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总淡淡笑道:“也不是所有的都是假的,那早就会被查了!前期他们放出来的债券,是国家允许的,也还了一部分的,可后期的债券就大部分石沉大海了,我之前是不知道的!后来,才知道这都是他们的圈套,等我发觉后,就抽身出来,已经为时过晚了!他们用我前期参与进去的事来要挟我,我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我也是真的没办法啊!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道不可收拾!”
我皱眉问道:“你到底参与了多少?能和我透个底吗?”
董总黯然地回答道:“很多!我已经深陷泥潭了!当初,我真的就是以为他们是过来投资的,毕竟万众是老牌明星企业,看在他的投资价值上,他们真的是投资,帮我救活万众的!可后来,我慢慢发现,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要吞并万众,然后拆分万众!我肯定是不同意的,他们就提出了优化企业内部管理,号召企业内部员工集体控股,做到企业好坏,人人有责!”
我讥笑道:“这一听就知道是非法集资,圈钱的勾当啊?这你都能上当的?”
董总叹气道:“病重就都会乱投医,我也知道万众是烂在骨子里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他们想的管理办法也不是不行!可内部集资完了,这钱却根本就没用在万众身上,而是直接抽走,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为了保住万众,我不得不再次妥协,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被他们利用,最后我也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
我好奇地问道:“你还参与哪些企业的优化整顿,产业升级?改制啊?”
董总摇头道:“不记得了,太多了!大多都是一个模式,都是一样的套路,最后的结果都是掏空企业资产,强逼破产贱卖,一部分偿还银行贷款,他们抽走大头,一部分继续忽悠下一个受害者,大多数这种老牌明星企业,还是很受欢迎的,很快就会找到下家接手,两边的钱,他们都赚到手了!只是亏空了银行的大部分投资贷款,根本连利息都还不清!”
我不解地问道:“这样都能通过每年的财务审查?”
董总解释道:“通不过又能怎么样?一起拉下水啊!这事要是没有银行的高层参与,怎么可能办得成,不但有银行的高管,还有银监会的人,他们都成了一个系统了,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办成的!想想林总,想想马总,还有钟老爷子他们,都是这个系统的人!你就知道他们的能量有多大了!马总这样的,都只是冰山一角,他还只是他们前期的实验品而已!”
我有些惊叹道:“仅仅是这么一个实验品,就做到了几乎圈遍全国人民的钱,他个人几乎做到了全国首富,就知道他们的手段有多厉害了!这一点是我真没想到的!现在,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一旦他们被揭穿了,会不会影响到咱们整个金融系统啊?这可就不是小事了!你说的我都害怕啊!”
董总十分确定地说道:“将会惊天动地,掀起巨大的风浪,很大一批人要倒,很多企业要垮,国家经济都可能会受到巨大的波及,所以,你要怎么做,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我思考了一下道:“我能怎么做,既然知道了,就得想办法解决啊?还能真的看着这些企业就这么垮了?就这么一直烂下去?就这么让那些贪婪无耻的人,继续逍遥法外?”
董总犹豫道:“你知道你这样动了多少人的蛋糕吗?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会受到这么多的威胁?为什么他们这么重视那个U盘了吧?这对他们来说,是灭顶之灾!你要继续下去,就得做好一切准备!他们可不会和客气的!”
我嗯了一声道:“不管怎么样,既然让我知道了!我就得做!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董总无奈地说道:“我累了,我什么都不想干,就这样吧!万众,我也是时候放手了!等待审判吧!”
我劝解道:“和我一起解决问题吧!你还有机会的,你之前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做的那些事!还有机会挽回的!就算是你替自己赎罪吧!”
董总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我考虑一下,我也得为小豪,和他爸爸考虑一下的!他们是我在这世上,现在唯一重视的事了!”
我撇撇嘴道:“那你就当替他们积点阴德了!你可曾想过,因为你,多少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啊?”
董总黯然伤神道:“那也不是我想的!”
我哼了一声道:“那也是因为你才会造成的!”
董总去了有关部门,直接投案自首了,具体她去谈了什么,说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在她前夫的葬礼上了,那年她已经头发花白,坐着轮椅了,万众大门口的那座她的雕像,也被推倒摧毁了,万众神话从此不在!
翻天覆地的动作开始后一个星期,我才知道消息,还是在电视新闻里知道的,我们都没收到一点消息。
我们派出去的人,没有得到一丝丝的消息,跟踪宝儿和王秘书的人,都无功而返,他们早已不知所踪。
马总和华欣他们也都躲了起来,我收到的最新消息是他们都经香港出国了!
唯一一直跟着的线索只有埃森,他从我们这里逃出去后,一直跟我们的人跟着,也不是他反追踪的本事不行,只是他太显眼了,一个外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根本没法隐藏自己。
走到哪里,我们都不用太费劲地就可以打听出他的下落来。
他经云南到了缅甸边界,发现走不出去,就转了回来,先后去了上海,南京,最后跑到了广东佛山,带着两个人准备潜入我的东莞古镇。
我猜想这还是要找我,具体是报仇,还是打算让我帮他一把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在新闻里,看到的最新消息是林家生被捕。
一大早的,我在古镇的酒店层顶阳台上,喝着咖啡,陆萍穿着睡衣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平板,对着我说道:“你快看电视新闻!”
我毫不在意地问道:“什么新闻,让你这么兴奋啊?你的股票又升了啊?”
陆萍白了我一眼道:“你看嘛!林家生在自己家中被抓了!还在他家里起出了2000多万的现金!”
我啊了一声,坐直身体,抢过平板,看到上面的新闻显示:“知名企业家,前盈科董事长林家生在家中被捕,企图自杀未遂!”
我不解地问道:“没有了?就这么一条消息?”
陆萍嗯了一声道:“就这么一条还不够啊?这说明什么啊?说明现在已经公开抓捕了,你不觉得咱们要熬出头了吗?不用再躲躲藏藏了,可以正大光明地上街了,出席活动了!”
我看着她,带着疑问道:“林家生被抓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落网了而已,背后的巨鳄还没复出水面呢,还早呢,你会不会高兴得太早啊!”
陆萍笑着说道:“这就已经说明开始了!你知道为什么咱们的人,盯不住王秘书宝儿他们吗?”
我噢了一声道:“因为咱们的人能力不行呗?”
陆萍摇头道:“不是,小黑说了,咱们的人都是最专业的,那是因为有人不让咱们跟,有更专业的人在跟!”
我重复了一下她的话:“更专业的人?还有什么人能比小黑他们更专业啊?”然后焕然大悟道:“你是说上面的人?”
<div class="contentadv"> 陆萍点点头道:“他们虽然专业,可和人家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从林家生开始被抓,就说明了上面还是动手了,看着吧,很快就会陆续有消息传回来的!”
这时,世友推门进来说道:“鱼快要上钩了!埃森带着两个人,被人看到出现在镇子外面!估计这两天一定会进古镇的!这肯定就是来找你的!看来,咱们搬回来是对的!不然,整体提心吊胆的,还不如主动出击呢!”
我笑了笑道:“他忍不住了!和咱们比耐心,他肯定不行!外面要抓他的人太多了!”
这边陆萍说道:“对了,南宫姐妹她们接回来了,事情弄清楚了,和她们无关!”
我噢了一声道:“那刚好可以让她们会会,诬陷她们的人了!”
世友犹豫道:“她们会不会出手太重?别到时再出了人命?”
我嗯了一声道:“那也是,最好有个万全之策!”
雨夜,午夜时分,窗外一阵响动,我知道埃森来了。
我没开灯,站在大厅里,看着阳台外站着一人,穿着雨衣,镇定自若地推开了门,对着我说道:“等我呢吧?”
我嗯了一声道:“是啊,等你两天了!怎么才来啊?”
那人摘掉了雨衣的帽子,镇定地问道:“几个人在等我啊?”
我哦了一声道:“现在只有我一个!”
那人有些意外地说道:“你这么自信?不怕我有枪?”
我笑了笑道:“怕啊,不过,也没办法!她们不走,你是不会出现的?我猜你过来,也不是为了杀我吧?”
那人却笑了笑道:“强装镇定,你肯定是没想到,我敢来找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自投罗网啊?”
我耸耸肩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那人又笑了笑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有什么底牌!”
我哦了一声道:“要开灯吗?还是你就打算这样,站在暗处,继续咱们的谈话,咱们也是算是老朋友了,不妨坐下来喝喝茶,触膝长谈一下!”
他嗯了一声道:“既然来了,我也没打算就这么走的!开灯吧,世友,小黑,都出来吧!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在哪里?不过,我猜你们一定不会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
灯开了,是我自己开的,埃森也脱了自己的雨衣,扔在了地上,面容憔悴了很多,看着我问道:“他们呢?他们也算是出生入死的朋友,把他们都叫出来吧!”
我摇摇头道:“他们不在!真不在,他们还有别的事做!”
埃森看我去拿茶壶,缓缓坐在我对面,手还在自己的怀里,始终没拿出来。
我泡了一壶茶说道:“别警惕性那么高,我要抓你,早就让你动手了,你根本就进不了这房间,到不了顶层!”
埃森不屑道:“没人能拦得住我,他们两个也不行!”
我哦了一声道;“你说的算,说说吧,来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钱?还是要我的命?”
埃森反问道:“你说呢?”
我讥笑道:“你现在是走投无路了,自然是有和我同归于尽的心,可你又不甘心,还想着再尝试一下,看看还能不能苟活下去,唯一的门路,就是来找我,就是不知道你能给我什么,作为交换条件了?”
埃森十分赞赏道:“我就说,和所有人都说,你是我认识人中最聪明的那个,什么都让你猜到了!”
然后突然变得狠厉了起来,盯着我说道:“可你知不知道,那样别人会很无趣!让人窒息!”
我撇撇嘴道:“不是你让我猜的吗?我也可以装傻啊?可是咱们之间都这样了,还有必要吗?本来咱们之间真没必要这样的,我也尝试原谅你的,可是你先惹我的,在寺庙里,要不是胜华,我就死在你手里了!”
埃森冷哼了一声道:“别装好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在恶魔岛的时候,你就已经背信弃义,本来咱们是联合对付老杜和小杜的,可你却背地里出卖了我,放弃了我和宝儿,自己逃走了!整个岛都被你毁了,集团的人却怪在了我的头上,害得我四处被人追杀,才不得不回到中国,你的小算盘,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这是打算借别人的手杀了我啊!”
我嗯了一声道:“这才是恨我,要杀我的理由吗?”
埃森沉默了一下。
我接着说道:“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还不是你主人承诺给你,我的兵团,你才会这样对我,可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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