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玩着辫子的陆晴一听这话顿时一呆,错愕地看向楚眠。
这不是叶成吗?
这烂男人又顶着她恩人的身体去小青园!把她恩人都弄不干净了!
楚眠冷淡地看着厉天阙,他不会随便说这种话,他故意的。
所以,她也没有隐瞒,“你说的应该就是陆家的四爷陆愈,他说的表妹就是我,我用的新身份,在暗道的时候你们打过照面。”
她条理清晰地说完。
“是么?”厉天阙扬了扬眉,“那我还真不记得了,那日暗道里光线不好。”
“……”
楚眠看着面前的菜忽然就没了胃口,他刚刚身上的血腥味……
果然,还不等她开口,厉天阙在那有些惋惜地感慨一声,“那就糟了,那何家的家主说陆家没有正儿八经的表妹,认定他是个骗子,所以派人把他打了一顿,这过程中他又口出狂言,直接被何家拎走了。”
“……”
陆晴急起来。
“看样子,他怕是要凶多吉少。”
厉天阙口气随意得就像在说今晚可以炖条鱼一样,把手中盛好的汤搁到她面前。
陆晴惊得脸都白了,焦急地看向楚眠。
恩人可不能有事啊。
楚眠坐在那里,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身体里的一根弦还是绷了下。
要说这件事里厉天阙没有指示或者没有一点推波助澜,她是不信的,他开始了,玩够了财阀乱斗,他把手伸向敢触他逆鳞的陆家。
她搁下手中的筷子,不由分说地抓过厉天阙的手。
在厉天阙有些意外的目光下,楚眠直接取下他拇指上的蛇纹戒指,将戒指递给陆晴,“去何家,就说九爷让他放人。”
陆晴激动地要来拦,厉天阙握住楚眠的手按在桌上,连带着那枚戒指。
“你这是做什么?”
厉天阙笑着她,眼底温柔和善。
“我和陆愈认识,他对我多有关照,不想看他死。”
楚眠道,与其他在这一番番试探她,不如她直接交代。
“你和陆家竟走得这般近了么?”厉天阙仍是笑着,“表妹,像他们那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大家族也会随便认表妹?”
楚眠觉得厉天阙对陆家一直这样误解下去不是回事,于是想了想道,“其实你一直弄错了,陆悬并不知道是你在A国搅风搅雨,他心善,给女子自助会很大的资助,于是我投靠他是想借用一个新身份离开这里。”
“……”
心善。
厉天阙夹了一颗盐焗花生放进嘴里,吃得不是滋味,脸上却没有任何异样。
“陆家来地下城只是为解救我,如果是针对你,陆家不会到现在都没动静。”楚眠努力降低厉天阙对陆家的仇恨度。
这要挑起来,支援还没到,这城里就要再上演一场陆家灭门了。
“解救?”
厉天阙挑眉。
“对,我们之前产生了矛盾,你想催眠我,让我死心塌地地跟在你身边。”
楚眠睁着眼睛把谎圆了,“至于你失去记忆,是你不想要一些我们之间闹矛盾的记忆。”
配上他那段自以为是的逻辑,她的补充简直完美无缺。
“哦。”厉天阙表示明白,“这么说,那人是我吩咐了来催眠的?那还真是白死了。”
不是说九净死得冤枉。
而是白死了,就像在说自己不小心踩了只蚂蚁一样。
楚眠很是厌恶九天视人命如草芥的行事,他甚至都不会为这个事想太久,就转到了别处。
“这么说,你并不想害我。”
厉天阙看她,镜片后的眼带着宠爱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不至于对我做到这种地步。”
“我当然不会害你。”
楚眠盯着他的眼睛,再坚定不过地说道。
厉天阙被她堪称坚毅不改的眼神恍了下,明明她和陆家勾结在一起,却显得他的猜测和怀疑卑劣到极点。
几秒后,他笑意加深,“陆悬要知道自己的亲弟弟落在何家手里,还打成那样,必然会誓不罢休,都是大家族,这样也不太好。”
“……”
哟呵。
他还关心起家族之间的和谐情况了?
楚眠摸不准他的脉,厉天阙又道,“这样吧,你认识陆悬,我认识何家家主何周,不如我们做个东,替他们缓解一下关系吧?”
“需要这么麻烦么?”把叶成救出来不就行了?
“人情世故。”厉天阙笑了笑。
“我可以说不吗?”
楚眠对九天思维的厉天阙还是怀着戒备之心更多。
厉天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神更加温柔,仿佛在包容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他的指腹在她手上摩挲了两下,温和地道,“就在小青园请客,正好让你看看,我真的只是去吃酒而已。”
“……”
根本没有她说不的空间。
……
陆晴为叶成急得嘴巴里长了两个血泡。
她怕叶成没命,也怕厉天阙摆的是鸿门宴,陆家去可能落不到好,她想去陆家提醒一下,让陆家多带些人。
楚眠阻止了她。
“叶成的事明显是厉天……九天故意的。”
楚眠不想这人做坏事的时候,还甩在厉天阙身上,索性改口,“那天在暗道,他能认出叶成,未必就认不出你,他面上装不识,说不定你已经活在他的监视下了。”
一听这话,陆晴脸色一白,缩了缩身体,像只小鹌鹑,“以前觉得姐夫气场强得骇人,可你站在他旁边的时候,我从来不会觉得过分害怕。”
可现在,姐夫变得很爱笑,和楚眠说话的时候还特别温柔,温柔得令人发指。
对,就是令人发指。
尤其是他边微笑着边强迫楚眠做这个东请这个客的时候,她的脊梁骨都感觉到一阵寒意。
“这是他和厉天阙在感情观上最大的不同。”
楚眠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身上换的新旗袍,“九天从骨子里有着阴险与自私。”
他口口声声地说爱程碧城,为她辛苦装成普通的一名商会文书,表面上看好像是在体谅她的心情,可其实就是不想应付一旦摊开后和程碧城之间产生的矛盾。
因为他要程碧城,但他也知道自己不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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