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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知魏国陛下到燕某来做什么?”俊美男人咳了咳,魏北渊此时才注意到男人苍白的脸色。
魏北渊却笑了笑,“倒是无人能及燕兄的适应能力,即便跌落至此燕兄也能淡然处之,这一点朕倒是要好好学习。”
“燕某要求本就不高,寒舍虽小,但足以让燕某栖息了。”
魏北渊打量着四周安静怡人的环境,数十颗挂在半空中的夜明珠照亮着整个大厅,桌椅散发着让人陶醉的香气,倒是一点也看不出那个男人口中所谓的“寒舍”。
不过魏北渊也只是随意环顾了几眼,随即坐在了木椅上开门见山说道,“今日来是有事要问燕兄。”
“何事?”站在阴影处的男人也缓缓走了出来同样坐在了木椅上,夜明珠的冷光扑在男人俊美的脸庞上,为其增添了几分冷峻,然而过于苍白的脸却又让人隐隐畏惧。
只不过魏北渊早已习惯眼前男人病恹恹的模样,开口问道,“我想知道,一个叫苏叶的男人。”
“以陛下的手段,难道查不出来吗?”体型颇为瘦削的男人淡淡道。
“查是查到了不少,但却有一种越来越模糊的感觉。”魏北渊随意拿起一块桌上的糕点吃了下去,接着说道,“总而言之,即便到现在为止,朕依旧看不透那个男人。”
“既然陛下未查出来,难道就认为燕某一定能查出来吗?”瘦削男人平静道,“陛下应该知道,如今的烟柳画桥早已不是我能掌控的那个了。我现在握在手里的不过是一个才建立三年的红袖添香罢了,难道陛下以为我现在能与从前相比?”
看着脸色苍白的男人颇为自嘲的意味,魏北渊微微一笑,“有些事的确不能比了,但朕不相信你在烟柳画桥中就真的没有后手了。狡兔亦有三窟,何况是你。你既掌控了烟柳画桥数十年,朕不相信你会如此轻易拱手送人。”
“即便如此,我对于他的了解比陛下也多不了多少。”瘦削男人变相的承认倒是让魏北渊微微错愕,只听其继续说道,“对于那个男人,我只想给陛下一个忠告。”
“哦?是何忠告?”魏北渊眯着眼问道。
“切莫招惹,轻则粉身碎骨,重则万劫不复。”瘦削男人淡淡道。
“燕兄的一番好意,朕记住了。”魏北渊笑了笑,“对了,玉鸾侄女在绥阳起复,一连攻下十余城,倒是让人颇感意外。朕终于知晓燕兄当年为何要狸猫换太子了,玉鸾侄女无论是武艺还是统兵能力都不愧为当时一绝。若非朕现在还无子嗣,真想把这位侄女娶进朕大魏。”
“玉鸾从小就比较独立,许多事都有自己的见解,并且颇为固执。有时候连我这个父亲都未必能改变她的想法,就更不用说她的婚事了。”
“倒是一个奇女子。”闻言魏北渊称赞了一声,随后垂下眼眸道,“不过恐怕这位奇女子活不长了。”
瘦削男人听后轻轻抿了一口清茶,抬眸问道,“秦楚要平叛了吗?”
魏北渊则大笑道,“当然还有朕的大魏。燕苍,你明知复国之计不可取,你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瘦削男人黄村放下茶杯,轻声道,“那便祝陛下马到成功。”
魏北渊立即止住了笑意,静静打量着瘦削男人,然而苍白的脸上只能看出这个男人时日无长与双眸中异常的冷静。
“那朕便回去了。”魏北渊缓缓站起身,将那张丑陋的人皮面具重新覆在了脸上,沟壑纵横的面孔洋溢着可怖的笑容,“燕兄,你这人皮面具倒是做的不错。”
“只要陛下喜欢,我可以多做几副。”瘦削男人淡淡道。
魏北渊微笑道,“只此一副就足矣,换一副丑恶的嘴脸,生活才会更有趣不是吗?”
……
直到暗门彻底合上后,一旁穿着月纱的司音才开口道,“与这种人合作对你有益吗?”
“野心越大,才会越让人找到破绽。”瘦削男人淡淡道,“当他想要吞下整个天下时,我们只需静静等待他撑破肚皮,鸠占鹊巢即可。”
“玉鸾公主那边又该如何?”司音又问道。
“计划不可更改,至于玉鸾,”瘦削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淡淡道,“生死由命。”
……
楚国通州的一间客栈。
“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当年燕苍与魏北渊的一场交易?”寒酥的一双水眸渐渐冰冷,嗓音清幽,“而我娘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交易的工具而已。”
黑袍老人微微点头道,“的确如此,当年燕苍只不过是边缘的七皇子,论继承大统怎么也不会轮到他。所以不想在夺嫡之争沦为牺牲品,燕苍只好与魏北渊合作。”
“于是刚怀上我的娘亲便被魏北渊用计送至了燕苍的府邸。”寒酥嗓音愈加寒冷,“只因寒家乃是将门,在燕国的地位无人可比是吗?”
面无表情的红衣女子让黑袍老人打了个冷颤,咳嗽了一声说道,“至此我也算是解释清楚了。当年魏北渊助燕苍成为太子,想必魏北渊也在其中获得了不少好处。如今燕苍已在三年前的灭燕之战中死去,如今你的仇人便只剩下魏北渊了。”
“一国之主么。”寒酥无声的笑了笑。
“平常魏北渊身边护卫众多,寻常人难以接近。所以你要杀他就必须创造接近他的机会。”黑袍老人沉声道。
“什么机会?”
“魏北渊所修的乃是邪功,乃是吸食人血里的精气来提高修为,而且最爱吸食貌美女子。不过作为一国之君的他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但不可能以这些女子作为目标,否则后宫恐怕就要人人惶恐了。”黑袍老人笑了笑。
“我可不想进后宫。”寒酥冷冷道。
黑袍男人干笑一声,随即道,“当然不是,即便您同意,您身后的那位我也惹不起啊。据我所知,每当魏北渊想吸食人血时,便会去一个叫红袖添香的地方。”
“红袖添香,那又是何处?”寒酥微微皱着眉。
黑袍老人咳嗽了一声,“与我的那个,额,烟柳画桥颇为相似。”
“原来是青楼。”寒酥看着柔和的月光轻声道,“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红袖添香,佳人在侧。烛影摇红,红衣起舞。良辰美景,静待佳音。刀剑鸣乐,死期已至。”
“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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