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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氏说不出话来,只是忍着泪摇了摇头。
贺林晚见此,知道他们夫妻可能有话要说,便带着小虎子避了出去。
在回房的路上,贺林晚想卫氏真是一个有勇气的女人,若是换成她,她可能会想个法子让贺家重视贺光烈进而不得不帮他谋差事,但是她有勇气像卫氏那样不给自己留半点退路吗?
贺林晚叹了一口气,小虎子好奇地朝她看来。
贺林晚摸了摸他的脑袋:微笑道:“以后你也要娶一个像娘一样的女人,然后好好对待他。若是被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就把你吊在房梁上抽打三天三夜!”
一脸懵逼的小虎子:“……”
贺光烈昨晚虽然陪着曹达畅饮了一番,却没有一口应下要带他做生意的事情。因为陈闳的到来,接下来一阵贺光烈都很忙,曹达想要再与他细谈都找不到时间,只能暂时在贺家的外院里住着。
曹达也没有闲着,这阵子都带着人在外面走动,四处打听皮货生意的事情。慢慢的他也知道了从掖州将毛皮过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卫氏手里的毛皮是从哪个渠道来的他却没有打探出来,直到有一日春香打听到了秋香的住处。
说起来秋香如今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她男人虽然只是贺光烈手底下的一个小头目,俸禄不高,但是这几年跟着贺光烈也攒了些家底,加上男人的前妻没有留下个一儿半女,家中又无高堂,秋香一嫁过去就掌管了他们的小家。
若是今后他男人争气,得了军功给她挣个诰命回来也不是不可能的。秋香若是知道知足的话,这算是她最好的出路了。可惜这世上有些人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秋香总是喜欢拿她现在的男人跟贺光烈比,不是嫌他男人出身低,就是嫌弃她男人相貌丑,行为粗鲁。
秋香在贺家住了那么些日子,是见识过贺光烈对着卫氏言听计从,温柔体贴的,对比她现在的男人,隔三差五的从军营回家一次,回来就是闷头吃喝,上了炕就是扒裤子硬干,话都不多说一句,秋香觉得简直不堪忍受。
每到这个时候秋香就恨卫氏恨得不行,觉得是卫氏毁了她一辈子。所以当春香找上门来的时候,秋香简直是喜形于色。
秋香拉着春香就是一番哭诉,说卫氏来到东临之后如何欺她辱她,最后还将她扫地出门。
春香一边听着一边四处打量,秋香住的宅子是一个小四合院,地方不大但是是新修过的青砖大瓦房,家具虽不名贵却也是簇新精细的,家中还聘了个专门洗衣做饭打扫的中年婆子。
再看秋香本人,穿了一身石榴红的新袄裙,料子是顶好的,头上插了一对沉甸甸的金簪,金项圈、金手镯等等首饰一样都不少。
春香有些酸意地道:“秋香姐你这日子过得还不错嘛,瞧着一身行头,一般人家的当家奶奶都拿不出来!”
秋香却是皱眉道:“你这眼皮子怎么变得这么浅了?咱是什么人家出来的?别看我穿金戴银的,一身行头加起来也抵不上三奶奶一对耳坠子值钱!我家男人拿回家的钱再多,也不过是人家手指缝里漏出来点零头!”
秋香闻言心中一动:“哦?此话怎讲?”
秋香正愁没人倾诉心中的委屈,见到春香就像是见到了娘家人,也没有防备,当即就将自家男人跟着贺光烈从掖州运毛皮回来再卖到京城的事情说了。
春香一听就知道自己这次来对了,竟然打探到了关键之事。
之后春香又细细问了些话,秋香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秋香的男人对她没有设防,虽没有事事都交代却也没有刻意瞒着,所以秋香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最后春香心满意足地回去禀报给曹达了。
同时,贺林晚和卫氏那里也得知了春香今日的动向。
贺林晚听完之后对卫氏笑道:“娘,我之前就说您的好心只会被人当成驴肝肺。有些人,她只会记得你对不起她的地方,不会知道感恩的。”
卫氏叹了一口气:“她毕竟是长辈赐给你父亲的,我若是随意处置了她,以后怎么与老太太交代?我不允她亲近相公,算是阻碍了她的姻缘,给她寻一户妥当的人家算是了解了这段因果。”
李嬷嬷也道:“说来说去太太您就是心软!当初把她嫁出去的时候,还给她准备了不菲的嫁妆!可是她是怎么回报您的?”
卫氏道淡声道:“我只求问心无愧,她如何想如何做是她的事情。”
李嬷嬷摇了摇头,问贺林晚道:“姑娘,现在秋香泄露了生意的事情,我们该如何是好?”
贺林晚微微一笑:“那就等着这位表舅求上门吧。他不是想要分一杯羹么?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拿了!这毛皮运到京城确是暴利没错,但是拿到利润的人哪一个不是拿命去换的?他要是有本事,自然也可以赚一笔!”
卫氏知道贺林晚的打算,不由得有些犹豫:“阿晚,这样会不会太过了?毕竟是老太太娘家的人。”
贺林晚道:“娘,这次他们若是没得逞,那肯定还会有别的招使出来逼我们妥协。这次他们若是得逞了,您让了他们利,那么这次你让三分,下次你就准备让五分吧。贪婪的人性是不会被轻易满足的。”
卫氏想了想,知道贺林晚说的是对的,便也不再说话了。
那边曹达将情况都打听清楚了之后,终于有一日拦住了回家来的贺光烈。
贺光烈对自己近日里事物繁忙怠慢了客人表示了歉意,然后被曹达拉着在外院喝酒。
酒过三巡之后,曹达又提出了想要跟贺光烈带他一同做毛皮生意的事情。不等贺光烈推辞,曹达就意有所指地道:“前几日姑祖母送我的那个丫头说在街上遇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这个叫秋香的丫头据说还是你府上放出去的。我那个丫头说秋香家的男人经常跟着你从掖州运皮毛回来,因此赚了个盆满钵满。表弟啊,连手下的兵你都这么提拔关照,对我这个表兄总不能藏着捏着吧?”
贺光烈想了想,然后爽快地答应道:“好说!既然表兄你对这桩买卖感兴趣,祖母又再三交代了我要照顾你,那正好了,过两****手下有一批人要去一趟掖州,你便跟着一道去吧!”
曹达闻言先是一喜,可是想了想又犹豫着问:“我也要一同去掖州?”
贺光烈莫名其妙地看了曹达一眼:“这是自然,不然你以为货物会从天上掉下来不成?再说你不亲自去盯着,别人将你的分子钱私吞了却告诉你说货物被强盗劫去了,你信还是不信?”
曹达回想之前打听到的去掖州的那一路风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脸上便有些不愿意:“表弟,你知道表兄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怕是回拖你们的后腿啊!你看能不能从你们带回来的货物里匀出几分来给我?”
贺光烈闻言在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叹道:“表兄,不是我不肯帮你。这是卖命的买卖,别人多带一份货回来家里就多一分口粮!谁愿意把自己的口粮往外分呢?换你你愿意?”
曹达有些不信:“可是表弟妹不是在京中开了个铺子吗?那货源是从哪里来的?”
贺光烈道:“哦,那个铺子啊!那铺面虽然是我媳妇的,但是生意却是营里的兄弟们一起的营生。你去打听打听,连那掌柜都是我一个下属的堂叔!”
曹达想了想,又道:“那我从你手下手里收他们的皮货你看如何?按市价,我只要六分利!”
贺光烈心里对曹达的贪得无厌已经很是不耐烦了,想他家媳妇辛辛苦苦帮着一帮子兄弟打开销路,出铺子出钱还出人,也只要两分利润。这人什么都不干,上来就敢问他白分六分利润,是谁给他的脸?
贺光烈脸上便有些似笑非笑:“人家自己卖命去收货,自己出力找买家,十成十的利润到手,有什么理由将到手的六分利润推出去?要是表兄你,你肯干这赔本买卖?”
曹达却觉得贺光烈的话有所保留,谁带着手下做买卖不自己占大头?
贺光烈似乎看穿了曹达心中所想,直接道:“你若是不信,觉得我赚了银子不承认,那你就先去打听清楚吧。我是不跟手底下的人争利的,我媳妇也就是收点租金赚点脂粉钱,所以我恐怕无法从自己手中让利给你。你想必也让你那丫鬟去吴亮家打探过了,我若真是吃了手下人多少利润,他吴亮能在短短两年里盖上房子,娶上媳妇?”
吴亮就是秋香嫁的那个男人。曹达想了想,觉得贺光烈说的也有些道理。春香回来的时候细细跟他说了那个吴亮家的情况,他也是听过之后才更加坚定地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如果贺光烈真的是利用下面的人帮他自己赚钱的话,吴亮那样的一个小卒子怎么可能分那么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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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嫡谋》的书评才知道读者里除了妹子还有汉子~
某位可爱汉子就作者君对读者们的称呼问题表示了抗议,觉得作者君忽略了男同胞。
在此,作者君郑重地对男读者们致歉!以后会注意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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