
沈寒宫放下手中书卷，“数量有多少？”
“截获的至少是数千人的装备！还有很多随船沉入运河。”
“叫人打捞！还有，沈南风呢？”
“不知去向，但在发现雷贺的位置，找到了沈南风的令牌。”
沈寒宫眉头紧皱，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进入天鉴司。
正是急匆匆赶来的韩素。
她脸色阴沉，满身杀气。
玄霜见状，上前阻拦。
“韩副司，你这是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韩素抬手便是一掌袭来。
玄霜本能抵挡，拳掌相接，内力激荡。
只觉一阵强大的内力袭来，玄霜被击退数步。
韩素看着堂上的沈寒宫，冷声问道：
“沈寒宫，你满意了？”
“韩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了，沈主簿可曾与你在一起？”
“他快死了，被我送去了坤宁宫。”
“什么？！”沈寒宫站起身来，顿时明白了韩素为何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韩姑娘，你先别着急，今夜行动还算顺利，找到了秦王的罪证，我会连夜提审雷贺，只要……”
没等沈寒宫说完，韩素突然开口打断道：“你为什么要让沈南风去？”
“韩姑娘，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去做的，他不去做，便是你去做。”
“沈寒宫，之前你要我查这件事儿，我没理会你，你便打他的主意是吗？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拿住了沈南风，我便不得不与你站在一起？”
“姑娘此时的反应，说明我没猜错。”
韩素攥紧了手中剑，怒意更盛。
“呵呵呵……镇国侯的女儿，皇后的亲传弟子，所以这些身份反而成了你们看重之物，沈寒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韩素早就想明白了沈寒宫的目的，他要对付秦王，恐怕不是临时起意。
只是曾经，他找不到盟友。
而今，韩素身在天鉴司，他就不能让韩素置身事外。
“韩姑娘，沈某可以解释。”
“啪！”沈寒宫面前的桌子突然断成两段，瞬间坍塌倒地。
韩素手握素月流光，再次出剑。
剑气纵横，天鉴司大堂之上“明镜高悬”的牌匾碎成数段，落了一地。
周围的桌椅、房梁、墙壁上的壁画，无一幸免。
墙壁上留下触目惊心的剑痕。
“沈寒宫，这次当做是警告，他要是没死就算了，要是死了，你的如意算盘不仅落空，咱们只会是敌人！”
说完，韩素转身就走。
沈南风追问道：“韩姑娘，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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