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眼光一直,喜笑颜开,双手一拢,把钞票拢到怀里,然后伸出脖子,小声道:
“其实,那天失踪的不光冯总一个,还有两个!”
“啊?”
张凡禁不住叫了起来。
“一个叫汪晚夏,一个叫虎子。”
小老板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没人。
“这两人都是矿上的?”
“一个是矿上的美女过磅员,一个是董矿长保安队的。我可有这么个直觉,只要你找到了这两个人,就能找到那个姓冯的。”
张凡心情激动,急忙给U市警察局打了电话,叫他们把汪晚夏和虎子的手机号查出来。
“你怎么断定这三个人有关系?”
“警察,你知道铜矿里过磅员是干什么的吧?”
“计量出矿的矿石总量的。”
“对,那个冯总来干什么的?不是考察矿石产量的吗?这……”
小老板伸出两根食指,指尖向一起碰了碰。
张凡一皱眉:
眼前这小老板真特么有点想象力!
“你叫什么名?”
张凡大感兴趣。
“你叫我丰收就行。”
“连个姓都没有?”
“嘿嘿,我没爸,我妈也弄不清谁是我爸,粮食比爸亲,我妈就叫我丰收。”
草!
又遇见一个没底线的!
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难不成头顶草坪的人比例不低,大家对此事习惯了?
“你……”张凡上下打量了一下丰收,“我挺喜欢你这逼格,跟我混吧。”
谁不愿意跟财神爷走!
丰收马上把手一拍,叫来服务员:
“赵姨,店里你先替我顶几天,我帮正府办点事。”
张凡匆匆吃完饭,便带上丰收走了。
两人徒步穿过矿区,来到矿场上。
过磅房前,排了几辆卡车,正等待过磅出矿。
远远地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站在磅秤旁往本子上记着什么。
两人从后边走过去,张凡发现,丰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女人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蓦然回首。
张凡感到眼前灵光一现,有如晚霞一片,绚烂于西天之际。
别说国色天香,绝对称得上冰肌玉骨、秀色可餐。
这……隆隆机器轰鸣、漫漫尘沙飘浮的矿场里,一株仙葩艳丽出尘,点缀得周遭竟然有了几分画意。
蚂蚁靠的没有开玩笑吗?
如此尤物,必是天降非凡,理应大富大贵,起码也要小康无忧,何以明珠暗投,在这里苦苦讨生活?
丰收的脸,仿佛被狠狠抽了一百下,红得像茄子。
双眼盯着女子,张口结舌,吭吭哧哧,憋了半天,“汪姐,你怎么在这?”
汪晚夏俊美目光在张凡脸上扫了一下,皱眉怼向丰收,“不好好开你的饭店,带人过来做什么?”
丰收没有回答,扭头转向张凡:
“警察,她,她就是汪晚夏,这……”
汪晚夏面色如常,没有一点变化。
张凡上前半步,伸出手来,“我叫张凡,不是警察。”
“张凡?”她微微嗫嚅一下,红唇一启。
“京城天健公司的张凡。”
“张凡……张老板吧?”她轻轻道。
这时,有卡车司机从驾驶室探出头来,吼道:
“磨蹭个茄子,我还没吃饭呢,快点过磅!”
张凡笑道:“你忙你的吧,我没什么急事,我把手机号给你,你下班给我打电话,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嗯,嗯。”
她仍然淡淡地点头,然后,一扭腰,回身去看磅秤了。WOAIKS.
张凡和丰收走开,丰收陪笑道:
“张总,原来您是张老板哪!”
“你什么意思?”
张凡斜眼一瞪。
“张总,你可别误会了,我不是给你提供假情报骗钱,实在是没想到她回来上班了。你要是不信,你去找人问问,全矿的人都知道她和虎子失踪了……”
张凡冷笑一声:
“虎子呢?”
“虎子?要是汪晚夏回来了,虎子应该是也回来上班了吧?要不,我带你去劳资室查查打卡记录?”
张凡感觉没必要,不想弄得满矿风雨,“这矿山周围,有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比如,废弃的房子,山洞……”
“山洞倒是没有,废弃的旧屋嘛……几里外,有两间,都是当地农户,这两年政策扶贫,都移到大村子去了。”
“带我去看看。”
丰收赶紧过去叫了一个板的。
的哥卖力气地在不太平整的沙石路上蹬了二十分钟。
眼前,一幢农舍,立在路边。
显然是很久没人住了,大门洞开,窗户碎裂,门前和屋顶上,长满长长的蒿草,在微风中摇晃着,仿佛在讲故事。
张凡走进去。
四处看了看。
发现墙角丢着一截绳子。
捡起来,看了又看,微微皱眉:这是一段崭新的尼龙绳子,前后两头,均被利刃切断……
不能不说,有些怪怪的。
扔掉绳子,走近一根顶梁柱跟前。
察看一会,伸手从上面捏下一根发丝。
一尺长短,细细柔柔,无疑是女人的头发。
“这……”丰收有几分紧张,“张总的意思,这里拘过人?”
“闭嘴。”张凡制止道。
丰收吐了吐舌头。
“我们回去。”
张凡一挥手。
二人坐上板的,回到了饭店。
董江北和欣然已经等在饭店里了。
见张凡回来,董江北一脸笑着迎出来:
“小子,你怎么没吱一声就溜了?”
张凡扫了一眼欣然,暧昧地道:
“你们小别胜新婚,我哪敢搅醒你们的鸳鸯戏水梦。”
欣然脸色一红,白了张凡一眼,显然她是心情舒畅,嗔道:
“张凡,你后宫强大,江北就我这么一个媳妇,你也有脸笑他?”
张凡也不知道欣然说的话是不是真心话,没再说什么,而是把董江北拉到一边,低声问道:
“你知道吧?在冯总失踪的当天,有个叫汪晚夏的过磅员……”
董江北挥挥手,“这事全矿都知道。还有个虎子是不?这两人有点那啥……出去开了两天房,汪晚夏又回矿里来了,那个虎子嘛,据汪晚夏说,虎子向她讹了一笔钱跑路了。”
董江北说得极为自然,从表面上听不出一点破绽。
张凡暗暗困惑起来:
如果真像董江北所说,那根绳子、那根头发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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