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你们来过这吗，这据点怎么离城墙这么近？”
“第一次收复城外的时候来这里侦查过，是个和城内走私犯交易的地方，没什么威胁，所以就没管。”
“没什么威胁？”
卡特说着又掏出望远镜观察了起来。据点里的城外人们穿梭在支离破碎的楼宇中，行走在早被飞沙掩盖大半的公路上。
两三个人凑到一起，手中的箱子互相交换后便不再交集。如此周而复始，一切都是这般混乱而又有序。
“下一个目标，把这里收复。”
“做什么？”布莱克率先提出了疑问。
“把这里作为对城外出兵的第二个城门，两个出入口更高效。”
也不知是否经过哈迪斯的深思熟虑，他竟第一次爽快的点了头。
“不过，卡特，这里离城墙很近，不要搞大动作。”
卡特没有回答，只继续审视着远处这废土之中的些许繁荣。
为什么要杀了这些人，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这个问题。为什么。凡事总该有个动机，但在根本上肯定不是为了巩固库尔坦新政的统治，或是保护城中那些陌生人的安危。
既然不是为了大公无私，那原因大抵就只剩一个。
要让那三个自己在乎的人来到这世界中。再准确些，是为了让他们来到这美好的城中，享受在“城市”中不敢想象的安稳，自由。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或许什么代价都没了顾虑。城外的人，不知其善恶，不知其深浅。与其拯救这些价值并不明确的陌生人，不如放弃他们，拯救有能改变局面的三人。
或许这么做会成为那极恶的刽子手，但只要他们三个能过得好，那就都没关系。这格局或许过于狭隘，但谁又愿意为了那些不值得信任的人付出一切呢？
至于人们对自己的评价，就当是远方吹来的微风罢了。借以乘凉，但又不沉浸其中。
风沙在夜色的安抚下渐渐平静。天上悬着的月亮终于看得清了，可真正仔细欣赏它时，又确实有些失望。它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卡特，听得到吗，我们准备进攻了。”
“嗯。”
“……”
电话那头的布莱克尴尬地挂上了电话。向哈迪斯点了点头，周围静默的百十号生化人随即动了起来，它们从高地上冲下去，又迅速组成了数十个进攻小组。哈迪斯也早已完全震惊于这整齐的编制中。
“如果早点通过康纳的生化人计划，那四国战争也不至于用归零器收尾。”
布莱克拍了拍哈迪斯的肩膀，似乎是在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另一边，卡特和126并没有跟着生化人部队冲下去。
“126，再核对一下，命令是杀死除了323小队成员的所有可见生命体。”
“没错。”
东西两头的进攻很是猛烈，刹那间，已是一片火海。但仍有些出乎意料，这次的城外人没有撤退。
他们在混乱中找出自己的枪，大致找了些护己周全的掩体，朝着眼前不断推进的入侵者们扣下扳机。
随着第一个生化人的头颅被子弹贯穿，人们也终于认识到眼前的军队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群机器，杀戮机器。
卡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竟直接冲向了炮火连天的前线。126刚要紧跟上去，却被卡特叫停在原地。他顺着卡特前进的方向看去，一座还算完整的楼里正爆发着激烈程度盖过整个战场的战斗。
“那你小心，我们不能没有你。”
“嗯。”
卡特明白，如果那栋楼里施展拳脚的不是哈迪斯的323小队队员，那么就一定是个棘手的大麻烦。如果不能解决，这场必胜的战斗将添上一丝悬念。
刚来到楼房脚下，一个生化人就被人从顶楼的窗台扔了下来，重重砸在了地上。卡特低头看了一眼，生化人的眉心正有一个弹孔。
为什么会重点打头，是我们的弱点吗？可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事那个人却知道。
卡特不愿再浪费时间思考这些毫无根据的问题，于是便加快了脚步冲向楼顶。
飞奔到走廊尽头的拐角，猛一转身，一根棒球棍迎面挥来。卡特虽弯腰闪过，却被那人顺着反方向打来的回砍正中后背。
跪倒在地，又立刻回身正对那人。猛抓住他抬起的手腕，用力一拧，棒球棍应声落地。踢到一边，随即又和他拳脚相向。
几个回合下来，没多少实战经验的卡特还是落了下风，一个不留神被那人绊倒在地。
他从地上抓起一块还算锋利的碎玻璃，刚要向卡特的右眼刺去，一颗子弹就贯穿了他的手臂。两人一同顺着子弹打来的方向看去，323小队的狙击手卡莲正拉下枪栓换着子弹。
第二发再度袭来，那人似乎预判了这一点，先一步飞身跳出了窗，落在了另一栋楼的窗台上。随后刹那间躲进了楼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卡特看着卡莲，伸出大拇指以表肯定，她也点了下头回应。
不觉间，周围的枪声似乎沉寂了许多，卡特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守卫据点的士兵见大势已去，还是一如既往地逃了，而方向依然是正北。
布莱克姗姗来迟，他从地上扶起卡特，简单过问了几句，随后带着他来到据点中心的废弃花园，323小队和生化人部队都在这里。
“你怎么样？”哈迪斯端着枪问。
“还好。”
“你这人怎么这么内向呢，多说说话不好吗？”
“没必要。”
卡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给出这个回答，这种习惯好像自从来了库尔坦就养成了。不，再准确点应该是从到了无尽旷野之后。
究其根本，或许还是没有那三人的陪伴太过孤独吧。如此看来，收复城外的任务还要加快速度。
“城外人的活动中心在哪？”
布莱克想了想说：“北边有个高塔，翻过这个高地再走一段就是了，那里是库尔坦在被归零器轰炸前的首府。”
“那么接下来我们直接把那里打下来。”
布莱克虽然着实没有想到卡特会做出这么大胆的决定，但还是兴奋的欢呼起来。
哈迪斯看着他的怪异举动，不禁皱了皱眉头。
再等等，我马上就能救你们出来了。再等等。
【作者题外话】：近期可能都不会更新了，因为有一些重要的事需要好好准备。而且这两集写的也不太好，应该是有点不在状态，正好歇一会。不过7月开始会每天一更，各位到时候再回来吧，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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