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楚眠不在他们手里,或者,楚眠没了!
“那又如何,厉天阙和楚眠双双折在这里,A国的局势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陆家有人说道,他们只觉得这是大好机会。
听到这里,陆公业一阵心力交瘁,“稻城的事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厉天阙是怎么救下的楚眠,他拿自己再次发病为代价放了金蛊,他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要的是自己的命,是那本绝书,是A国的财团,是A国的太平吗?”
他清楚地知道,这些,只能拿来要挟楚眠,要挟不到厉天阙!
陆景然震愕,“您是说他会鱼死网破?”
“他敢带这么点人就来,定是在D国找好一定的关系,刚刚你要是开了枪,他一死是简单,但很快就有人围上来,接着就是他所有的手下倾巢而来。”
陆公业盯着她道,“就算我们能在自己的地方打赢,那你能计算我们陆家要折掉多少人吗?”
“……”
闻言,陆家人都是一脸错愕。
怎么会有人全然不在乎自己的权势? 记住网址m.luoqiuzw.com
厉天阙在A国可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为个女人就把所有家当都赌上?也太疯了。
“我怎么把稻城的事给忘了。”
陆云堂扶着陆公业,皱眉,“那现下怎么办?我把外面的人全都叫回来,严守克斯洲?”
楚眠已死,和厉天阙这场战争不可避免。
“严守?你是非要和厉天阙硬碰硬?”
陆公业冷冷地看向他,“我们陆家历经百年才有今天,你说,你要折多少人跟厉天阙玩命?有这必要?”
谁想玩命了。
陆云堂无奈,“那怎么办?”
“你们走,能走多少算多少,陆家的实力不能因为这种仇怨而减少。”
陆公业站在原地,忍着咳嗽发号施令,“我留下,我还能拖延厉天阙一段时间。”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惊了,陆云堂更是带头跪到地上。
“老爷子,您是陆家的主心骨,我们就是个个死了,也不能让您有事。”
陆家哗啦啦跪一圈。
所有人都跪下了,连陆景慧都被陆晴扯着跪下,只有陆景然还站在那里。
她淡漠地看着众人,又看向陆公业,沉声道,“是啊,您是主心骨,您不能出事,这事由我而起,我去解决。”
说完,陆景然转身便走。
“把她给我拦下!这陆家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陆公业喝道。
保镖们冲上前去。
……
雪色弥漫,连绵不绝的深山被白雪覆盖,枯树、乱石从雪里穿出,脚印杂乱。
“砰砰。”
连续几声枪响传来。
陆家几个手下被夺了枪、反绑着按在山下的冰湖旁边,被几把枪同时对着,惊得脸色惨白,惊得远处的陆家手下也不敢轻易放肆,乖乖把枪扔到地上,看着他们。
“厉总,解决完了。”
一个保镖出声。
厉天阙踩着冰湖旁的雪走过去。
冰湖湖面的冰被割了一小半,里边的水清澈,没有一点杂质。
有陆家的手下穿着特别的装备受不了水下环境冒上来,一摘眼镜,就对上一群执枪的人,懵了。
厉天阙的保镖二话不说,上去就将人拖起扔到一边用枪指着。
厉天阙站在边上,指腹摩挲了几下虎口的纹身,眸色冰冷地盯着脚底下的湖水。
半晌,他转过视线,看向旁边被割裂下来的冰,上面沾着一些血迹,隐隐透进冰里。
“在捞什么?”
厉天阙盯着那点血迹,眼睛微微眯起。
“……”
被按在那里的陆家手下没有吭声。
厉天阙猛地回过身,抬起腿一脚将人踹翻,脸色铁青地低吼出来,“我他妈问你在捞什么!”
那人被直中心口一脚,被踹得一口血喷出来,顿时看向厉天阙的眼神变得惊恐不已,“三姑娘命我们捞、捞尸体……捞楚眠的尸体。”
这话一出,所有厉天阙的保镖都惊呆了。
厉天阙站在那里听着,目光僵了一瞬,而后像是没听清楚一样,又问一遍,“谁的尸体?”
“楚、楚眠的。”
那人吓得恨不得把头埋到雪地里去,“她从山上摔下来,摔到冰湖里了。”
山上……
厉天阙仰起头,万千细雪疯狂而下,落进他的眼睛里,山顶高得看都看不到痕迹。
“谁推的她?”
厉天阙问道,忽地低下头又狠戾地踹翻一个,“给我说话!”
那人吓得跪到地上,“我不知道,当时只有三姑娘和楚眠在山上,我也不知道楚眠是怎么掉下来的。”
“三姑娘,陆景然?”
厉天阙眼底狰狞,一字一字问出来。
“是,是……”
那人腿直打哆嗦。
陆景然杀了楚眠。
陆景然杀了楚眠。
还真是意想不到啊……
厉天阙忽然低笑起来,笑得极具讽刺。
保镖们在一旁看着惊得呼吸都不敢,厉总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们说,她死了么?”
厉天阙问道。
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狗东西昨晚还给他打电话,他还听到她的声音了。
真真切切的声音。
就昨晚。
今天告诉他人没了?就这么没了?
蓦地,厉天阙转身离去,快步出了这一段路,拉开车门坐上一辆车,启动车子踩死油门一路驶出去。
“……”
保镖面面相觑。
黑色的车亡命般驰行在茫茫雪地中,如一抹地狱里的孤魂肆无忌惮地驶进陆家庄园。
下人们冲出来制止。
厉天阙坐在驾驶座上,眼神阴戾地看着前方,单手握住方向盘,一脚踩住油门不管不顾地撞过去,撞得一路都是横七竖八倒下的人。
车身上被射击得到处是枪口。
大厅就在眼前。
更多的保镖冲出来。
厉天阙推开车门下车,拿着手枪就开始扫人,洁白的雪地上很快溅上血迹点点,一朵朵盛开如妖冶蔷薇。
厉天阙握着枪堂而皇之地迈步走进大厅。
大厅里,陆家人谁都没有走,正在僵持着。
陆公业不让陆景然涉险,让人将她绑了,此刻陆景然双手被反绑站在那里不停挣扎。
陆家不能让陆公业留下,除了女眷在收拾行李,剩下的人都留在这里劝说陆公业。
没想到,厉天阙这么快杀进来,还是单枪匹马。
所有人有所准备,个个拿出枪对准了厉天阙。
厉天阙站在门口,身后是渐渐大起来的狂风骤雪。
他肩上披着雪,身上溅着血,一如从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浑身都是疯到极致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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