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贤居然从一只猫的眼神里看到了鄙视,兴许是心虚,他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沈初微放下茶盏,一脸认真的道:“当然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在水榭而不是在客房里?”
林贤端起茶盏抿了两口,嗓音淡淡的:“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在屋里睡觉啊,这么热的天能干嘛?”沈初微提起水壶给自己又倒了一盏茶,给自己补充水分。
林贤喝茶的动作一顿,明明和两个男人有说有笑,居然对他说是在睡觉?
沈初微连喝了两盏茶,解了口渴,便放下茶盏,双手托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盯着萧锦言看。
昨晚明明就记得她,怎么睡一觉就不记得了呢?
林贤没好奇的问:“看什么?”
沈初微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昨晚你害羞了,耳珠也红透了。”
林贤冷哼一声:“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害羞?”
沈初微有些不好意思,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凑近过来。
林贤看着突然凑近的沈初微,扑面而来的幽香,当即身体一僵。
喷薄而出的气息,就在耳边,带着灼热的温度,“因为我们在接吻。”
林贤喝了一口茶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听见这句,来不及吞咽的茶水,直接呛进鼻子里,难受的他直咳嗽。
沈初微见状急忙走过来,拍着他的后脊背,掏出手帕给递给他,“夫君。”
林贤从未如此狼狈过,他拿着手帕擦拭着茶水,抬起头看向沈初微,不确定的又问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沈初微眨巴两下好看的大眼睛,很有耐性的重复道:“昨晚我们接吻了,怎么了?”
“我主动的?我怎么不记得?”林贤不敢置信的又擦了擦鼻子上的茶水,自己怎么可能会主动吻她?
太荒唐了!
沈初微见他一脸嫌弃表示有些不满,“主动怎么了?以前几乎每次都是你主动的,有什么不妥吗?”
林贤反驳道:“我不可能……对你做那种事。”
沈初微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疑惑:“难道我已经到了人老珠黄,惹人嫌的地步了?”
林贤:“……”
沈初微有些不甘心,她蹲在萧锦言面前,手扶着轮椅扶手,甜甜的嗓音带着几分委屈:“可我才十九岁啊,你就嫌弃我了?”
林贤垂眸看着面前的女人,不说谁知道她已经十九岁了?用天生丽质,肤若凝脂来形容她都不为过。
而这张脸还带着几分青稚,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清澈见底。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你应该去问你的夫君,而不是我。”
沈初微执着的看着他,“那你嫌弃吗?”
林贤抿了一下唇,“我为何要嫌弃?你又不是我媳妇。”
沈初微无奈的叹了口气,半个月过去了,还是不记得她,她宁愿像昨晚一样,虽然纯情了一些,可是记得她。
“我给你看一幅画。”
林贤问:“什么画?”
“回去看。”沈初微神秘一笑,随后站起身推着轮椅便往外走。
林贤也没阻止,见她如此神秘,反而好奇沈初微要给他看什么画。
雪团不满的跟在两人身后,今天它都来来回回跑了几趟,都不抱它,哼哼!
回到客房,沈初微取出竹筒,将竹筒打开,取出里面的画,略带羞涩的递到他面前。
“给你。“
林贤接过画,抬眸瞧了一眼沈初微,带着好奇打开手里的画,随着画慢慢打开,首先看见的是一位男子,男子长发如墨,眉眼如画般精致,鼻梁高挺,隐约能看见额头以及鼻梁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画非常细致,细致到连毛孔都能瞧见,发丝,五官栩栩如生。
当看见男子完整的面容时,他惊呆了,震惊的不止是画功,还有男子的长相,与他的脸一般无二。
还有更震惊的是,男子对面也还有一个人,只是看看精致的眉眼便能猜到是女人。
女人眼眸带着几分迷离的魅惑,眼尾泛红挂着泪珠,雾气氤氲的双眸含着几分春青,长发及腰,光滑细嫩的脊背若隐若现。
他一眼便认出画中的女人是沈初微。
他还发现,男子未着衣裳。
女人身穿红色的亵衣,与画中男子紧紧相依……
他从未见过哪位大师能把人画的如此栩栩如生……
林贤喉头发紧,他没有想到沈初微会给他看这样的画,不用问他也知道画里的人是沈初微与她的夫君萧锦言。
沈初微凑过来,“你不觉得画里的男人就是你嘛?”
林贤急忙合上画,心虚的抬起头,便看见近在咫尺不施粉黛的脸,漂亮且精致,与画中一样。
受画影响,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副画面,那便是沈初微露出画中一模一样的表情。
只是略微想了一下,他惊人的发现自己居然有了……
沈初微一脸认真的提议:“听说亲密接触可以唤醒一些记忆,要不要试试?”
林贤下意识的以为她说的是画里的亲密接触,顿时感觉口干舌燥,随即又很恼怒。
“这怎么能试?”
其实沈初微说的亲密接触,是多接触,例如抱,亲吻,或者同床。
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她想多接触,说不定萧锦言就记起来了。
沈初微指着画上的萧锦言问:“那你看看画里的男人,与你有何不同?”
林贤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看这种画,可又有些好奇,画里的男人到底与自己相似到何等地步,会让沈初微一度认为自己是她夫君。
他迟疑了好一会,再次打开手里的画,他看向画里的男子,从发丝到五官,再身材,都与他极其相似。
男子心口那里有道疤,很深的一道疤。
他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心口,若不是那里被人用利器剜了一块,会不会有一道一模一样的疤?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林贤立马反应过来,将画合上塞进被子里。
沈初微扭头看向门外便看见身穿红色衣裳的欧阳乐鸢走进来。
欧阳乐鸢看见沈大夫,皱了皱眉,并未理会他,径直来到林贤面前,凌厉的眼神立马被温柔所替代。
“林公子,你日日闷在屋里头,肯定会很闷,现在能看见了,我带你出去转转,欣赏一下皇城。”
林贤此时正需要出去透透气,便点点头,“好。”
沈初微不满的撇撇嘴,“你真的要出去?”
欧阳乐鸢闻言抬起头看向沈大夫,眼底闪过一抹不悦,“林公子要不要出去,与你有什么关系?”
沈初微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萧锦言,只见他垂眸不语,有些生气,却又不能表明。
“怎么没有关系?我是大夫,他眼睛刚恢复,外面日头那么强,再次伤到眼睛,别人岂不是会说我医术不精?”
欧阳乐鸢被堵的哑口无言,却又不甘落下面子,强行辩解道:“我只是看林公子待在屋里太闷了,若是知道伤眼睛,我当然不会冒险让林公子出去伤了眼睛。”
林贤自行来到桌前,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水,端起来递到唇边喝了好几口,茶水早就凉了,喝进肚子里,缓解了一些燥热感。
欧阳乐鸢说不过沈大夫,便不再理会她,而是来到桌前坐下来,打算和他聊一会。
沈初微也跟着走过来,在萧锦言身边坐下来,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慢悠悠的喝起来。
欧阳乐鸢暼见一旁的沈大夫,不仅碍眼还碍事,“沈大夫没有事要忙吗?”
沈初微喝着茶,摇摇头,“没有。”
欧阳乐鸢握紧拳头,碍于林贤在方面,不好直接赶人,她眼眸一转,笑着道:“沈大夫可是揭了皇榜来治病的,你不应该去看看我三哥吗?万一又突然晕厥,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沈初微闻言喝茶的动作一顿,今日还没给欧阳靖远诊脉,下午那会见面就顾着聊天了。
她看了一眼欧阳乐鸢,一看就知道对萧锦言图谋不轨。
“我晚点去瞧瞧三爷,乐鸢公主放心。”
林贤暼了一眼沈初微,晚点去,岂不是要等天黑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欧阳乐鸢见赶不走沈大夫,便不再搭理他,笑着看向林贤,“我又找来两名厨子,正在做晚膳,待会你尝尝。”
林贤:“好。”
沈初微闻言来了兴致,新厨子,岂不是有不同的美食佳肴?
这个可以等。
临近晚膳,欧阳乐鸢见沈大夫坐着不走,脸色有些不好看。
婢女将晚膳一一端上桌时,她发现沈大夫不仅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起身净手……
等饭菜上齐后,欧阳乐鸢心里虽然不满沈大夫没有眼力价,还是高兴看向林贤。
“林公子,你尝尝看,合口味以后便让他们给你做饭。”
“嗯。”林贤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进碗里,用膳时,举止优雅矜贵。
沈初微看着满桌的美食,有些嘴馋,没忍住拿起备用筷子,夹了揉送进嘴里尝尝。
欧阳乐鸢瞧见了,脸色立马就变了,“沈大夫,这时我给林公子准备的饭菜,你的晚膳婢女已经送到你房间里了。”
这里的饭菜,沈初微早就吃腻了,而面前的饭菜一看菜色就知道不是兴苗族的饭菜,她当然不能错过。
“林公子是病患,我是大夫,要对病患负责,有些菜,他是不能吃的,会加重病情。”沈初微说的理直气壮。
欧阳乐鸢闻言又气又恼,却又不能说什么。
林贤抬眸瞧了一眼沈初微,将面前的米饭递到她面前,“你吃吧。”
沈初微就差一碗米饭了,面前突然多了一碗米饭,她高兴的眉眼一弯,“那我不客气了。”
林贤瞧着一脸高兴的沈初微,淡淡的道:“嗯,吃完给我针灸。”
沈初微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欧阳乐鸢心里很是不高兴,却又没有理由让沈大夫滚。
一顿饭吃完,沈初微吃饱喝足。
林贤只吃了半饱,因为他觉得饭菜没有沈初微做的好吃。
欧阳乐鸢迫不及待的询问:“林公子,觉得怎么样?”
林贤点点头,“厨艺不错,让他们留下来吧。”
“好,我这就让他们留下来。”欧阳乐鸢高兴的离开。
沈初微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我要去给欧阳靖远把脉去了。”
林贤眉头皱了皱,“不是说要给我针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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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七号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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