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房间离林清姝的房间有些远,正常情况下,她肯定听不到房中的动静,但因为八卦,林清姝默默注视了世子房间很久。
丫鬟们全部站在屋外,世子和裕王爷在屋子里说话。
最后,裕王爷决定留下来,那些丫鬟除了四个守在门口,其余的都打发去休息了。
守在门口的其中两丫鬟不是世子院的,而是裕王爷自带的丫鬟。
厨房也有人,每时每刻都等着供应茶水吃食。
院子变得静谧起来。因为贵人要休息,丫鬟们连走路都要垫着脚。
林清姝坐上床,开始把全身的内气聚集到耳朵上。
没办法,太八卦了,这八卦之心一起来,按都按不下去。
耳中开始充斥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也能听到世子房中,世子和裕王爷说话的声音。
“苍旻,前些日子孤让人送过来的药吃得如何?”
“好多了。”
“你看你,身子那么单薄,要多多将养。”
“嗯。”世子的声音很温柔。
“唔,孤头有点晕,想休息了。”
“微臣让她们去弄碗醒酒汤给殿下吧?”
“不用,孤睡一下就好了,来,你陪孤。”裕王声音中充满愉悦。
过了一会儿,大约是二人宽衣上床了,声音变得小了。然后就是些裕王爷感叹世子皮肤好,眉眼好,头发好的话。
渐渐有了些不正常的声音。
果然如此!
林清姝心中感叹:看上去风华绝代的世子爷,却是一个受。他不娶妻不纳妾,以生病为借口,而实际情况却是他喜欢的不是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前世见多识广,林清姝今晚人生观就得崩碎了。
这样一个静美高贵的男人,却是这样子。这得破碎多少少女的心啊?
听着那屋中不大的动静,林清姝不敢想那美得不忍直视的画面。
林清姝散了聚集在耳朵上的内气,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再听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心智大乱走火入魔。
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会不会被灭口?
好吓人啊!
林清姝一把拉起被褥蒙住头,心中默念: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再也不八卦了……
心乱如麻担心半宿,渐渐睡着。
裕王爷一大早就走了,林清姝去书房写了一会儿字,世子就进来了。
他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下看着。
林清姝偷眼去瞄,看到他衣领下面有不起眼的印子。有些青紫,似乎是咬的。
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低头写字,结果手抖把字写歪了。
“你在想什么?”
世子的声音很平和,但林清姝却吓得一激灵。
她连忙站起,如同做错事的小学生,手足无措,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世子放下手中的书,注意到她脸色发白,身体微抖,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
“没……”林清姝发现自己一说话就要发抖,简直连话都不敢说了。
世子有些奇怪:“我没见过你这样。”
平日都很彪悍,除了那次打了药碗。
林清姝低着头拼命平复心神,她知道她越慌就会越让世子疑心。
好一会儿,才平复一点:“我……我……昨晚看到院子的树上站着两个奇怪的黑衣人。”
昨晚她的确看到院子里各处埋伏着黑衣人,估计是保护世子或王爷的,就没在意。现在实在没啥可说的,才拿出来搪塞。
“哦,眼力不错,那些是保护裕王爷的暗卫。没事,像昨晚那情形,你在屋子里面就可以了。”普通人不会发现那些暗卫所在,林清姝有武功底子才能察觉,世子不以为意。
“是。”
林清姝艰难地完成了功课,世子也看完书,各回各屋,林清姝有种脚瘫手软的感觉。
小兰把饭端进来,她随便扒几口,便坐床上开始发呆。
其实世子是这种人对她没坏处,至少世子不会在五年后纳她为妾,让她脱身不得。
但是世子和裕王爷是这种关系,若是经常约会,迟早还是会被人看破。
当然,她就算看到也会装瞎。至于别人看到知道,那也是他们的事。
心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大通,最后她自己打了一巴掌,怒道:“关我什么事?!”
小兰见她发了半天呆,打了自己一巴掌还冒出这么一句,吓了一跳,以为她失心疯,连忙过来关切地拉着她的手问:“姑娘哪里不舒服?”
林清姝跳下床大声回答:“我舒服得很!”
然后跑到厨房劈了一大堆柴。
专门劈柴挑水的婆子见了苦着脸道:“小姑奶奶,你把活都干了,我们还有什么用?”
这世子院,除了她,每个人都有差事,若是她把别人活计做了,搞不好别人就会丢了饭碗。
林清姝可不想让这两可怜婆子丢饭碗,连忙扔了柴刀道歉走了。
张大婶摇头道:“这丫头估计又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连衣服都没换就来劈柴。”
张大婶通过观察,已经发现了林清姝莫名其妙来劈柴的真正原因——心情不好。
两个粗使婆子无语。小姑娘不顺心就来劈柴玩,而她们,每天劈柴挑水,实在很不顺心,却还担心这养家糊口的差事丢了。
人跟人的命怎么那么不同。
日子照常过,似乎没什么不同,世子偶尔过问一下她的功课,要求不算严苛,管家偶尔让她对账,也没什么特别。
因为留心,林清姝发现世子有时候会出去,一去两三天,听说是去一处有温泉的别院修养,反正一个月,要去两三次,一去最短两天,最长三天。
林清姝邪恶地想,他一定是去和裕王爷幽会了。
别院不同于国公府,他们想干什么就干,叫多大声也没人知道。
因为知道这事的肯定是他们自己人。
林清姝对这种事不觉得恶心,前世这种事情很常见,各人有各人的爱好,更何况世子长了副女人相,男人自然也是会喜欢的。
最可怜的大约是裕王爷的妻妾,裕王爷没子嗣,但有妻妾,听院里的人八卦,裕王爷年少风流,是神京炙手可热的俏郎君,不知有多少贵族少女都想嫁进王府,哪怕做妾也是甘心的。
男女通吃啊!林清姝为世子不值。他为裕王守身如玉,裕王却这样花心滥情。
也许是身份地位的缘故吧,这世上哪有公平的事情?
只要世子喜欢,世子愿意,似乎就可以了。
林清姝觉得自己又想多了。
没办法,实在是闲得无聊透顶,人难免会多想。
这一天,世子不在,林清姝写了一会儿字,秋叶说她要去花房换花,林清姝就跟她一起去了。
花盆里的花,总是放在房间中,缺乏阳光和肥料,难免会渐渐失去鲜活的样子,所以隔几天,在花还没有显现出凋敝的样子之前,就必须去花房换两盆茁壮盛开的回来。
书房里放了两盆花,秋叶一个人去要走两趟,林清姝跟着去只需要一趟。以前秋叶约院里的三等丫鬟跟着去,后来林清姝来了,闲得慌,就和她一起去。
两人抱着花盆走在林荫小道上。秋叶是个话少的人,没事连闲聊都没有。
林清姝也不是个话多的,两人走路都很沉默。
走了一半路,一个院子突然走出几个人,看见她们,便径直走过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林清姝看了一眼,为首的一人是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穿着丝绸长衫,头发束起,用一根上好的白玉簪子别着。其余的人,站在他身后,都是些仆役打扮的小厮。
看装束,这为首之人应该是国公府的一个主子。
“秋叶。”男子看着秋叶。
秋叶抱着花盆欠身施礼:“奴婢给三爷请安。”
国公府世子和二公子是嫡出,其余全部是庶出,眼前这个三爷自然就是庶出子。
林清姝跟着秋叶身后也欠身施礼。她是奴婢,眼前这个即便是庶出,也是个主子,她不能失礼。
男人眼中只有秋叶,根本没有注意林清姝。林清姝暗暗观察他看秋叶的眼神,马上明白过来这是看上秋叶了。
“秋叶,我这边缺一个识字的婢女,不知你可愿意来我院里?”三少爷盯着秋叶的脸,似乎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秋叶面无表情欠身行礼:“奴婢没有愿不愿意,全凭主子安排。”
这句话既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陈述她一个奴婢没有任何自由。
三少爷笑了笑:“你若愿意,我便去找哥哥要你,一个奴婢,难道他还不给我?”
你若愿意,这句话似乎还在尊重秋叶的想法,但之后的“一个奴婢”就在充分提醒秋叶的贱籍身份。
林清姝觉得这个三少爷真不会聊天。
秋叶低着头,态度恭谨,什么话都没说。林清姝心中把这爷鄙视了一百遍。
三少爷笑了笑,摆手:“去吧!”
秋叶行了礼继续往花房走。
等离远了,林清姝问:“你愿意吗?”
秋叶神情黯然没有回答。
林清姝感觉这事真不是秋叶能决定的,自己这么问也很蠢。跟蠢人站一起被传染了。
三少爷真蠢,他看上秋叶就该直接去找世子要,根本没必要来问秋叶。
国公府里的丫鬟,别说去其他院,就算送去其他亲贵府邸,她们也只能从命。
这个三少爷多此一举跑来问就是智商欠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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