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楼三楼还是少有人能上去,现在评诗的从德公变成了经常往来的名流大家,毕竟这就是马太效应,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当听雨楼声望越来越大,不少名流大儒也逐渐汇聚此地。
对于他们来说,评品诗词能让自己名气大增,被更多人知道,而他们的到来又进一步扩大听雨楼的名气,二者互惠互利,双赢壮大,不断加强,在良好经营,以及他设计的各种心理暗示下,听雨楼的名声也一天盖过一天。
不过无论如何,听雨楼始终只是酒楼,它的潜力正在逐渐发掘,可始终会有上限,可航运不一样,具有无尽潜能,能带动无数其它行业。
晚宴上大家都很开心,严毢这个严肃的老头也难得笑呵呵的,也不说李星河败家了。因为这两天他刚跟阿娇的二叔做完纳采、问名之礼,双方交换生辰八字,这说明他们王府算得上有女主人了,潇王血脉得以延续。
桌上大家都称阿娇为世子夫人,阿娇害羞的从头到尾红着小脸,却也不反对。
李星河跟季春生、严申也喝得很尽兴,这笔生意意味着王府下一个阶段性的规划彻底开始,虽然还有许多阻碍,但开头总是好的。
当晚,他喝得烂醉如泥,都不知道怎么回的王府。
第二天虽然还有些头晕,但也开始派出人手接收造船厂的工人,由严申带头。
很多事情必须重新规划了,和王府的临时劳工按劳动量付钱不同,船厂的工人是不能如此的。
船厂工人大多都是技术性的工种,他们和魏家的关系并非简单的雇佣,而是长期的长工,几乎类似卖身。
总之类似不平等条约,工人们必须为魏家工作几十年,少的也是十年,最多的有五十几年的,而买身钱是一次性给,魏家早就付给工人。
总共有一百七十三个工人,工作时住在船厂旁的窝棚,当然有些在京都郊外有房屋,虽然简陋可也算有个落脚,有口饭吃,有些已经娶了媳妇,成家立业。
生产力低下,物质匮乏的时代这几乎是固有运作模式,不管在那,何种文化,只有经层层剥削,上层才能过上物质丰裕的生活。
他的一万五千两,不止买下船厂,仓库,材料,还有工人们所有的卖身契。
只要这些契书在手,所有船厂工人在上面写明的限期未到之前都需要为王府劳动,且劳动是义务的,理论上他只用提供食物,不让工人饿死,年底给不给赏钱也全看他愿不愿意。
之所以提供食物,也是因为怕工人们饿死,无法劳动,继续创造财富。
当然按景朝律,他若是饿死自己手下长工,开元府是会问罪的,可他是潇王世子,开元府肯定也睁只眼闭只眼。
对于工人们来说,他们追求只是能过日子,不被饿死。
随着时间推移,李星河让祝融将熟铁片清理干净,然后派赵四做好必要的东西,又让研磨石墨粉的工人暂时停下,磨些铁粉,这是必要的准备。
同时他连夜写好很多东西,其实就是新的劳动合同,更加能激发工人们的劳动积极性,当晚让人带到城南印刷好,王府已经开始逐步进入下一阶段,已经不能再用旧秩序,旧规矩去办事,不合适的制度会限制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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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这两天阿娇迷上跟月儿一起弄制香水,她们还捣鼓出新的水仙,桂花等香水,其实香水的制作工艺和原理都很简单,问题在于加工的精细程度和细节处理,只要有精益求精的心,就能越做越好。
秋儿依旧很忙,不过再忙每天晚上李星河都会教她一些新知识,只是十分繁杂,想到什么就教什么,诗语也会经常在饭后跑来和她一起听。
学习和应用之间有条鸿沟,思维深度不够的人难以跨越,不过她们哪怕只是记住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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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会死皮赖脸的去爬诗语的床,可不管他怎么软磨硬泡,诗语就是不搬来王府住,李星河其实有些心虚,虽然他不是好人,可不管如何让诗语过得好一些他是想的。
后来想想或许对于诗语这样个性独立的女人来说,无拘无束才是她渴求的,自己虽有考虑,但让她住进王府反而是对她的束缚吧,所以干脆也就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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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季春生也每天跟他说朝廷之事,经过几天朝议,新军之事已经定下了。
皇帝将神武军第五厢新定为新军,拨归枢密与直辖。
神武军五厢都在编禁军两万一千人,编制十二军,每军一千多人。
结果皇帝直接在朝堂下令,十二军并为十军,每军编军士两千,而其中第十军编三千人,归属天子皇孙、潇王世子、昭武校尉李星河辖制。
加潇王世子李星河为:游骑将军,新军一厢都第十军军指挥使。
冢道虞和羽承安当堂站出来反对,结果皇帝根本不予理会,圣谕已经由中书拟写,皇帝御画,转交门下封驳,估计不出几日,就会到王府,到时皇帝会亲自召他入宫。
李星河自己都惊了。
他当初的预期是两千人左右,没想到皇帝一下子给他三千!
三千禁军可不是小数目,虽然神武军长久无战事,肯定比不上常年在外驻守换防的武烈军和岭捷军,可光是军器监打造的制式装备,外加兵部发放军饷这两点就让他有一支底子不错,又有归属自己的武装力量!
听闻这事后,李星河立即让严毢准备将军酿,还有香水,分批精包装,很多人他必须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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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众多帮他说话的大臣大多已经一一上门谢过。
李星河带上秋儿,让严申领着三十个全副武装的护院,去新买的造船厂。
魏家造船厂在元门渡上游,地处城北偏南位置,是一个很大的河弯。
早晨阳光明媚,昨晚刚下过小雨,空气中还带泥土芬芳,青石板路上时不时有深浅不一的水洼,中间的马车拉着两个大箱子,轮子咯吱咯吱作响,一行人前往城西出城,前往魏家造船厂。
李星河自己骑马,秋儿不会骑马,所以多给她备了一辆马车。
听严申说,魏家造船厂在城北偏西的位置,地处河湾,河湾很宽,水流并不湍急,而在造船厂一侧,因为在河湾内侧,长年冲刷导致沙石少有淤积,吃水很深,正好适合新船下水。
去往船厂的路不远,虽然人烟稀少,但还宽广,路况不错,都是随时铺设的,比城外很多主官道还好,这是魏家常年维护的缘故,因为造船的木材要从这条路上运过去。
道路两侧,李星河看到好几个村落,人都不多,只有几十户,村民用好奇又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们的人马,远处西边树林边,有几块不大,新开垦出来的地,可地并不多,收成应该不够养活这些村子。
从村子北边挖过来的水渠打理得也不好,不到一尺宽,杂草丛生,十分狭窄。
近处还有几个孩童在放牛,也好奇的看着他们,看惯京都楼阁林立,如今再看这些小村,顿时觉得格格不入,这是京郊,离开京城不过一里(500米),简直如同两个世界。
“这是谁的土地?”李星河骑在马背上问。
经长时间的练习,不说精湛,他的骑术已经算得上其实娴熟,又忍不住想到当初教会他骑马的魏雨白,她来过几次信,跟他说关北的事,大体意思就是生活很艰难,但还不错,关北厢军已经重整,不管世界多悲惨,生活依旧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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