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站了起来,动了动自己的小腿,又看了看自己被我踢中肚子地方的脚印,再次动了动自己的肩膀,说道:“你要是就这点功夫,那你还是得死啊!”
说完,再次缓缓向我走了进来。
我动都没动,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他走到我近前,却不敢冒然出手了,来了几下刺拳,我都是无动于衷,终于他没忍住,一套组合拳,向我的脸上招呼过来,我用手轻轻地拍开,又伸出一脚,这次他躲了过来,站开点距离,得意地笑道:“你师傅只教你练腿了吧?手上没功夫啊!”
说完,他变得大胆了起来,不再被我以不变应万变的姿势吓倒,来了波猛烈的攻击,这次我是真的挨打了,之前还是有些疼,现在手脚相加,就让我有点吃不住了。
脸上也渐渐地被打出了血,手臂被踢得发麻,大腿外侧也被他踢了几下,感觉到骨头要断裂一般,我被他逼到了角落处,拳头向雨点般向我招呼过来。
我想还击,可一抬手就是破绽,只好做防守,等待他体能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找机会。
可这不是比赛,根本就没有休息时间,他找到机会,根本就连喘气的时间都不会给我,一拳打在我的肋骨上,爆肝,我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我知道我再不反击,可能就这样被他打倒了。
没办法,开始没章法的抡起我的王八拳,不管不顾地和他对拼起来,可我的拳头全部打在他的手臂上,而他的拳头却拳拳打在我的脸上,身上!
渐渐的,我们都不防守了,就是互殴,谁也不躲,就这么站在一拳对一拳,但吃亏的始终是我,我的拳头开始变得没了力度,手已经麻了,关节都开始流血了,也不知道是他脸上的血,还是我手上自己流的,眼前也变得模糊了起来,我本以为,他会好点,再看他,却发现,他的脸也是一片血肉模糊,原来我这王八拳,打得拼了命,一样也让他招架不住。
终于,终于我没了力气,靠在笼脚坐在了地上,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挥完一拳后,也直接趴到了地上,两个筋疲力尽的血葫芦,喘着粗气,看得台下的人都触目惊心。
笼子外面的刘一刀向我喊道:“别和他分开,他要近身,你就踹开他,你的腿上功夫比他好,别让他缠住你,他已经没力气了,就和他保持距离就行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心里想着,我站不站得起来,都成问题了,还谈什么战术啊?
正在这时,我看到他缓缓抬起头,用手支撑着自己爬了起来,吐了一口血水后,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血,然后露出恐怖的微笑,指着我说道:“换血换气也不过如此,你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啊!”
然后一步一步向我走了过去,我试图也站起来,可腿一软,就坐了回去,眼看他已经走到我前面,脚踢到了的面门上,我侧身躲了过去,用尽全力扑向他的另一只脚,死死抱住了他的腿。
他这只被我踢伤的脚,让我一抱,疼痛不已,没站稳,跪了下来,他想提膝踢我的脸,我哪会给他机会,用头去撞他的下巴,他仰面向后倒了下去。
我艰难地爬了起来,扑倒他身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拳头打在他的脸上,把我所有的愤懑都招呼在他的脸上了,往事的一幕幕,此刻都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胜男隔着防护罩看我的最后一眼,让我都化作了拳头发泄在他的身上。
直到台下的刘一刀走上台,拉住我说道:“他已经没气了,别打了!”
我才反应过来,停手看向他,他已经有气进,没气出了,他的脸像是一个被高空抛物砸烂的西红柿,嘴上还不住地向外吐血。
我的双手几乎可以看见骨头了,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是狰狞的吓人,当我被搀扶着走下台时,所有人都主动给我让开,像是见到地狱中的恶魔。
一个月后,我还是坐在自己家的天台上,看着楼下响着警笛的警车,停在楼下,一群特警冲上了楼,我对着对面坐在的耀阳说道:“不用请律师了,没必要浪费那个钱,我不会有多大的事的!”
耀阳撇嘴说道:“我没担心,真要是有事,我就去血书上告,联名上告,为民除害,还有错了?”
陆萍有些担忧地说道:“他们终于发现了王秘书的尸体了,怎么没让刘一刀处理好呢?”
我笑着说道:“台风把船都吹翻了,他怎么处理?他能回到泰国就不错了!”
陆萍哎了一声道:“我听说,这次死了不少人啊,上面很重视,省厅下来人查的!你还是得小心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人已经到了房间外面,就在他们准备破门的时候,安仔去开了门,安仔是最先被按在了地上,然后是我们几个。
我们都很配合,连累了他们,我倒是有些内疚,其他的后果,我早就不在意了。
审讯室里,我被戴上了手铐,对面的警员问道:“12月13日晚上19点到第二天的凌晨4点,你在哪里?”
我想了想回答道:“我在一艘赌船上赌博!”
审讯员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么说,你承认自己赌博了?”
我点头道:“承认啊!我有这嗜好!”
审讯员一皱眉继续问道:“那你认识王有才吗?”
我一愣,装傻道:“谁?”
审讯员一拍桌子喝道:“王有才,你们口中的王秘书,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啊了一声道:“王秘书啊,当然知道,他不是潜逃了吗?怎么你们有消息了?”
审讯员哼了一声道:“你跟我这装什么糊涂?那晚你是不是见过他,并杀害了他?”
我茫然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啊?我都很久没见过他了!”
审讯员严厉地说道:“那艘船的多名幸存者都可以证实,那晚你们两个在八角笼里死斗,最后你把他给打死了!有人认出了,那晚的人就是你!这个你还要狡辩吗?”
我撇撇嘴道:“那一定是他们认错人了,我这脸比较大众化,经常在大街上被人认错!”
<div class="contentadv"> 审讯员指着我的脸说道:“那你脸上的伤又怎么解释啊?我们看过验伤报告,你这脸就是由于击打造成了,说白了就是被人打的,用拳头打的!同样,王有才脸上的伤,也是你的拳头造成的伤!”
我急忙辩解道:“你可别瞎说,我脸上的上,是我和人吵架,前几天被打伤的,人都去自首了!至于你说王有才脸上的伤,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可以去问他啊!”
审讯与哼了一声道:“他都死了,我们怎么问?”
直到这一刻,我才确认王秘书真的死了!
当晚,就在我被刘一刀搀扶下来的时候,船身发生了剧烈的晃动,所有人这时才意识到我们还在台风的笼罩下呢!
下一刻,我们都来不及乘快艇离去,整个船就翻了,所幸我们抓住了一支皮划艇,巨大的海浪把我们都冲上了岸,当晚刘一刀就乘着另一条船离开了港口,到了泰国后,给我一消息安全。
之后,我疗养了几天,他们都从华欣口中得知了当天发生的事,做了无数次的假设,做足了一切准备,来迎接今天的审讯。
我脸上的伤,就是在前几天再次找人故意给我打伤的。
审讯员的一声厉喝,又把我给拉了回来:“问你话呢?刘一刀认识吗?”
我摇摇头回答道:“不认识!”
审讯员拿了一张照片拍在桌子上说道:“不认识?你们在泰国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你们在一起!你们一起搞的赌场,现在可是生意火得很!”
我噢了一声道:“他啊,托尼·刘,怎么起了这么个中文名啊!我是去泰国旅游的时候,认识他的,当时投资了他一个酒店,不知道他拿我的钱去搞什么赌场啊,后来我的钱都撤回来了啊!和他也在没联系过的!”
审讯员又是拍了一下桌子道:“你给我老实点!那艘翻了的赌场就是他的!他是国际通缉要犯,你还要包庇他吗?”
我急忙摇头道:“我可没有!我也不知道那艘赌船是他的,我上船的时候,只是听说那船属于一个叫马尾的,其他什么的,我真不知道,我知道赌博是不对的,我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认罚!”
审讯员哼了一声道:“你倒是会就重避轻,这是重点吗?我可告诉你,华欣什么都说了,你自己掂量一下吧,是自己采取主动呢,还是宁顽不灵,打算和我们抵抗到底?”
我心一冷,想着华欣不会再次背叛我吧,可那晚之后,我就的确是没再见过华欣了,按理说,我们都没事后,他怎么样,都该联系我一下的,这还真的让我有些担忧。
我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说道:“那最好了,那他一定知道那晚到底都发生了身,可以证明我的话,我就是上船赌博,然后船翻了,我就被救了上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审讯员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然后愣了一下,估计是耳返里有人和他说话,他看了一眼我,推门走了出去。
我看向那块反光玻璃,对着笑了笑,我猜到那后面一定有我熟悉的人。
不一会儿,胡处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吴处,还有一个女警官。
胡处坐在我对面,没有急着和我打招呼,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看的我有点发毛。
吴处也没说话,倒是那位女警官说道:“陈飞,其实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我和马政委以前是上下级关系,她是我的直属下级!”
我噢了一声道:“你不会因为她的事,怪上我吧?”
女警官笑了笑道:“当然不会!马政委的是已经结案了!我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无论和马政委也好,还是胜男也好,都是革命同志,都是战斗在第一线的战友!”
我啊了一声问道:“您怎么称呼啊?”
女警官微笑道:“她们都叫我依姐,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我嗯了一声道:“一姐,不管你是不是胜男的战友,我都被请到这里来了,我肯定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你也不用和我套近乎了,他们两个肯定比你熟悉我,他们和我的关系也算是相熟了,我也不可能瞒得过他们的!”
依姐看了看胡处和吴处说道:“本来以他们两个和你的关系,他们是不应该来这里的!”
我急忙说道:“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和他们也仅仅是,他们办案时,需要我帮助,我尽本分帮了他们而已,其他的,也没有过多交集,这点你大可放心!”
依姐笑了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也没说你和他们两个有什么问题!只是程序上,他们两个还是该避嫌的!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叫上他们两个,你也比较熟悉信任的人!你该知道,12月13日是一起重大的刑事案件,一共死亡13人,失踪4人,其中3人是在逃通缉犯!”
然后她顿了顿道:“还有一人是红色通缉犯,相信你也认识,很熟悉的王秘书,王有才!”
我毫不在意地说道:“刚刚听说了,他死了,死的好啊,早该死了,我希望他死,这不犯法吧?”
依姐笑了笑道:“当然不犯法,这就是你的个人意愿,你怎么想,没人可以阻止,但这可能将成为你杀人的动机!他是死了,不过不是被海水淹死的,我们的尸检报告显示,他是在淹死之前,遭到了严重的殴打,失血过多失去了知觉,才导致了船翻了,无法自救!”
我皱眉道:“有因才有果,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被殴打就不会死,是吧?那他到底是怎么死了?被打死的,还是淹死的啊?这个你没说清楚啊!”
依姐犹豫了一下道:“严格来讲是淹死的!”
我松了一口气,同时说道:“那你真该严谨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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