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痛呢!哈哈哈——”
“真是没用,不就倒了个水桶吗?还在这装呢!”
同村的女孩们一直站在陆无双的边上哈哈大笑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恶毒。
陆无双的手和膝盖都因为刚才想要抢救水桶而擦伤了。
鲜血淋漓的,很是恐怖。
见此。
那群女孩们觉得闯祸了,不由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随后嘻嘻哈哈地跑了。
把陆无双一个人留在原地,抱着双腿在默默哭泣。
一时间,路过的村民们看到这种情况,都只是摇了摇头。
没有说什么话,但心里头还是很可怜陆无双的。
虽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伸出援手。
没有别的特别原因,就是因为大家在心里都统一了阵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去帮陆无双。
所以,即便是心中不忍。
大家伙儿却还是选择移开目光,大步离开。
“我可以的!”
半晌。
陆无双擦干净脸上的泪珠,目光坚韧有力地看向远方,咬了咬牙。
重新站起来。
她可以不吃,但她爹总要吃的,如果没有水,就没办法做饭了。
陆无双不想让在家等着吃饭的父亲饿肚子。
她只好一咬牙,又重新站起来。
抱着木桶原路返回。
然而。
要知道打一桶水,要多长时间。
这下,因为别人故意踹翻水桶,她得重新打水,时间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
陆无双才终于把水打上来了。
但是,时间却已经很晚了。
一个人拎着水桶,已经精疲力尽了,陆无双走都快都不动路。
这时,被那小孩忽悠的了的陈二阳恰好,从另一边的小路走出来。
结果。
却看到陆无双还在这里打水。
他觉得很困惑。
看到对方拎水桶都极其吃力的样子,陈二阳轻叹了一口气。
大步上前,伸手接过陆无双手里的那桶水。
“谁?!”
“我是过来帮你的,早上就看到你打水了。”
陈二阳只是简单说了这句话,随后又道:“很累吧?我送你回家,大晚上,一个女孩子在外边也不安全。”
“……谢谢。”
陆无双迟疑了一下,松开了酸软的手,没有再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陈二阳了。
反而垂着头,时不时怯怯地偷眼看一下陈二阳。
耳尖早已通红一片。
这个大哥哥,应该是个好人吧?
“我叫陆无双。”
陆无双娇怯地垂着眼帘,一直没敢用正眼看着陈二阳,只是在单纯回答他的问题:“我家就住在那头,很近的。”
闻言,陈二阳微微瞪大了眼睛,他记忆力惊人,知道陆建国有个小女儿,今年刚好16岁,就叫陆无双。
陈二阳当即问道:“你父亲是不是叫陆建国?”
吃惯了苦头的陆无双非常警惕,当即就抬起头来,这个人怎么知道的?
她迟疑了一下:“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陈二阳松了口气,现在,能对上了。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陈二阳道:“我就是找你父亲有点事。”
陆无双讷讷的点了点头,陈二阳看着不像坏人,只是她费尽心思也想不起来,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认识这种人物了。
“你拿着这些年货吧。”
陈二阳直接把另一只手里的大红色包装的两大提年货递给陆无双,又道:“现在也晚了,带我回家正好。”
一听,陆无双有些惊奇地看着陈二阳,还有那些年货。
平常人家里面,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些好东西?
以往同村那些人就算是买到一只鸡,都恨不得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
如今,她手里竟然提着两大提年货。
而且看着,似乎还价值不菲的。
难不成……这个大哥哥是爹的朋友?
她的疑虑渐渐打消,看到陈二阳递过来的年货,她只好怯怯地点头,随后两手接过。
沉甸甸的。
一看就知道,准备这些礼物的人,多有心。
她才十六岁,对这些事情却有着很敏感的触觉。
直觉告诉她,陈二阳不是个坏人。
“好,你跟我来。”
陆无双心里想了半晌,之后直接带着陈二阳快步走回家。
一时间。
站在边上本打算看热闹的同村女孩们,瞧见陆无双一把接过了两大袋年货。
顿时羡慕得双眼发直,眼神逐渐变得嫉妒和猜忌。
“喂你说这陆无双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帅一男娃子了?竟然还送这么多年货!”
“会不会是那种人啊?”
“俺瞧着不像,倒像是哪个有钱人的公子,或者是大老板,太有派头了!”
“俗气,人家那叫气质!什么派头啊,又不是土老板!”
顷刻间。
本来打着看戏的村里人,一时间围绕着陈二阳的神秘出现,还有身份开始不停猜疑。
那目光,恨不得穿透过陈二阳穿的衣服,一直看到内里才好。
然则。
当事人陈二阳压根就没有时间理会这些小事,跟着陆无双的脚步,很快就来到了陆建国的家。
“无双!你咋现在才回来!”
陆建国用拐杖愤怒地大力敲击着地面,眼角余光却瞧见了站在陆无双身边,目露善意笑容的陈二阳。
他目光逐渐变得迟疑,随后警惕地盯着他。
“你是什么人?”
陆建国双目瞪圆,眼底溢满了怯懦,却还是硬气地瞪着陈二阳,道:“我警告你,这里是陆家村,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叔叔,你误会了。”
陈二阳一听,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目光坚韧锐利地看向陆建国,直接表明来意,道:“我是当年那场矿灾受害者的家属,陈二阳,我知道你的儿子陆一鸣也是那场矿灾的受害者。”
这话一出。
陆无双和陆建国都震惊地瞪圆了眼,随后看向陈二阳。
“你认识我们家一鸣?”
“对,我知道。”
陈二阳没有多说一句话,随后又道:“这次过来,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听罢。
陆建国却神色忧愁地苦着脸,看着陈二阳,忍不住就开始一番吐苦水了。
“当年一鸣走了之后,我陆家就一落千丈了!”
陆建国说这话的时候,老眼含泪,道:“一鸣的老婆还跑了,家里现在就只剩下襁褓里的婴儿和一个陆无双,我现在还瘫痪在床——”
越说,陆建国就越发的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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