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爹!”此时的公孙博跪于父亲身侧,痛哭流涕。
突然,地上父亲染血的嘴唇动了动,他现在一息尚存,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发不出声音。
“爹!爹!你怎么样了,别吓孩儿呀!”儿子见状连忙托起父亲的头。
片刻之后,父亲的嘴中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风,风家,捏造罪名,灭,灭我公孙。”
面向父亲的公孙博轻点了三下头,出奇的安静,门外的烈鹰看到白袍公子的泪眼中少了一丝悲痛,多了一分杀意。
对方没有碰公孙家一分钱财,可见确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如约,两人各分了到一百两银子。
“你们走吧,离天风越远越好。”公孙博边给幸存的族人包扎,边向青衫和少年烈鹰道。
“可恶,还有没有王法了!”青衫怒道,“你要报仇,我便和你一道!”
公孙博愣了愣,“多谢好意,可是此去城主风府,仍必死之局,来一百个你也不顶用,莫做无畏牺牲,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哼,王法?早就不在了。”烈鹰一向是不爱管闲事的,犹豫了一小会儿,他还是决定转身离开。
青衫也走了,只剩公孙博一人收拾着府院。
今日的夕阳,格外的鲜红,像是有人用朱砂画上去的。
晚风吹动着叶的海,亦吹动了少年的发梢。
城门前,一个负刀少年已在路中央眼神呆滞地静立大半天了,加之衣衫褴褛,路过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傻子乞丐,也没搭理他,毕竟这年头,叫花子遍地都是。
又过了一刻钟,他忽然转头问一旁卖糕点的商贩:“公孙家对百姓怎么样?”
商贩听到后马上小声地朝少年讲道:“我和你讲啊,公孙家可比风家好太多了,每月都会向流民和穷苦人家施粥,送衣物,而且相比风家没有那么多架子。”
还欲再讲,少年打断了他,问道:“城主府怎么走?”
……
城主府外。
一处民房的屋顶。
烈鹰问身旁的青衫,“你回来做什么?”
青衫也不客气:“你又回来做什么?”
烈鹰笑了笑,眼中尽是狠色。
“师父说过:若有一天,这世道不公,王法不再,便用我们自己手上的刀剑,去教教他们,我们的法!”
青衫闻此,爽朗一笑。
“哈哈哈!大同小异,吾辈习武,若见不平而不相助,见不义而不拨刀,那习武何用?吾虽非大义大公之人,但良知犹在,莫要小瞧了我!”
烈鹰与青衫相视一笑。
时间会改变“侠”的定义,但永远也无法改变“侠”的本质。
白袍公子傲立于风府门前,手中宝剑寒气四溢,杀意冲天。
门内六个黑衣亲卫持剑迎面冲向白袍公子,一道寒芒斩出,为首黑衣人头分离,又是一阵运气连斩,举步生风,剑如流星,宛若农人劈柴一般,五名亲卫瞬间人仰马翻,亳无招架之力。
冲入院中,公孙博马上被六七十名亲卫团团围住。
“放弃吧小子,双拳难敌四手,为什么非要来送死呢。”风家主悠长的嗓音从内院远远地传来。
风府外。
烈鹰问青衫:“你…叫什么?”
“哈哈,记得了,我叫子衿。”
烈鹰点了点头。
“走吧,子衿兄,他需要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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