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家庭晚宴(2)
牛郎夜总会。
今晚一如既往的火爆,牛郎之乐,取悦的不止是台下的女性,台上的男性舞蹈者也自成牛郎之道,他们围绕着女性,是在发扬一种牛郎的文化。
座头鲸面试牛郎不是光看男性的个人颜值和身材,他通常会通过询问面试者对女人的理解,也只有对女性有共情能力,能够细腻地了解女人在想什么,又或者能引导女人去想什么,那样才会通过招聘成为店里的一名实习牛郎。
实习牛郎存在试用期,想要转正需要得到台下女人们的支持,只有在实习期的一天内得到五百张花票才能转正为牛郎。
这很难也很容易。只要对女人们胃口,那筹集到的花票往往不止五百张,但要对女人们胃口,就得可以征服女人们的魅力,如果你没有魅力,你的花票可能只有寥寥几张。
“就像另一条世界线的那个衰仔一样,被女人呼唤的像个跑腿到处跑,可就是没有半点女人魅力,可以预想当他实习期结束,有十张花票还是别人可怜他的。”路明非在心里意兴阑珊地想,他本来是不想回忆预知梦那个衰仔的衰状,毕竟不堪入目,但绘梨衣第一次来到这里像个好奇宝宝那样,她在本子上向着路明非问起台上舞骚弄姿的男人们和台下喝得醉醺醺喝彩连连的各个女人,这让路明非只能回忆起预知梦中的见闻回答绘梨衣的这些问题。
“路明非好厉害,什么都懂。”绘梨衣这一个星期渐渐恢复了小女生的姿态,她的眼里也开始闪现小女生才有的崇拜情绪。
路明非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带着绘梨衣穿过台下的那些女人们,走进牛郎店内部不为人知的地方。那被单独划开了一片宽阔的区域,是一片白色的区域,就像是走进了医院一样,一间间白色的房间,里面还有一张张白色的床,各种仪器陈列在挂架上,病床上还有许多身穿病服号的人。
绘梨衣挽住路明非的胳膊突然紧了一些,她的表情未见多少变化,可那双眼睛藏有一闪而逝,微不可查的惊惧。这里唤起了她在源氏重工那一层被囚禁的可怕记忆,都是一样有日复一日白色的病房,和许多仪器围绕,每天重复着给她换血,过程并不轻松,十分痛苦。
路明非注意到她的变化,他似乎早有准备,熟练地从衣袋里掏出一根五彩斑斓黑的棒棒糖,剥开了糖纸,塞进了绘梨衣柔软的口中。
绘梨衣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效果,糖果的甜味在味蕾弥漫开去,压下了她脑海里那蝴蝶乱飞一般的许多不好记忆。
“还用这一招?你把我当成孩子就算了,姐姐这么大个人,你也当成孩子对待。”迎面走来了一个四处晃悠的小孩,身穿病服,口里同样叼着一根棒棒糖,他朝着路明非挥手。
路明非似乎认识这个病服小孩,笑道:“糖分可以刺激人的大脑产生多巴胺,无论小孩大人都适用,要不然你都二十几岁了,不也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小孩不以为然说,“我这是去年天天被你塞,成瘾了,现在想戒也戒不掉,你的方式太简单粗暴了,为了减免别人痛苦就一直塞糖,好像糖果是万能的,那时我是还没学会说话,又无法抵抗你,我这是很无奈的。”他双手一摊,露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吃糖吃多容易蛀牙,我还在长身体,这一年拔掉了多少颗牙齿你知道吗?”
路明非别过脸去,“会蛀牙吗?没听说过混血种会蛀牙的,你是假的混血种吗?”
小孩咧开嘴一排牙齿都是黑的,“来,给你看看,看看混血种会不会蛀牙?”他来到路明非身前,蹦跳着给路明非看。
路明非压下蹦跳的小孩,“好吧,就这样吧,钥匙,你也老大不小了,不用真像个小孩子那样计较,这不就是换血换多了,你的血统降下来了,所以你才会像普通人那样会蛀牙,但这是好事,你的身体也得到了发育的机会,要不然现在还是一个baby,整天被一群奶妈抱在身上好玩吗?”
钥匙哭着一张脸,“可你也不用将我的血统降的那么低,现在普通人各种问题困扰着我,我的血统评级现在只剩下E。”
路明非咳嗽了一声,安慰了一句不是人话的人话,“放心,芬格尔的血统评级比你还低,他只有F级。”
钥匙看向绘梨衣,“这就是带我来这里时,你给我说的新宿友吗?”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绘梨衣,突然炸开了,“和我姐姐长得太像了,这是什么劲爆新闻,S级与女友诺诺闹掰另寻新欢,记下来记下来。”
路明非拿过钥匙掏出的小本子,“芬格尔一个狗仔就可以了,不用再多你一个,那样会重叠人设的。”
他说完就带着绘梨衣走向这一条道的最后一个大病房,而钥匙在后面跟了上来。
这个病房有两张床,钥匙坐上了其中的一张,而路明非领着绘梨衣坐到了隔壁的一张,很快就有许多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他们对钥匙嘘寒问暖,很快检查起钥匙的全身,讨论治疗方案然后就出去了。
钥匙朝着绘梨衣挥挥手,“医生的例行查房,虽然和正常医院白天巡房不一样,这边是黑夜进行,但不用担心什么,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他们会给予我们最好的治疗。”
绘梨衣一直紧紧抓着路明非胳膊的这一幕,被钥匙看见了。他经验丰富,安慰起绘梨衣看起来有模有样,虽然一个半大的小孩安慰一个成年大姐姐的画面会十分违和,但效果好极了,绘梨衣看到钥匙一个小孩都没有害怕,她渐渐安静了下来,松缓了抓着路明非的手臂。
路明非在绘梨衣看不见的地方给钥匙打了一个‘good’的手势,这让钥匙摆了摆手,回以一个小意思不值一提的手势。
一个车架拖着许多机器进来了,这一次又是钥匙作为主角,他开始被扎针头输液换血,但他为人活泼不已,说说笑笑就像一个开心果,可以逗得看望他的医生护士一阵笑声。
同一个病房的绘梨衣看到钥匙无恙的样子,她终于放松了下来,而她似乎觉察到什么,在本子上写道:“我和他,是一样的?”
路明非点了点头说,“差不多。”但他刚想解释什么,却发现绘梨衣没有再想问什么,她只是在本子上写上一行字:陪我玩游戏。
两台ps游戏机连线了,路明非陪绘梨衣玩起了街头霸王,但他没想到这个单纯的少女玩起街头霸王这么强大。
所幸路明非自己也是游戏的一把好手,他开启黄金瞳之下,可以和绘梨衣一起打的有来有往。
期间许多医生护士也来看绘梨衣,但她专心致志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多出了一些输液的针管,以及连上了血液循环的机器。
路明非却可以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额头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水,那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她开始出现了不舒服的感觉,但因为她在以往已经有过多次输液换血的经验,对疼痛的耐性极好,所以她可以忍耐下来。
时间持续到了后半夜,路明非将一只黄色的小鸭子放在绘梨衣的手上,才让她安稳睡着过去。
他走出房间,就看到了在外面等了很久的上衫越。今晚很早时间,上杉越就过来了,他等候在病房外面,像个等在手术室外的紧张家属,控制不住地问,“怎么样?严重吗?她有什么事吗?”
路明非说,“我看着像医生吗?就换个血输个液而已,还会有什么事情,这项降低血统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不需要动手术,通过抑制药物的输送和血液的更换就能完成,而这间病房里已经有一个成功的例子,只不过这项技术疗程很多,A级以上的血统就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见效,而她是超级混血种,想要将她的血统降到没有副作用的状态,需要的时间可能会更长。”
上衫越闻言松了一口气,只是道:“没有危及生命就好,其他都是小事。”然后在门上玻璃窗探头探脑的样子,似乎很想进去看看绘梨衣。他之所以会这么失态,是因为他已经通过那份鉴定报告知道了,绘梨衣是他基因上的亲人,更确切一点,绘梨衣是他的女儿!
路明非说,“别进去了,她要休息,暂时也不要让她知道你是她的亲生父亲。”他朝着一边走去,而上杉越不敢不听从路明非的话,只能放弃进去看绘梨衣的念头,跟上了路明非。
在另一边的走廊,路明非走到一个病房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已经熄灯了一片黑暗,但这片黑暗对于路明非和上杉越这样的人毫无影响。他们都可以在黑暗里视物,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张病床上面坐着一个病服女人,旁边椅子上还有一个家属。
那个病服女人十分敏感,一下子就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一双黄金瞳亮起,十分明亮,还带着一种超过混血种的压迫。
路明非对上杉越说,“看到了没有?”
上杉越吃惊说,“这目光的压迫感,明显超过混血种,接近了超级混血种,可她却没有失控堕落成死侍,越过了血线界限仍然能够维持自身的意识,你之前说正在搞的那个进化药实验成功了?”
路明非说,“算是成功了一半,虽然她能越过血线界限保持自身意识,但是力量感各方面仍然比不上超级混血种,不过也挺好的,她现在各方面的素质都远超过A级,言灵也大大增强,还不存在任何副作用。”他又没好气说,“但我不是在提这件事,是让你看到旁边那个人没有?”
缺根筋的上杉越这才看到了旁边一个全身被粗重的铁链捆成了粽子一动不动的人,那也是前几天被路明非带到他那架拉面车吃过面的人。
可当时他只认识这个人是另一个超级混血种,如今他面色一下子窘迫复杂了起来,“他叫风间琉璃是吗?”他已经知道了,这是传递了他基因的另一个血亲,血缘上的儿子。
路明非说,“他是猛鬼众的龙王,曾经妄想攻击我。”
上杉越脸色一变,立马低头鞠躬,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知道得罪这个混血种君主意味着什么,那是不可饶恕的,他连忙替自己的‘儿子’道歉起来。
路明非说,“但幸好他有个女人,我先答应了她要带这个人过来,为了不违背承诺,也就放过了他,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这辈子都别想混黑道了,接下来我准备把他送到卡塞尔学院进行教育改造,让他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遵纪守法,老实规矩。”
他离开了这间房间,而上杉越松了一口气,这是混血种君主网开一面最轻的惩罚了。
他们离开后,房间里的樱井小暮回过头,温柔地摸着戏子的头发。
“别摸我,女人。”戏子冷冷说,但他全身无法动弹,被樱井小暮摸着头发也无办法抵抗。
樱井小暮温柔道:“我看到你作的那首曲了。”
戏子脸色一变,“那小子怎敢!”那首曲就是他在源氏重工挥出惊艳的那一刀时所唱,却不想被路明非记了下来,送给了樱井小暮。
樱井小暮没有再摸戏子的头发,她似乎有些畏怯戏子,可她的眼里也饱含着爱意,她听话顺从说,“我不摸好了。”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戏子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进化药是不小心留在那里的,不是给你用的,女人,以后不要再作让我后悔的事情了。”
“嗯。”樱井小暮静静答应着,但心中突然一暖,她听到了戏子从未表现出来的关心以及愧疚。
以及,戏子突然兴起的唱曲。
浮华梦,三生渺渺,因缘无踪,
虽堪恋,何必重逢。
息壤生生,谁当逝水,
东流无终。
……
这是几年以前,戏子第一次在樱井小暮面前的曲子,那时仅为了自己而唱。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戏子幽幽唱了起来,樱井小暮却几欲流泪,她听出这是为她而唱,而戏子想告诉她,她的生命在他的心里,是比任何一切都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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