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不科学!
但凡抢了别人东西,哪个不是掉头就跑,可你大爷的倒好,哪都不去,就待在屋里等人打上门来,莫非是不怕死怎得?
还是说你有自信一人单挑齐天大圣、天蓬元帅与卷帘大将三个?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居然要单挑三尊大神,莫非脑袋里都是豆腐渣么。
这种时候,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反应都应该是立马吃了唐僧,得了好处,然后有多远躲多远,等避过风头,再出来逍遥快活才对吧。
你倒好,捉了唐僧以后非但不吃,反而还要将唐三藏养着供着,不能让他湿了寒了,渴了饿了……你是绑匪呢还是保姆呢?
说话间,悟空探听到唐僧所在,然后出了水府,让八戒与沙僧上前邀战。
八戒这个惫懒货哼哼唧唧的上了前去,叉腰骂道:“那个丑物!快送我师父出来!”
守门的小妖急忙前去禀报:“大王大王,门外有人要师父哩!”
鲤鱼精这时候正在优哉游哉的与手下小妖饮酒作乐,闻言便披甲执兵,出门迎战。
双方一通嘴炮之后,便开始对战,直搅的通天河浊浪翻涌,浪花滔天。
然而八戒和沙僧两员天界大将,居然敌不过这只鲤鱼精,斗了数个时辰后,便倒拖兵器,佯装败走。
那鲤鱼精也是意气风发,追了出来,结果悟空等不及了,对方才刚刚露了个头,就心急火燎的一棒子敲了过去。
“原来是埋伏!”那鲤鱼精大叫一声,闪身躲过,只三个回合,便知自己不是对手,于是又跃入水中,卷起一抹浪花,就此风平浪熄。
直播间里——
“所以说大圣你等一会儿再动手就那么难?”
“或许是大圣手痒了?”
“痒你大爷!根本就没用心吧!当年闹天宫一根棒子打得满天神佛不敢还手,现在连一只鲤鱼精都拿不下,你敢信?”
“不知为何,看了大圣爷刚才的手段,忽然有种遇到猪队友的感觉……”
“我他喵也是。”
“嘘,看破不说破,你们这样是会被打的。”
“……”
“猴哥,你出手慢些,现在那怪又逃进了水里,咱们该如何是好?”八戒闷声闷气道。
悟空嘿嘿笑道:“不当紧不当紧!你们且去再邀战一次,这次我肯定等他出了水再动手。”
八戒与沙僧二人无奈,只得又入了水中叫门,只不过这次鲤鱼精的智商忽然上线,堵了大门坚守不出,任凭叫骂也不作回应。
无奈之下,二人只得回了水上,将情况一说,悟空便道:“既如此,我且去南海问问菩萨这怪物的跟脚。”
其实悟空哪里还不知道它的跟脚?不然满天神佛不问,为何径直就去了南海普陀岩?
而且也不管一来一回得花多少时辰,显然是笃定这段时间里身陷敌巢的唐僧,绝不会出事。
肖宇人在陈家村,却是用直播设备进行着跟踪拍摄。
望着悟空驾云飞走,八戒与沙僧二人坐在岸边呐呐无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肖宇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他们以前都是何等风光的人物,现在却要像笼子里的鸟儿,棋盘上的棋子,每天演戏与旁人看,其中滋味,想必绝不好受吧。
西行之路,其实是一场注定不会失败的旅行。
就算没有他们跟随左右,唐三藏身边也还有五方揭谛,十方功曹相护,在取得真经之前,绝不会出事。
可命运注定,他们只能按照别人规划好的路线,安排好的剧本来走,何其可悲。
……
一夜无话,第二天黎明时分,漫天的朝霞之中,忽然有一道五彩祥云飞来,上首却是个黑发如瀑,不施粉黛的女子,身上洋溢着圣洁气息,脑后有一轮光晕普照,不是观音菩萨还能是谁?
直播间里顿时就炸开了锅。
“不枉我苦苦熬了一夜,今儿才算见了观音姐姐的真容!”
“不化妆也这么漂亮,那化了妆岂还了得?”
“话说我记得,观音大士其实是男人来着。”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据我目测,观音姐姐的胸怀至少也有一只手大小。”
“好可啪,好可啪,我得走。”
“……”
观音菩萨到了河边,与八戒沙僧说了句话,便解下一根束袄的丝绦,将竹篮拴住,抛进河中,只是一捞,就捞起了一尾金鲤,然后道:
“悟空,快下水救你师父去吧。”
悟空不解,“未曾拿住那妖怪,如何能救得师父?”
观音平静道:“这篮子里的不是?”
“怪哉怪哉,这条鱼儿怎生有这般手段。”
观音道:“他本是我莲花池里养大的金鱼,每日浮头听经,修成手段。那一柄瓣铜锤乃是一枝未开的菡萏,被他炼成了兵器,不知是那一日走到此间,却是做了精怪,我今早扶栏看花,却不见这厮出来拜我,掐指一算,知道他来了此地,于是织个竹篮儿来擒他。”
观音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悟空却道:
“菩萨且慢,不如稍待片刻,我等叫陈家庄众人也看看菩萨的金面,一则留恩,二来也好教那些村民诚心供养。”
这话倒是让肖宇有些吃惊,没想到大圣倒也不是浑不在意,至少这时候心中是不满的——你手下的鲤鱼精吃了那么多童男童女,来了拍拍屁股就想走?
不给个交代,就算你是菩萨,也说不过去!
观音沉默片刻,道:“也罢,你快去叫来。”
众村民见了观音,都是磕头跪拜,却不知罪魁祸首,就是她竹篮里的那尾鱼儿,若是知道,想必表情会很精彩吧。
肖宇躲在府中,并没有出门,那观音菩萨乃是佛教代表人物,法力修为深不可测,自己可不愿与她碰面,谁知道会不会竹篮一晃,将自己也给收了去。
很快的,八戒与沙僧也是将唐三藏救了出来,双方见面,自然是不胜唏嘘,陈家兄弟商量着要出钱打一艘船,旁人也是纷纷慷慨解囊,出资相赠,却在这时候,河中来了一头老鼋,一番嘴炮之后,老鼋便背着几人过河……然而这时候,河面还是硬邦邦的大冰壳呢,你们忍心让一头壳都花白了的老鼋背着,也不肯自个儿走路,难怪以后要被掀翻在河里啊。
肖宇叹了口气,没有上前去打招呼的意思,只是辞别了陈家二老,然后辨认好方向,纵云而起,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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