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楚眠愕然睁大眼,想挣扎,厉天阙抓住她的双手按在枕头上,一双灰色的妖异瞳眸狠狠地盯着她看,“小东西,大早上招惹我,嗯?”
“我只……唔。”
楚眠刚冒出两个音,唇就再一次被封上。
厉天阙含住她的唇辗转,舌头探入纠缠,眼底藏着暗欲,还包着纱布的手慢慢从她的手上滑下,往别的地方进攻。
“……”
楚眠抬起腿,用膝盖朝男人用力顶过去。
吻当即断了。
厉天阙不防她这一招,被顶得整个人翻在床上,人彻底从困意中清醒,“嘶——楚眠,你是不是真想把我送走?”
楚眠迅速从床上坐起来,睨他,“别装,我顶的是你肚子。”
又没乱顶。
“你还想顶哪?”厉天阙抱着肚子侧目睨她,眼底尽是痛意,“我昨晚为了伺候你,一口水都没喝过,被你这么一顶,我的胃怕是已经穿洞了。”
“……”
“我肩膀还在骨折。”
“……”
也是,骨折还没好。
楚眠怔了怔,见他手一直捂着肚子,脸色也有些白,看来是真伤了,顿时内疚,“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们先下楼吃饭吧。”
厉天阙背过身后,不理她,只疼痛地倒吸着气。
怎么跟个瓷娃娃一样,一点都碰不得。
楚眠靠过去,伸手想去替他揉肚子。
厉天阙忽地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到身下,楚眠一惊,下意识又抬起腿。
厉天阙低头就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你踢,把我踢废了下半辈子你养我。”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
楚眠躺在那里道,但也没再敢下手。
“有没有事就看你配合到什么程度了。”
厉天阙邪气地低笑一声,薄唇压在她的唇上厮磨,嗓音喑哑,眼神魅惑,“厉太太,你先招惹的我,是不是得负责善个后?”
“……”
她就只是想喊他起个床而已。
楚眠蹙眉,“你不是饿了?”
听到这话,厉天阙就知道她不会反抗了。
啧,看来他错了,卖惨这一招在她面前永远好使。
厉天阙自然也不再和她客气,缠着她深吻起来。
“先吃个开胃菜。”
他道,一条大长腿直接将碍事的被子踹到床下。
……
胡闹过后,楚眠被厉天阙拉进浴室冲澡。
她闪得快算是躲过一波余劫,她重重拉上浴室的门,留厉天阙一个人在里边洗。
楚眠用毛巾擦着湿发走出来,一眼就看到钢琴上放着厚厚的一叠纸张。
她走过去,就见最上面的一张纸上写着笔劲有力的三个大字——保证书。
【我保证,在余生一定竭尽我的力气、我的资源保护厉小懒,守他平安快乐,守他多福多寿,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保证人:叶成。
见证人:一大串律师的章印。
“……”
这是什么?
楚眠莫名地看着,翻到下一张纸,就见巅峰会六人全都写了铿锵有力的保证书,字字震撼,句句泣血。
再往下,连唐瑾辰、孟墅、沈医生和方管家的都有。
身后传来开门的响动。
下一秒,她就被人从后抱住。
厉天阙双臂环着她,下巴抵到她的肩膀,湿漉漉的脑袋蹭着她,“看什么?”
“这是什么?”
楚眠不解地看向他。
闻言,厉天阙侧目看她,长睫濡湿,一双眼睛犹如被水洗过一样,灰得清澈,妖得惑人,“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楚眠疑惑。
“厉太太,你昨晚逼着我立遗嘱的时候表情可不是这么无辜的。”
厉天阙说着,一手伸到前面,把下面厚厚一叠的文件纸抽出来,拍到最上面,嗓音懒懒,“这是清点出来我一半的私产。”
“我逼你立遗嘱?”楚眠震愕地看向他,想都不想地否决,“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厉天阙挑眉。
“我想你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逼你立遗嘱。”
她清醒的时候是会刺激刺激他,但不至于醉了以后还不说真心话,还在刺激他吧?
她这话说得特别急切,很好地取悦到厉天阙。
他一张湿漉的脸更加邪气,搂着她道,“可这就是你逼我签的。”
“……”
楚眠观察着他的眼睛,有些摸不准他是不是在说假话,但她真的想不起来了,连头上这伤怎么来的她记忆也缺失。
她捧着手中厚厚的资产清单,“我醉了逼你们签这些干什么?”
要逼也应该是逼他快点用药,可这里全是有利于厉小懒的。
楚眠想不通,道,“算了算了,可能是我发酒疯,把这些保证书全销毁,拍个视频发给大家,让大家放心。”
她顺理成章地以为这些保证书也是她逼大家签的。
“销毁它干什么?”
多好的东西。
“我醉了以后的话怎么能当真。”楚眠理智地道,“再说风岛的树已经种活了,小懒以后有我们保护就够。”
“你说什么?”
厉天阙贴着她的身躯一僵,胸口跳动如雷,一双眼直直地盯着她。
楚眠这才想起来他们一通胡闹,她还没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他,便道,“我说风岛的树已经种活了,你也不用再玩什么二选一的消息,赶紧用药。”
“你不是在骗我?”
厉天阙睨她,她是不是以为他还不肯用药,所以造出这样的假话来。
“我骗你干什么,通话记录就在那里,自己去看。”
楚眠失笑,要不是真的,她刚才也不会由着他胡闹。
“真的?”
厉天阙目色很沉。
“真的。”楚眠再度道,“今天他们就会把相关照片、视频和报告发过……唔。”
厉天阙大掌按上她的头,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随后将她用力抱紧,从后靠在她的肩上大口大口喘气,水滴从发梢落下来,淌至他的眼下,如一滴泪。
活了。
是活了!
楚眠背靠着他,能感觉到他胸腔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那么清晰。
她不禁弯起唇,“早知道树能活,我就不管你作不作了。”
让他扮演伟大父亲去,她何必铺排那么多。
“我作?”
厉天阙看她,昨晚逼着他吃完药就开始担心儿子,抱着儿子又哭又笑又要逼他立遗嘱的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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