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石板突然合上。
厉天阙和楚眠就这么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一众人全都懵了,陆风吓一跳,脸都白了,慌忙再去划动墙上的石头。
可无论怎么划,那块石板都没有再打开的迹象。
“出去拿工具,看能不能将这厚石板砸开。”
谢傲然被推着走在最后,见状开口。
……
头顶的石板被封上。
意料中的剧痛没有到来。
楚眠掉下去时整个人砸在厉天阙的手臂上,缓冲感让她不觉得特别疼,但厉天阙抱着她闷哼一声,整个人蜷缩了下。
“你怎么样?”
楚眠连忙丢了跟她一起掉下的小册子,坐起来,把他扶起来,摸了摸他的手臂。
“断不了。”
厉天阙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将她在混乱中贴到脸上的头发往后拨了拨,勾到耳后,这才看起周围的情况。
潮湿的石室里亮着一盏壁灯,壁灯光亮幽幽地照着。
四个顶端的墙角正缓缓往下渗出一缕缕白烟。
白烟下沉。
“捂住鼻子。”
楚眠捂上自己的唇鼻,声音变得有些闷,“这九净为了能在催眠一门上达到更高的水准,他常常把自己关到这里用各种不同种类的迷烟磨练自己的心志,其实就是锻炼自己的耐药性。”
只有自己对这些不敏感,才能用这些迷烟、药物等旁门左道的东西来辅助自己更快地催眠旁人。
闻言,厉天阙跟着单手封上自己的唇鼻,看向四周。
整个石室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只有墙上有一道石门的形状。
厉天阙站起来去推,石门极重,推不动,他继续检查有没有机关所在。
楚眠坐在地上,将小册子按到自己膝盖上打开,把没看完的内容继续看,指望在里边找到出去的方法。
她飞快地看着,眉头越蹙越紧,“这个九净,为了能逼自己扛下这些旁门左道,掉下后就只有硬熬整整一天,门才会自动打开。”
变态吧他。
怪不得他的催眠级别能在九天中混到最高,对自己都这么狠,更不用说别人了。
厉天阙摸索湿气极重的石壁,没走几步,眼前忽然恍惚了一下,他伸手撑住墙壁,闭了闭眼,再睁开,视线稍微清楚了些。
楚眠没觉得有什么,继续往后看册子里的内容。
九天里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迷人心志的东西,九净竟真的一种一种尝试过去,还将所有的反应记录下来,什么令人生出情欲的,什么令人生出醉意的……
楚眠不停地往后翻,翻到九净最新的记录。
惧骨香。
生恐怖幻象。
这一关,九净还没有完全攻克,也就是说,这里的迷烟是会令人生出心底最恐惧的幻象。
再后面,就没有了。
楚眠抬起头正要和厉天阙说,一抬眼,眼前高大的身影一点点瘫软地倒下来。
厉天阙整个人倒在她面前,一双长腿屈起,眉头死死拧着。
“厉天阙!”
楚眠脸色瞬间苍白,扔了册子冲过去,“你怎么样?”
“我心脏不舒服。”
厉天阙伸手揪住胸口的衬衫,呼吸变得沉重起来,额角很快蒙上一层薄薄的冷汗,脸都变得冷白。
这迷香的效果这么快?
楚眠坐到地上,用力将他扶起,让他枕到自己的腿上,伸手替他抚平胸口衬衫的皱褶,一遍遍来回安抚,“好一点没有?”
她的手指带着清凉的温度,隔着单薄的衬衫抚上他的胸口,很好地抹平那剧烈跳动的滚烫。
厉天阙躺在她的腿上,闭眼,睁眼,极力唤回自己的意识。
他抬眼看向她,眸子幽深,抬起手抚了下她冰凉的小脸,“你怎么样?”
“我暂时还没感觉,我对这些都有一定的耐药性。”
楚眠道。
上次那白球的迷烟别人都昏得不醒人事,她虽也昏迷,但全程都保持着清醒的神志。
这次也一样,他已经中招了,她还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就好。”
厉天阙的呼吸略缓。
头顶上方传来闷闷的敲击声,楚眠贴着墙边往上看一眼,整个石室的上方都充盈着缭绕的白烟。
“他们在想办法砸石板了,你再忍一忍。”
楚眠轻声道,将手放在他的心口。
厉天阙的心脏跳得特别剧烈,已经超过正常人的频率。
白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这时候再捂口鼻都没多大的意义了。
“嗯。”
厉天阙应了一声,便静静地躺在她的腿上阖上双眼。
良久,他忽地睁开眼。
眼前是无尽的黑夜,也是无尽的白。
漫天大雪纷至,染白了整个庭院,院中的年轻女孩一身红裙如火如血,她仰着头望向袭来的大雪,眼中盛着水光,笑着……
“天阙,雪下得好美啊……”
她手中的刀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染血的裙摆缓缓地落在洁白的雪地里,染红了世间最纯净的白。
“姐——”
他的薄唇动了动,喃喃开口,“不要,不要——”
楚眠贴着湿冷的墙壁,伸手抹掉他脸上的冷汗,听到他的声音,她焦虑地去看他的眼睛。
他睁着眼,眼神已经完全涣散了。
“……”
她的心狠狠抽搐了下,她拍拍他的脸,“厉天阙,那只是迷烟的的作用,它在激发你心底最深层的恐惧幻象,都只是幻象……你不要陷进去,姐姐已经走很多年了,她已经走很多年了。”
她想,厉天阙应该是又见到亡姐去世时的画面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话起了作用,厉天阙的长睫动了动,眼底掠过一丝恍惚。
他缓缓转过身,蜷起双腿,整张脸都埋进她的怀里。
“阿眠,抱我。”
他低声道。
“好,我抱着你。”
楚眠牢牢搂住他,低头亲了下他的眼角,“不好的事都过去了,别陷进去,千万别陷进去。”
厉天阙搂住了她的腰,像一个孩子般完全缩了起来。
楚眠抬头看了一眼上面,赶紧把石板砸开,她不能让厉天阙在这种幻象里沉溺一整天。
厉天阙的神志像放出去的风筝,他试图拉回来,却怎么都拉不回来。
眼前一晃,他在密室里醒来。
他躺在床上,手脚都被镣铐束缚着,整张床是一个牢笼。
他恍惚得厉害,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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