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有三十万,你再借给我三十万,这六十万我准备拿给翟毛子,陆青儿欠他的钱，我帮她还清！”
小正看着我说。
我瞪着小正：“什么意思？你是想还清翟毛子的钱，然后让他放过陆青儿，取消和她的婚约？”
小正点头。
“你没毛病吧？”我的声音高了几度：“翟毛子想陆青儿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又下了这么大的本钱，眼看着陆青儿就是他的人了，你现在让他放手，可能吗？”
“那你说我现在还能怎么办？陆青儿是被逼的，翟毛子比她大十二岁，而且他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陆青儿跟着他不是毁了嘛？”
小正有些激动，冲着我吼了起来。
翟毛子人矮不说，关键是他吃喝嫖赌样样占全，而且还是个无赖，品行不好，这个我们都知道。
“好，就算你帮陆青儿还了债，翟毛子也不和她结婚了，可你能落着什么？陆青儿就能和你好吗？六十万块钱，你爹你妈不吃不喝一辈子挣了多少？”
我越说越气：“你昨晚不是和陆青儿见面了吗？她让你这样做的？她许诺你了，会跟你好？”
小正摇头：“她没有让我这样做，但我从她的表情看出来了，她对翟毛子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她，她在我面前哭了！”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我张张嘴，感觉无话可说。
“只要能让陆青儿获得幸福和自由，六十万我觉得值！耗子，钱你借不借给我？”
小正看着我的眼光里满是执着。
我点了一根烟猛吸两口，白鸽呛的咳嗽两声打开了车窗，偷偷用手指捅了捅我的大腿：“要是可以，你就把钱借给小正吧，我觉得那个陆青儿也挺可怜的……”
小正见我没说话，生气了，拉开车门要走。
“你干什么去？”我看着他问。
“我去想别的办法借钱！”他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话，伸腿就要下车。
我一把拉住他：“明天就过年，这节骨眼儿上，你找谁能借三十万？你身边有几个能一把拿出来三十万的朋友我还不知道吗？”
小正愣住了。
我掏出手机拨了温倩的电话，当着小正的面告诉她，让她现在就去银行给我的卡上打三十万。
小正退回车里不说话，整个车厢里气氛很沉闷，我打开了音乐。
十几分钟后，我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我连忙打开手机看，三十万到账。
我把银行卡交给小正：“这里面一共有三十五万，你家的情况我知道，留五万给你爹妈过年用。”
小正是个重感情的人，眼红红的从我手里接过银行卡：“耗子……谢谢你！钱我过完年慢慢还你……”
我摆摆手：“这个我不担心，到时候我会从你应该得的分红还有每月工资里扣，小正，你豪掷千金为红颜，只可惜红颜并不一定青睐你呀！
“等着吧，明年一年，你就只能在我这儿领个生活费，钢头他们灯红酒绿喝酒泡妞，你就在家吃馒头吧！”
“我愿意！”小正算是露出了一个笑脸。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然后开车把小正带到了步行街口。
“你去找翟毛子，好好和他说，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我对下了车的小正道。
明天就是年三十，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妈嘱咐我回来的时候带些“硬菜”，我开着车直奔海鲜市场。
刚买了两个太子蟹，正准备再挑一条白鸽喜欢吃的石斑鱼，我的电话响了。
老八的大嗓门在电话里吼：“耗子，你在哪儿呢？翟毛子找人把小正打了。”
我一听就急了，问明了他和小正都在翟毛子的店里，拉着白鸽就向停在市场入口的车子跑去。
过年，街上闲逛的人本来就多，我到的时候翟毛子位于步行街的服装店门口看热闹的早就围的水泄不通。
我拨开人群挤进去，一眼看到老八正扶着小正坐在店里的柜台边，他头上不知什么地方受了伤，血流的满脸都是，脸也肿着，要不是看他穿的衣服，我都没能认出来他。
反正是惨不忍睹。
翟毛子身后站着三个十七八的少年，每人身上都有血，店里也是一片狼藉，新衣服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
四个巡警，一个手里拿着记录本，另一个正在对翟毛子问话。
“翟毛子，你特么的下手太狠了吧？我兄弟被你打成这样？”
我瞪着翟毛子嘴里骂道。
要不是白鸽拉着我，我早就跳到了翟毛子面前。
翟毛子也瞪我，眼里的凶光闪了一下，很快收敛了一些：“耗子？他是你玩伴？”
我没有去深市以前在县城里混过一段时间，因为厂里子弟像是钢头骆飞他们这些跟在我身边的人多，也混出点儿名声，一般小混混对我还算恭敬。
翟毛子一直在市面上做生意，三教九流认识不少，当然也知道我。
“你谁呀？干什么的？”
问话的那个巡警转过头看我。
我瞥他一眼：“受伤的是我朋友，我来看看。”
“看看可以，别说话，别惹事儿！”巡警喝我。
我只好老老实实点点头，拉着白鸽走到小正身边。
还没说话，120救护车来了，夸张的用担架抬着小正推进车里，一个巡警跟着，开向县医院。
我开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到了医院，护士搀着小正去了急救室，我和老八在外面等。
老八说他是和女朋友逛街见翟毛子的店门前围着人，原本想看热闹，后来才发现翟毛子喊来的那三个少年在打小正，他才冲进去拉开。
“码的，狗曰的那几个愣头青连我也打了！”老八骂。
我这才发现，他的上衣也被扯烂了几处，脸上还青了一块儿。
小正头上两处伤口，一处比较厉害，缝合了八针，包着白色的医用纱布，像是刚从前线下来的伤兵。
另外右胳膊有轻微骨折，打上石膏，用绷带吊在脖子上。
跟着来的巡警把小正带去了派出所，我和老八只好也跟了过去。
翟毛子也在，他控告小正是去他店里捣乱，而且是先动的手，那三个少年是他的店员，被迫自卫。
店里有摄像头，条子查看了，确实是这样。
条子让翟毛子拿两千块钱赔小正的医疗费用，而小正因为捣乱商户正常经营，而且又是年关这样的敏感时期，所以拘留十五天。
翟毛子扔下两千块钱要走，我追出门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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