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对于怎么能在红粉帝国的二楼抢一份属于我的地盘我心里也没底儿。
所以钢头气势汹汹的问我的时候我选择了沉默，低头剥一个大蛏子，把鲜嫩的肉送到嘴里。
我的沉默就像是有传染性，围着桌子坐着的其他几个人也都不出声，有的喝酒有的吃海鲜。
小正的脑袋受了伤，昨天一回来就去了医院检查，但CT核磁共振都做了，医生只说是轻微脑震荡。
可他总说头有点儿懵懵的，以至于处于我这个团队“军师”地位的他此时也是一脸的懵比状。
我一抬头看见不远处警灯在闪烁，还以为是有条子，细细一看却是一队五辆的警用摩托车慢慢驶过来。
村里的治安巡逻队。
领头的一辆摩托上坐着一个大胡子，五短身材一双豹眼黑黢黢的皮肤有点儿像水浒里的李逵。
我知道他，村治安队的马达。
但他不认识我。
摩托队从我们身边的路上红轰隆隆的开过，马达好像还扫视了我们几个一眼。
我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兄弟们，既然打不赢二楼那几个鸡头，咱们不妨拉虎皮做大旗，震住他们！”
我兴奋起来，拿起当地产的“深酒”酒瓶给他们几个都斟满了酒杯。
“怎么震？车震？”骆飞半开玩笑半是真的问。
我没理他，把刚在我心中形成的一个计划大致说了一遍。
“耗子，你是老大，你拿主意吧！我脑袋这两天不好使，不过你说的这个主意我觉得也只能这样办。”
小正把酒杯端起来，另外几个也都照他的样子学，我们碰了杯，喝干，就算是这样定了。
现在我手下差不多三十个姑娘，都窝憋在红粉一楼，即便是一楼新上任的经理对我的人有所照顾，但也不可能全部的台都让我的人去做。
毕竟还有大个儿他们四个鸡头手下的姑娘也要吃饭。
所以晚上下工的时候玲子身边跟着的姑娘就比以前多。
我数了一下，足足十个。
雷军跑了之后玲子接手了他手下的十五个姑娘，这十五个姑娘现在也全都搬到我们这边来住。
刚回到我和玲子租的房间，玲子就对我说有些姑娘已经在抱怨，说现在这种状况做不到生意赚不到钱，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们要另找鸡头。
“张浩，我记得你说过要把生意做到二楼上去……”
玲子柔柔的对我说。
我从她眼神里看出了某种依赖，这在以前是没有的。
我打断她的话：“我正要和你说，明天就分一部分人上二楼开始做生意！”
她明显楞了一下，随即很诧异的“啊”了一声：“啊？明天？这么快？”
这下轮到我不解了：“你还嫌快？你刚才不是还说已经有人赚不到钱不满意了嘛？你挑十二三个活好又懂情趣的明天去二楼，这样一分开差不多就都能坐到台了，也省得抱怨多了乱了人心！”
不知不觉的，我用的是吩咐的语气。
我忽然觉得我和玲子之间的关系也正在起着微妙的变化，以前类似的事情我都是用商量的语气和她说的。
玲子并没在乎我的语气，她连忙对我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说太快，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好些事儿都还没准备，张浩，你……”
她欲言又止，突然上前抱住我的腰，头贴在我胸前，温柔的像只小鹿：“我觉得你好厉害，什么事儿都能搞定。我当初选你做依靠，还真是选对了！
“手下一下多了这么多姑娘，我都觉得有些驾驭不了了，幸亏有你！以后，我都听你的。”
我轻轻拍了拍玲子的头：“有什么驾驭不了的？一只羊是放，一群羊还是放！你当初不是说我能做成深市的娱乐之王嘛？嘿嘿，这才哪儿跟哪儿呀！
“我告诉你，咱们不能目光短浅只盯着会所夜总会这一块儿蛋糕，我很快还会考虑开展多种经营，现在这点儿人，还根本不够用呢！”
玲子抬起头用一种仰慕的眼光看我，但她的眼神突然黯淡下去，幽幽说道：“那你以后肯定就不属于我一个人的了，唉……我宁愿像现在这样，你还是我的……”
玲子对我动了情，我意识到这很可怕，她弄不好会阻碍我的事业发展。
我选择做鸡头这一行的时候，高村长就告诫过我，做我们这一行，不能有感情。
我把玲子从我胸前推开：“说什么傻话呢？咱们豁出去了做这一行，就是要做大，赚大钱，成为人上人，你愿意永远生活在社会底层，被人随意踩着过日子嘛？”
玲子看着我没说话。
“二楼不比一楼，客人的身份和地位都特殊的多，这些你也知道，明天早弄你早点儿起来，好好的考虑一下安排哪些姑娘上二楼！
“另外我估计生意做起来你一个人也不可能楼上楼下的跑，你思量一下，临时先找一个适合干妈咪的到二楼干！”
玲子点了点头。
“雷刚手下过来的那些姑娘你都熟悉，玲子，你觉得她们中间谁的活儿最好？”
我点上一支烟，吐出一口蓝灰色的烟雾问玲子。
玲子盯着我沉默了有足足半分钟，然后开口道：“你想试活？”
她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点头：“把生意做到二楼是我费尽心思争取到的机会，很重要。而且二楼的客人口味都很刁钻，不试活我不放心，要是开始就干砸了，那就麻烦大了！”
我的理由冠冕堂皇，但事实上是我意识到我从现在开始就必须打消玲子心里对我的独自占有欲，正儿八经实施我作为一个鸡头在手下姑娘中的特权。
玲子默默转身，随后轻声道：“媚娘吧！她在雷刚手下做的时候就是凤求凰的头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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