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嬷嬷自从得知宋慈开始忘事后,就自动的在外间榻上守夜,她本来就年老觉浅,总比小姑娘醒睡知动静,这不,宋慈那边传出梦呓声,她就一个激灵起身。
外间是没有熄灯的,只用灯罩把灯给蒙上了,显得昏暗些,却仍可见光。
宫嬷嬷径直走进寝间,把床尾的灯罩拿起,寝室内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走到小叶紫檀五福捧寿的架子床前,看向宋慈。
但见宋慈双目紧闭,双颊有些潮红,嘴里喊着别走之类的话。
宫嬷嬷心一惊,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触手就是滚烫,不由大惊,拿起床头的竹磬敲响了。
“太夫人,太夫人您醒醒。”宫嬷嬷轻声叫唤。
宋慈却陷进了迷雾里,她得把老太太给找出来,问个明白,现在算个什么事嘛。
她不醒,可把宫嬷嬷吓了个魂飞魄散,对着快步冲进来的南山和春分急声吩咐:“快去竹苑请林大夫。”
南山对春分道:“你去。”
春分慌乱不已,立即跑了出去。
南山则是快步走到宋慈那边,捏了她的手腕探脉,脉象有些急乱,体温更是高,又翻了一下宋慈的眼皮,眉头皱起。
“如何?怎么都叫不醒。”宫嬷嬷的声音发抖。
“估计是魇着了,先把人弄醒再说,嬷嬷您先照看着,我去取点东西。”南山松开宋慈的手,一步并三步走的离开。
春晖堂瞬间亮如白昼,很快就惊动了其他主子,大家都套了衣裳赶了过来。
林箐本就距离近,很快就过来了,见南山拿了瓷瓶放在宋慈鼻子下,一时也不动。
她知道这个不起眼的黑婢女其实会毒,所谓毒医不分家,闲了她也会向对方请教一二,倒也丰富了许多病症。
南山的瓷瓶也不知装了什么,很是刺鼻,宋慈也不乱喊了,眼皮微微抖动,宫嬷嬷一见,连忙喊了几声。
宋慈费力的睁开眼皮,见眼前几个人影晃动,只觉浑身乏力无法动弹,张了张嘴:“好累。”
话一完,又昏死过去。
宫嬷嬷心下大慌,连忙看向林箐。
林箐也是沉了脸,拿起宋慈的手扶脉,也翻开眼皮检查,道:“脉象急乱浮紧,风邪入肺,去拿了烈酒来,准备针灸,再着人准备药浴,先把温度降下来。”
老人高热,和婴孩一样不能疏忽,毕竟年事已高,体质也弱,尤其是宋慈这个年轻时亏了身子的,若是高热一直不退,只怕会很麻烦。
宋致远他们来了,听到这话,心中一颤,连忙上前。
“太夫人如何?我已使人去传了鲁医正。”宋致远看老母亲脸色潮红,不禁心惊。
宫嬷嬷在一旁解释。
宋致远看向南山:“这高热怎么引起?可是接触了不洁的东西?”
他看南山,是问另一层意思了,是否中毒?
南山道:“看脉象,像是受了风寒,一会林大夫针灸浸浴时,奴婢会仔细检查太夫人的身体。”
宋致远冷了脸,看向宋大夫人,后者沉着脸点头,退了出去,一连串的命令传了下去。
宋府,紧急戒严,许进不许出,尤其春晖堂的奴仆,更不可随意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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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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