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彦在桃花谷待了三日便离开,桃花谷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但除了铃儿,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平静持续不了多久了。
秦桢知在这个世界她主要的任务便是协助傅萱兰,而她现在已经先为傅萱兰制造了一个可以翻身的契机,就等着她的行动了。
于是没有什么压力的秦桢开始了每日上午跟着戚风练武,下午便进药庐练习金针刺穴与医术毒术的单调生活。
然而一个月过去,秦桢的武功依然没多大长进只是身体感觉强健不少,倒是金针刺穴已经练的十分纯熟。
某日,戚风将两封信递给了秦桢。
待秦桢回房,将两份信皆拆开。一封,是沈文彦所写,告知秦桢,他的人已与傅萱兰接触上,并已商谈好合作计划,待下个月乾明帝寿辰之时,制造其假死之像带离皇宫。
而另一封,便是傅萱兰的了。
秦桢粗略看了一下,信上并没有什么重要信息,只是一份很普通的传达平安的信,并将与沈文彦的合作大致说了一番。
秦桢放下信,让伴伴感应了一下四周是否有人,待确定无人之后,她这才从自己的药箱之中取出了一个白色小瓶,里面是一些淡青色液体。秦桢拿起一枝毛笔蘸了些液体后,刷在傅萱兰的信上,只见信上原本的字迹渐渐消失,但很快又浮现出一些新的文字。
信上傅萱兰将沈文彦与她合作中的疑点告知了秦桢,猜测沈文彦可能只是在利用她们夺权,并说了乾昭帝曾经意属襄亲王一事,最后,让她小心,勿要妄动,待她出宫。
看来,傅萱兰也怀疑的是襄亲王,秦桢勾唇,拿出火折子,将信点燃。看着信一点点的化为灰烬,她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那日的平安锁,她们姐弟三人皆有一块,但这平安锁并不简单,它里面暗含一个精巧复杂的机关,只有他们姐弟三人,还有他们父母知道。秦桢便是在锁中藏了一张纸条,利用沈文彦带给傅萱兰。
待信烧完,她细细的用手帕将灰烬包了起来,笑着轻声低喃道:“他们利用我们,左不过我们也利用他们就是了。”
而此时皇宫猗兰轩,傅萱兰看着窗外的已度过严冬,枝丫上长出了几片嫩叶的樱花树,露出一抹嗜血般的笑容,景穆辰,准备承受我的报复吧。
夜晚。
清宁宫中,皇后夏白雨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容依旧年轻貌美,可是眼神中的那一丝天真却已渐渐消失。
突然,她的大宫女花弦快步走到她身边,轻声道:“皇后娘娘,皇上往清宁宫这来了。”
夏白雨双眼一亮,突然笑了起来,低喃的似催眠自己一般道:“对,其他女人只是他不得已所纳罢了,我是他唯一的皇后,是他唯一所爱!”
她站了起来,理了理衣饰缓缓走到殿门口,迎接她的夫君。
景穆辰看着站在宫殿门口迎接他的女子,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个被困在皇宫之中被遗忘的那个角落的女子,不过也只是一瞬。
他露出关怀的神色,快步走到夏白雨身边,将她揽入怀中,道:“天气还未暖起来,雨儿怎么站在门口等我呢?”
夏白雨露出干净甜美的笑容,看着景穆辰道:“因为太想夫君,等不及。”
景穆辰神色一动,将她抱起便向殿内走去。夏白雨下意识搂住景穆辰的脖颈,嗔道:“夫君你还未用膳呢?”
“吃了你就够了。”景穆辰的声音已经暗哑起来。
殿内一室春光。
当夏白雨累到睡着之后,景穆辰看着她柔美的容颜,回想起第一次见她,那纯净的眼神与笑容蓦然侵入他的心,仿佛给他那已经坠入黑暗深渊的心带来了一丝光明,但为何,现在感觉有些变了呢?
他的手抚过夏白雨的眉眼,突然一阵不知为何的一阵心烦。他干脆起身离开了清宁宫。
景穆辰离开后,原本闭眼熟睡的夏白雨睁开了眼,看着旁边空无一人,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哀伤,一滴泪,从眼眶流出。
一月之后,乾明帝生日,在乾清宫设宴。
文武百官,后宫嫔妃皆聚于乾清宫,无人注意到,皇宫一角的猗兰轩中,一场大火正在悄悄开始燃烧,直到火势已经猛烈到无法抑止,后知后觉的猗兰轩宫人忙准备进去救人,却发现宫门都被反锁的死死的,根本无法进入。
这边,乾清宫中丝竹之声不绝入耳,席间觥筹交错,交谈欢畅,一片君臣和乐之景。突然,景穆辰的心腹太监宝公公急匆匆的快步走到景穆辰身边,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愤怒。
不知是谁突然喊道:“快看外面,有火光!”
景穆辰先一步走出乾清宫,看着皇宫那遥远的角落,火光漫天。他握紧了拳,恨声道:“傅萱兰!这就是你的报复吗?死也要在我生日这天添个堵!好,很好,当初就不该留你一命!”
而在景穆辰身侧的夏白雨,听到傅萱兰这个名字,忽的一颤,看着远处的火光,神色复杂。
夜色中,一辆马车正在小路上快速奔驰着,车中女子,掀开车帘,回头看向远处宫殿中隐隐约约的火光,突然大笑了起来。
“别急,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桃花谷中,秦桢坐在庭院中,喝着小酒赏着月。
算算日子,傅萱兰便是今日出宫了。按照计划,傅萱兰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与沈文彦合作,联系上傅家旧部,而她,也该到了离开桃花谷的日子。
“阿芷姐姐竟然一个人在这偷偷喝酒!”铃儿清脆的声音突然从秦桢神后传来。
秦桢红唇一抿,勾勒出一丝清浅的笑意,道:“想喝酒就直说。”
铃儿嘻嘻笑道:“还是阿芷姐姐了解我。”
铃儿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送至唇边一口抿了一口,露出惬意的神色:“阿芷姐姐酿的酒真好喝~”
“也不知你和谁学的习惯,小小年纪竟如此好酒。”秦桢笑道。
铃儿随意的耸耸肩道:“跟师傅学的。”
“那我可得好好教训你师傅了。”又是一道声音,蓦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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