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恻隐之心
在徐妙锦的眼里，自己这位姐夫，确实是整个大明，乃至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了。
没有之一！
倒不是徐妙锦花痴。
又或者，徐妙锦近墨者黑。
还是说，因为他是徐妙锦的姐夫。
朱樉的优秀，毋庸置疑。
甚至，可以说是公认的！
就连西洋诸国，现在都到处传颂着大明秦王之名。
但在徐妙锦看来，这个姐夫优秀归优秀，却也有一个最大的缺点……
太好色，太风流了！
要是他能专一点，就会十分完美。
看看他身边，现在的女人们……
徐妙云、王敏敏、罗家姐妹、艾苏妲、辛颖。
甚至，还有西琳公主、惠子公主这两位在候选。
而现在，朱樉居然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己了学生身上来？
“好不好看，难道也归你这个秦王管啊？”
徐妙锦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这话说得，只要是岭南之地的子民，便全归你姐夫管，难道你还不清楚？”
朱樉咧嘴一笑，又看着手里头的资料表又仔细地观察着，然后笑道：“不错嘛，最低都是九十八分，满分一百也有好几次……像这样的学生，能在惠州府大学，排名多少？”
“第一！”
徐妙锦笑道：“她的实验课，也是第一名。甚至，都能独立完成一些分子重组试验了。这样的人才，就是放在国际大学那边，也是顶尖的学子。”
“哦……咦？这是她家的地址吗？”
朱樉笑吟吟地念出来：“惠州府城，天一街，红莲山庄？”
“你关心别人住哪儿干什么？”
徐妙锦略有不爽地将资料从朱樉手里拿回来，然后便往一边的房间里去了，还甩头说了一声：“先说好，等下我陪你出席了晚宴，后面就要去学校里忙了，到时候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行。”
朱樉笑了笑。
听到砰的一声，徐妙锦已经关上了门，朱樉哂笑道：“这丫头，真这么忙吗？真是的，带她去个饭，都说没时间。”
“不忙呀！”
一直没有关注朱樉和徐妙锦对话的辛颖，此时听到朱樉的话语，下意识地回了一声：“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看着什么发呆呢！如果忙的话，哪有空发呆呀？”
嗒！
门又开了。
徐妙锦站在门口，埋怨地望着辛颖说道：“我那是在想课程的事情，什么叫发呆呀？”
感受到朱樉的目光看来，徐妙锦不知道为何脸色一红。
她连忙转过头去，又说了一声：“反正，姐夫你这几天别来打扰我就行了！”
好吧！
现在的徐妙锦，是女学士了，这脾气也见长。
朱樉笑了笑。
晚上，宴会开始。
朱樉换好了衣裳，辛颖帮着他打理的，他则对一边穿着一套素裙的徐妙锦说道：“一会儿全程跟着我就好了。”
“好啊，反正我也不想和那些人说话。”徐妙锦痛快地答应。
一会儿时间到了，朱樉带着徐妙锦在亲卫们的护送之下，进入电梯，来到了宴会厅。
这里，已经有众多官员分列两侧乖乖站好，并且一起鼓掌欢迎着朱樉的到来了。
另外会场还有许多商界的人士，不过宾客名单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也送给了朱樉观看，朱樉还想找找姜腊的名字，结果没有找到。
这也正常。
毕竟，这可是官员们聚会的场合，相信一个帮派的头子，是不可能也不敢让他前来参加的。
接下来，朱樉开始了讲话。
“本王听说，今日本王到了惠州府，不过是休息了一天，许多人便开始着急，到处打听本王这一次到惠州府的来意……你们，是不是做贼心虚呀？哈哈，本王可没这么想！”
众人听到这话，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惠州府，乃岭南发展第二州府。”
“本王，不过是来走走，看看……当然，主要是我身边这位，她要到惠州府大学来完成一些工作。相信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我小姨子嘛！”
“当然了，她还是我大明第一才女！”
“本王一向很宝贝人才，大家都清楚。”
“所以你们说，万一她要是一个人来惠州府，遇到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本王岂不是要发疯？”
“我是秦王！”
“我不能疯。”
“若我疯起来，整个惠州，数百万人，都得遭殃。甚至……还包括你们！”
“所以，本王只好亲自，陪她来一趟了。”
说到这里，朱樉咧嘴一笑：“掌声呢？整个大明朝，也没有本王这么好的姐夫吧？难道，你们觉得不应该给本王鼓掌？”
以向海为首的一批官员们，马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们也听出来了朱樉话语之中的玩笑之意，看来秦王过来，确实和专案组没什么关系，要不然朱樉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开玩笑。
以秦王的脾气，他要是真怀疑惠州府的官员们，甚至怀疑到自己的老臣向海身上了，那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所以，向海等人，此时才算的彻底放下了心防。
人群中，有人一边鼓掌，一边和自己的一些‘同伴’使者眼色，交换着一些彼此内心的想法。
“停停停，本王还没有说完。”
朱樉此时，却又话锋一转：“本王来之前，才接到姚相的汇报，说是道同率领专案组前来惠州府，要查处一些涉黑事件。关于此事，本王自然是相信你们，也相信向海向大人……去年年初，本王到番禺府的时候便与向海共事了。当时的他，穿着破烂的衣裳，却守着坚贞的气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和犯罪分子勾结在一起呢？所以，各位也不要慌。实际上，道同和他的专案组过来，就只是要找到那些黑恶势力的源头，将他们绳之以法的！至于你们大家，就清者自清。接下来，向大人你这样府台，是不是也来说几句？”
众人马上鼓掌。
向海走上前，先是向朱樉行礼，朱樉笑道：“直接说。”
“多谢秦王殿下信赖！”
向海首先就表示了感谢，然后进一步表示：“大家也都听到了，秦王殿下对我们这些臣子，是无比信任的。但是，我们这些臣子，也要回报殿下的这份信任！明日，专案组便将正式开展各项工作。老臣再次，并无他求，只求诸位同僚，要不顾一切条件配合专案组的行动。特别是稽查司的人，你们除了要保护好专案组成员的安全之外，还要配合他们抓捕一些犯罪分子，务必做到全力配合！”
“请殿下和府台大人放心！”
下方，一个方脸的男子朗声道：“惠州府城稽查司司长骆阳，在此表态，将全力配合专案组的大人们，将惠州府城的黑恶势力，全部连根拔起！给惠州府城，乃至整个惠州府，都树立一个安全模范！”
能看得出来，在岭南这些州府之中，朱樉对于民风以及一些话语和术语方面，包括对官员制度的一些改变，都是十分成功的。
甚至都成功过头了。
成功到，向海这样的人，从以前的倔强，到现在官场面上的话说起来滴水不漏，甚至连骆阳这样的稽查司司长，都是动不动就讲什么模范，搞什么带头作用。
官僚制度的变化，其中也包括职责的一些变化。
从古至今，都是县令断案，不但有法官的权力，甚至还有行驶处罚的权力。
所以，在地方上，县令的权力是极大的。
到了州府，那些刺史、知州的权力就更大了。
可是在朱樉这里，开始限制了这方面的一些权力。
立法权在朱樉手里。
司法权和执法权，则是在稽查司等三司手里。
县令没有权力去审案了，府台也没有了。
这样一来，就是又多了一些有实权的官员。
比如说这个稽查司的司长骆阳。
他手里的权力可不小。
平时呢，结交他的人肯定也不少。
于是乎，这种官场面上的话，他也是信口拈来。
显然已经是老油子了。
“有你们这么配合，道同他要再做不好事情，那也是他的问题了。”
朱樉笑着打了个圆场：“本王没有任何担心，也无需有什么担心，所以你们各位也不要担心，本王这几天只是陪着我小姨子，等她忙完了便回去。你们，也不用守着本王，今晚的宴会过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接下来，宴会开始。
不少侍女纷纷开始上菜。
甚至，每一桌都有专门的侍女，在旁边负责等候，随时准备服务这些用餐的‘贵人’们。
当时朱樉和向海在一桌。
他左边是徐妙锦，再过去是辛颖，然后中间隔开两个位置，坐着稽查司的司长骆阳、按察司的司长沈权、掌刑司的司长陆忠。
向海坐在朱樉的右边。
一府台三司长。
算是整个惠州府官员体系中的领导班子了。
当然，另外还有财政司等一些官员们，不过他们的官职虽然都不低，但是在实权方面，显然不如这几个人。
另外管理军务的，则属于朱樉直辖的一些军官，他们都有驻地，驻扎在军营里，像这样的场合是不会来参加的。
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封建王朝采用这种完全将军政彻底分开来，以往的朝代，比如汉唐，甚至大秦，地方上的封疆大吏，多少都有调动军队的权力。
可是，在朱樉这儿，却没有。
所有军队，必须全部听从秦王府的指令来行动。
否则，就是地方上再大的官来了，也管不到他们，调动不了他们。
没有朱樉的命令，惠州府卫所的将军也好，士兵也好，谁会来参加这个宴会？
在吃饭的时候，朱樉和向海聊得也是很开心，朱樉对向海说道：“你这个老家伙，将你下放到地方上，倒是又开始上心了。惠州府，你治理得不错嘛！”
“都是殿下栽培。”
向海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表示热切的回应。
“别，本王可没栽培你。”
朱樉笑着对身边的徐妙锦说道：“这糟老头子，当初可没少跟你姐夫我犯倔。当初在番禺府的时候，你猜我怎么骂他来着？老顽固啊！哈哈……向海，现在的你很不错，知道顺着本王了。本来，姚广孝的位子，应该是你坐的，可是你当初不得本王的心。现在，你让本王看着顺眼了，可本王只要一位封国的相国，怎么办？”
“殿下厚爱，老臣受之有愧！”向海连忙又自饮一杯。
朱樉再次哈哈大笑：“你有什么可愧疚的？这样吧，现在海王的封地，也是本王在管。那边，是百废待兴啊！向海，你若是有意，本王可以将你调过去。那海王府国相的职位，可以给你留着，如何？”
其实，朱樉也是一个心软的人。
或者说，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当初在番禺府，一开始听到姚广孝有针对向海的犯罪消息之事，朱樉确实很生气。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甚至，朱樉也决心，如果向海真的犯事了，绝不姑息！
但是当他来到惠州府，也看到了年近六旬，却已经是满头白发的向海，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破烂官服，一件官袍补了又补的样子，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所以朱樉才会说这样的话。
给向海升迁，去高山岛。
换个地方，换个环境。
也是……
给他一次机会。
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当然了，朱樉的心思，可不能明说。
他要是说了，那岂不是在告诉向海，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现在就看向海怎么来回应。
“殿下只要有用得着臣这把老骨头的地方，臣一定万死不辞！”
向海回答得，也是十分的干脆。
甚至一度让朱樉的脑海恍惚……
莫非，向海对自己家人的一些行为，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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