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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过半，天色便已经暗了下来。
顾明珠靠坐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没问许星河要带她去哪，却是已经开始忍不住想起年年和燕璟城了。
傍晚，燕璟城带着年年到家后，小团子当即开始满屋子去找顾明珠。
燕璟城沉默着站在原地，看着迈着小短腿挨个房间找人的儿子，并未做声。
直到将房间里找了个遍，燕君然小盆友似乎才终于察觉到几分不对，转头跑到燕璟城面前，皱着眉头仰着小脸询问道：“麻麻？”
燕璟城没做声，蹲下身将年年抱了起来，转身走向沙发。
直到将年年放在沙发上，他半蹲在他面前，才开口道：“麻麻有事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过些日子她就回来。”
一听这话，原本格外乖巧的小团子瞬间就红了眼，一双葡萄般黑亮的眸子当即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下一秒，小团子便从沙发上爬了下来，拔腿就朝外面跑：“找麻麻～”
“燕君然！”
燕璟城沉声开口，脸色也沉了下来。
但显然，他其实并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这个本来就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小团子站在门前，转头看向燕璟城。
小嘴紧紧抿着，眼底的泪花像是下一秒就要掉落下来，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燕璟城心头一软，再度走到他面前，蹲下后将他抱起来，缓声道：“爸爸答应你，一定会把麻麻带回来。”
小团子泫然欲泣，扯着燕璟城的手仍旧试图往门外走：“找……”
“妈妈最近心情不好，想出去放松一段时间。等到心情好了，她就回来了。”
燕璟城把小团子揽进怀里，低声哄了许久，直到他累了沉沉睡去。
给他换了套衣服放回床上后，燕璟城洗了个澡冷静了一会，才走进卧室。
卧室的茶几上放着一摞照片，燕璟城走上前拿起照片，一张张看过去。
照片大多都是他最近和慕清雪在一起时拍的，还有几张用着错位的角度，拍下的倒像是在亲吻。
燕璟城眼底闪过一抹自嘲，将照片扔在一旁。
想必就算他不给她证据，她也总会制造些证据出来的。
她想做的事，向来没人拦得住，如今她执意要走，总是会想方设法离开的。
抬眸看去，照片旁是一份新的离婚协议书，燕璟城一张张看过，她什么都没要，孩子的抚养权也直接给了他。
署名处更是签好了名字，落笔干脆，倒好像没有半点迟疑。
燕璟城盯着离婚协议书上的签名思量许久，眸色深沉。
明珠，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半晌后，燕璟城撕掉离婚协议书丢进垃圾桶，想起前天顾明珠让他吃蛋糕的事，目光又复杂了几分。
他拿着茶几上她留的信，没急着打开，而是先给向伯臣打了个电话。
向伯臣见着燕璟城的来电，便觉得头疼。
不论是这个男人还是顾明珠，一个比一个不好糊弄，何必为难他这个夹在中间的老头呦……
可到底躲不过，他知道若是自己不接这通电话，保不准燕璟城就会派人把他给‘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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