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证没有，但消息却是真的，我想帮殿下弄死他。”
秦王稍加思量，但对沈南风还是有些提防。
“先生说来听听？”
“殿下应该明白，没有证据的事情，想要扳倒一个蜀州牧，实在太难，而且蜀王叛乱，穆家从逆，一群已经定性的乱党，他们遭到怎样的对待，似乎都不会被人在意。”
秦王也知道，就算萧文定对穆家和蜀王家眷做的那些事情是真的，这件事儿也不能被发出来，但他了解自己父亲的性情。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萧文定必死无疑，只不过皇帝为了脸面绝不会让这件事儿被天下人知晓。
“那先生到底有没有证据？”
“没有，但这萧文定，有太多可以找寻的方向，比如他豢养幼童，比如他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但这些也只能私底下搜索证据，然后悄悄回报给陛下，不用想也知道，陛下发现了这等丑事，定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殿下得给陛下找一个能弄死他的理由。”
秦王稍加思索，“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理由最好呢？”
沈南风轻声一笑，“这可不是在下张口胡说就能行的，不过殿下可以去找找，比如萧文定私人宅院之中，看看能否翻出一些证据。”
“萧文定常年不在京中，他回京也是住在家里，难道本王要去把萧相的产业都翻一遍吗？”
“灵秀山庄！”沈南风面无表情说道。
秦王眼里闪过一抹精悍之色，随即看向不远处正在舞剑的孟青。
“阿青！带人去查一查！”
孟青领命出发，没有丝毫犹豫。
秦王紧接着说道：“沈先生，再考虑考虑，来为本王做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想到之前秦王的所作所为，沈南风笑道：“如果我想迎娶韩姑娘呢？”
此话一出，秦王愣住了，随后眯起双眼。
“呵呵，沈先生这是在试探本王？”
“可以说是在试探。”
“可以！一个女人而已，只要先生愿意来助我，你想要秦王妃，本王都可以拱手相送！”
独孤旭说着，眼底却是闪过一抹狠厉。
这样的回答，沈南风并不意外，毕竟秦王要的是天下。
但此时他答应这么痛快，多半也不见得是真心的。
“玩笑话，秦王不必当真，韩姑娘又不是什么物件，怎能送来送去？更别说，她还不属于你。”
“先生这是在拿本王说笑咯？”秦王的眼神冷厉，虽然语气冰冷，但他还是亲自为沈南风斟酒。
沈南风也不想把人得罪死，随即说道：“谋士选择君主，当然要多多试探君主的气量，不过秦王殿下，我敬你是英雄好汉，也不想骗您，我就一句话，我想让韩姑娘能有一个安身立命之地，但我认为，你赢不了太子，所以，你我注定无缘。”
此话一出，秦王的脸上阴晴不定，这些话他听了自然心里不舒服。
可他也知道沈南风有顾虑是应该的。
“所以，我才需要先生助本王，若是本王有朝一日功成，必定不负先生！”
沈南风推算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的秦王，怕是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龙潜于渊等海潮，他就差一个机会。
而这个机会，就是皇帝北征而归时，龙驭宾天。
“殿下，道不同，不相与谋。”
“可今日先生帮我，不就是与本王合谋吗？”
“萧文定必须死，这一点毋庸置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说着，沈南风起身，不想再多说什么。
<div class="contentadv"> 自始至终，沈南风心里，就没有选过秦王。
虽然从长远看，秦王或许会是个不错的帝王。
但想帮他赢得皇位，太难了。
虽然大楚朝堂看起来是他这位秦王战功赫赫，有可以和太子一争的实力。
但秦王输就输在两点，一个是输在身份并非长子。
要知道嫡长子不仅仅是名义上合法合理，还有一点已经有很多家主和势力在太子身上倾注了心血，他们不可能看着太子倒台。
而且在为人上，秦王远不如太子仁厚。
这些年皇帝南征北战，太子监国，整个朝堂都是他的班底，拿什么斗？
……
离开王府之后，沈南风独自回到天鉴司，本想单独去看看穆灵竹，但想了想又觉得暂时没什么必要。
萧文定不死，这女人就不会去考虑任何问题。
沈南风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皆是因为这女人是全书之中，唯一一个以普通人身份，在短时间内成为绝顶高手的例子。
她的手段很偏激，夺取他人内力。
蜀中穆家，医术冠绝江湖，她进入锦衣卫诏狱之后，用自家引以为傲的阵法替自己打通了周身奇穴，还自创了一门绝顶心法。
而宣王则是负责为他提供高手供其吸收。
锦衣卫天牢之中，有很多死囚，想找到一些作为养料很容易。
如果能得到这门心法，或许自己也能成为一代武林高手。
沈南风需要力量，毕竟不可能次次都等着韩素相救。
而终有一日，韩素也需要自己的力量。
就算自己不能成为绝顶，那也要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怎么着也不能成为累赘。
刚回到天鉴司，就看到了愁眉苦脸的韩素。
沈南风上前问道：“韩姑娘，怎么了？”
“有眉目了，我发现我们好像一直把调查方向给弄错了。”
“什么意思？”
“这些天，我又去了一趟紫仙山，我通过痕迹，确认了当时的推断，殿下确实是死于一位剑术高手。”
“这个不是早就确定了吗？”
“之前没确定，那天去见穆灵竹的时候，我替她把脉时发现，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内力，所以她不是杀八公主的凶手。”
沈南风脸色阴沉，“这么说来，很可能是三公子……”
韩素立马打断道：“不一定就是三哥，毕竟当时在紫安山上的剑术高手并不少。”
“那韩姑娘你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事情肯定和穆灵竹有一定关系，只是我在想，有什么人会帮她呢……”
听到这儿，沈南风心里一咯噔。
能帮穆灵竹的必然是秦王，只是……杀害公主殿下这种事儿，秦王断然做不出来。
沈南风无比确信，秦王还没有这么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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