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稼祥装着给季子强点烟,小声的说:“老庄在全市长办公室,他们谈了很久了。”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让季子强有点不祥之兆了,他们两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这有点反常,通常情况下,他们两人是很少长久商议什么的,庄峰看不上全市长,全市长也不想见庄峰,今天这种反常的举动,其中恐怕是有一定的问题。
季子强低头就着王稼祥的打火机,点着烟,说:“这样啊,那事情恐怕有点麻烦。”
王稼祥也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季子强,收去了打火机,在没有说什么了,他看到了季子强皱起的眉头,知道他需要安静的思考一下,自己就不能打扰了。
季子强也没有在说什么,一直沉思默想着,事情的发展恐怕会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麻烦一点,如果单单是新屏市的事情,那到没什么太值得担心的,现在就怕省里有人会借助此事兴风作浪,从叶眉说起那次为了自己的事情,省常委们都有了明确的分歧来看,自己现在已经不能单纯的把这件事情看成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已经无法回避的成为了北江市两派势力角逐的一枚旗子。
吃掉自己和保护自己,已经不在是就事论事的一个简单行为,有人就想着借着打击自己以便在北江市树立一面优势明显的旗杆,去招揽那些还在三心二意,还在犹豫不定,还在察言观色的人们,让他们看清北江市的大势,看清谁才是主导北江市高层建筑的龙头。
一但自己陷入了这个政治决斗的漩涡,自己的空间和回旋的尺度就会受到极大的约束,自己在很多时候会身不由己,就像过河的小卒一样,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最后的结局呢?或许最多也只能去拼换对方的一个棋子。
胜利往往不是小卒所能看到了,棋局中能够走到最后,获取胜利的也都是那些行走自由的车马炮,除非是拼到最后的残棋,但这样的机率太少,太少了。
但人的命运和旗子的命运何其相似啊,自己是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的,就像现在一样,万一对方就从这件事情上开始呢?自己能躲的掉?能逃的开吗?
毫无疑问的说,自己没有办法去回避,自己只能身不由己的置身在这个棋局中。
这一点是季子强最不希望发生的,不管是善意的利用,还是恶意的攻击,季子强都不希望它们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不过是想要好好的做点事情,对的起自己,对得起良心,为什么非要逼迫自己拿起武器参与到这个斗争中来啊。
季子强叹口气,一抬头,就看到了庄副市长和全市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全市长坐在了会议桌的中央位置,他的脸色有点无精打采,眼圈也有点肿脹,但这没有影响到他故作威严的表情,他缓慢的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各位,对着正在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秘书长路翔点了一下头,示意会议可以开始。
政府秘书长路翔这个人一直都是庄峰的嫡系,两人也有很长的工作关系,据说还有点什么渊源,所以他对庄峰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的,不过他也是老官吏了,做事情有个分寸,在和全市长的工作协助上,明面的事情他还能把握的住,让全市长明明知道他是庄峰的人,还能对他没有产生太大的反感,从这一点来说,秘书长路翔真还算的上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秘书长路翔今年48岁,一米80的个子,脸方鼻直,头发浓密,目光中透着坚毅和睿智,但他不苟言笑,在幽默和圆通方面略显欠缺,他本科读的是政治学,硕士和博士读的是经济学,他选择考政治学,主要是遵从了父亲的嘱托。
他父亲是本市师范学院的知名历史学家,副校长,在路翔报考大学那年,父亲得了肝癌,父亲在病床上郑重其事的对他说:我这辈子没有做过对党和人民问心有愧的事,但是,作为一个党员,自己对于共产主义理想为什么一定能实现,在理论上没有完全弄懂,这不仅仅是自己的惭愧,还涉及到绝大多数党员的信仰问题。所以,我希望你能报考政治学,不为当官,只为真正弄懂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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