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峥派出去清剿左家军的各个将领们,都在按照各自的方法做事。
常登营里的这一位,到了现在,终于开口说出来第二句话:
“这些银子都是你们的,全部都是你们的。”
这句话,立刻让点将台下的那些人沸腾起来。
刚刚还鸦雀无声的演武场上,所有人都兴奋了:
那么多的银子,自己这些人可以多抢一些了。
特别是那些刚才被人挤着,挤在最前面的那些人。
刚刚久是因为他们体弱,挤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士兵。
被强推着送到了最前面,现在却成了离银子最近的人。
这些人一直就在最底层,现在就算是台上的将军说了:这些银子是分给他们的。
他们也还是不敢上前动手。
刚刚挤进队伍里面中间的那一拨人,身强力壮。
听懂了台上将军的话,已经开始向着银子进军了。
杨凡这个时候,没有上前,也没有退后,只是冷冷地看着。
他知道,银子不是那么好拿的。
果然,台上的将军说道:“所有人听着:”
他一开口,台下就再也没有人敢说话了。
不说话,不代表没有动作,还有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正在奋力拼搏,他们想要挤到最前面去。
那位将军脸上的笑容变了,手一指:“把那几个不听话的人砍了。”
一直等候在演武场边上的士兵们,立刻冲了出来。
那些被包围在中间的士兵们,马上如同潮水分开一般。
让出一道大道,直通刚刚还在奋力拼搏的那十几个人。
他们想要挤回中间去,又想要逃跑。
在他们身后的那些士兵,悄悄地挤紧了些。
这些人再次向里面挤的时候,怎么也挤不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冲进来抓人的士兵已经到了。
四十几个士兵冲上去,齐声喊:“杀!”
只一轮,那十几个士兵,全都被捅了个透心凉!
尸体被拖出去后,整个演武场上的所有士兵,再也没有一个敢乱动的。
也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点将台上的那位将军这才说话:“这样才对嘛!
当兵就得有当兵的样子,长官说话的时候,你们就听着。
长官放屁的时候,你们就闻着!
刚刚我说到,这些银子全部都是发给你们的。
马上就发!
但是在发放银子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这些银子是皇上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
皇上不是第一次给你们发下来银子了。
你们的军饷,皇上是每年都发下来了的。
至于为什么你们没有领到,就得问问常登这个贼子了。
这一次宰相亲来武昌,就是给大军送银子来的。
宰相大人要亲手把银子,像现在这样,发到你们每一个人手里。
却被常登、卢光祖、徐育贤这些将军阻拦。
他们坚决不许宰相把银子直接发下来。
要宰相把所有饷银交给他们。
为此,竟然不在大堂之上,公然拨刀相向。
威逼宰相大人。
大人不得已,为了保护这些银子,这才把那些将领全部正法。
刚刚在门口,那些士兵,竟然也跟常登他们一样,对官兵拨刀。
这就是造反,对于造反的人,本将军,宰相大人,皇上都是不会容忍的。
现在那些阻扰发银子的人,已经全部被杀了。
你们今天每人都可以领到十两银子。
今后每个月的初一,都可以领到二两银子。
从现在开始,你们的饷银不会被任何人克扣了。
现在你们听从我手下这些人的指挥,挨个来领银子。
这种银子,一锭就是十两。每人一锭。”
那个将军俯身从点将台上,捡起一块银子,给所有人看了看。
然后就是一队士兵走出来,从胡乱站在演武场上的这些人里面,划出一块。
每一个都点出一百五十人,然后带着他们到另一边去。
专门有人登记他们的籍贯、年轻、家里有几口人这些。
每一个人登记好了后,就可以领到一锭银子。
当第一个人终于拿到银子的时候,他兴奋地把这锭银子,咬了又咬。
又对着阳光仔细查看起来。
这一回,整个演武场上的所有人,都不敢再乱说乱动了。
静静地等着有人喊他们走,才敢跟着走。
这只是整个收编过程中的一个缩影。
不管怎么样,元峥收编整个左家军,没有出现大乱子。
最主要的是,所有的乱象都控制在营地周围。
没有让一个有心做贼的人跑出营地。
实际上左家军的人,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跑出营地。
至少半个月内,这些人都跑不出来的。
元峥已经给这些士兵们恩威并施。
每个军营里面,他都派出了一队士兵做为标兵。
给所有士兵做榜样,等到天下平定的时候,各地混在官兵里面的那些山贼才是最大的混乱之源。
元峥现在是开始清理这些人的时候了。
这一回他收了左家军全部。
左家军号称八十万,实际上只有不到二十万。
这次收编又清除了一些动乱份子,元峥实收了十五万士兵。
就算是这样,元峥手下的官兵已经达到三十万的实数了。
就在武昌这个地方,元峥开始对左家军的士兵们教规矩:
每天都要训练,行动都要报告长官。
每个晚上还有思想教育,每天还要识得五个字。
这样的训练,让所有士兵们最初的所有想法,慢慢都消磨干净。
每个人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情:怎么能够让自己做得更好。
左良玉还没有走到京城,就收到了左梦庚派人送来的信件。
看到来信里面,说起自己手下的军队里面,所有将领全部因为饷银,跟元峥翻了脸了。
被元峥一锅端,四十几个将领全部被斩首。
连带着手下二万多士兵被清理。
现在已经没有左家军,只是元家军。
就是左梦庚自己,现在这个武昌总兵,做的也是担惊受怕的。
元峥倒是在事后,已经请了两回左梦庚赴宴。
每次都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干预左梦庚对手下队伍的管理。
只是现在左梦庚手下的士兵,除了一百亲卫外,其余的士兵,根本就不愿意理他。
因为在那些士兵眼里,他们的军饷被扣发,左家在里面也是得了好处的。
这个倒没有猜错。
哪个武官不贪财?哪个文官不爱名?
这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只是这些话,现在要怎么才能给那些士兵们说得明白呢?
元峥现在大军就等在武昌,派出去三支队伍,有两支都在四川,配合着秦良玉对张献忠的队伍进行着最后的灭杀。
进出四川只有两条路,现在这两条路都被堵住了。
张献忠手下的以骡马众多出名,他从来只打进攻战,不打防御战。
这一回受到多路夹攻,在四川境内,再也没有回旋余地,只能够跟官兵硬拼。
他在四川境内,来来回回跑了几次,每次都被拦了回来。
那些前来进攻他的官兵们,也不冒进。
慢慢行军,慢慢进攻。
一路走,就一路把收复的城池给建好,派人守住。
所有人都看到了张献忠的灭亡就在眼前,四川境内的那些大地主们,也开始对张献忠动手了。
他们呆在自己修建的堡垒里面,见到张献忠的队伍从自己地盘上面过的时候。
立刻派出人手,下山偷袭。
这些人总是借着地利,偷袭一把就走。
每次他们能够偷偷地牵走几匹骡马,就算是小胜。
若是能够牵走成百对的骡马,那就是大仗。
张献忠手下受到这样的损失,每次都不大,却是天天这样。
再怎么强大的队伍也受不了。
最后张献忠再也受不了这种袭扰,发恨对一处位于半山腰的堡垒发起进攻。
五天时间,都没有冲到堡垒前面去。
山上不断有石头和圆木滚下来。
付出一千多人的伤亡,身后又有官兵追上来。
张献忠不得不撤退。
留下的一千多伤亡,成了那个堡垒向官兵领赏的证据。
这个堡垒里的主人,立刻被朝廷授予了一个县的游击队长。
这是在朝廷官员上有名字的。
有了这样的第一个,消息传扬开来,张献忠的路就更难走了。
有更多的人,想要从他这里拿些人头去换朝廷的官职。
最后在一次交战中,张献忠被人射中,中箭而死。
射死他的那个土司,被皇上封为神策将军。
这个时候,元峥已经在武昌练兵六个月了。
六个月里面,整个国内已经平定,再没有那些敢打着旗号造反的人了。
元峥又给陕西派进去了三万人马。
这些人马就在整个个陕西境内巡逻,元峥要求对陕西境内,不要一个土匪,不要一个山贼。
原本元峥率兵刚刚从陕西才半年时间,这半年里面。
朝廷正在重新修复秦直道,又在修新的从西安到京师之间的直道。
元峥的就是借鉴着现代社会的经验,在天灾面前。
朝廷进行大基建建设,给所有参加修路的发发放粮食和工钱。
跟振灾差不多的意思,但是朝廷这样搞下来,力度可比振灾大多了。
那些老百姓,一人务工,就可以保证全家不拨挨饿。
一下子就把整个陕西的流民给安定下来。
沿着从西安到京师的直道两边,尽是拖家带口的修路工人。
就算是这样,陕西境内,在朝廷大兵走后,又有些地方土匪、山贼又开始复活了。
这一次元峥派出三万兵马,就在陕西境内来回扫荡。
他对各地官府要求,只要当地出现了土匪,山贼,就要第一时间报告。
同时也在各个城镇贴出告示,只要发现山贼窝点,报告官府的。
只要抓到山贼,贼窝里面收缴出来的物资,举报人分走一半做为奖励。
若是山贼抢劫了举报人的财物的,返还所有举报人被抢走的财物。
看看整个中原终于安定下来,元峥终于启程回京了。
手下的这支队伍,他按照一万人一队的标准,全部分派出去,沿着整个人中原巡逻剿匪。
这次元峥回京,主要是做一件大事。
他要劝说崇祯大开海门,让朝廷在沿海开放多个港口通商。
同时他还要建立明朝时代的海军,对那些海盗们进行打击。
这些都需要他当面对皇帝解释。
元峥回京的消息被披露出去,崇祯皇帝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
这就让元峥有些骑虎难下。
伴君如伴虎!
今天崇祯是看到元峥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已经把整个大明朝从烽火四起的局面给拉了回来。
所以心里对元峥的感激是真的。
元峥知道他的这种感情是不可能长久的,自己做的许多事情,在事情发生的时候,皇帝可以理解。
等到事情过去后,他对自己有了看法,许多原本的小事,都会成为欺君的大罪。
知道了皇帝带着百官在十里亭前迎接自己。
元峥只带着左左、右右、罗斯三个人轻装前行。
远远地看见皇帝华盖的时候,他们一行四人赶紧下马。
自己牵着马向十里亭走过去。
这一回元峥把自己的兵器都放在了马上。
崇祯远远看见来路上走出四个人,不等他发问。
王承恩悄悄凑近说了几句。
崇祯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情。
他指着远处走来的四个人影:“宰相到了!我们下去迎接!”
其实崇祯在见到元峥之前,就害怕元峥发漂。
如果那样的话,他现在还真的把元峥没有办法。
毕竟自己这个宰相的勇武,他是亲眼见过的。
并且在京城和整个中原大地上,自己亲封的这个宰相手里可是有三十万的直属队伍。
今天见到元峥的表现,他终于放下心来了。
这个元峥总是那么的谦虚,低调,他喜欢!
左良玉也在欢迎元峥的行列里面。
他看着元峥轻衣瘦马,只带着三个女人就走过来。
想到若是自己有了这样的大功,会摆出什么样的架子来?
对比之下,冷汗淋淋。
文人果然是最阴险的!
跟宰相这个时候的样对比,那怕是自己上回带着一百亲卫来京,都已经是太高调了。
元峥远远地看见崇祯走过来,赶紧在道路左边跑了起来。
跑到崇祯面前,一拱手:“臣元峥拜见我皇!祝我皇龙体康健,社稷平安!”
崇祯高兴得哈哈大笑:“宰相辛苦了,宰相这次出京一年,就平定了中原战乱。
朕要好好奖赏你。”
说完亲自伸手扶起元峥,对跟在元峥身后的几个女人说道:“几位娘子请起!”
崇祯拉着元峥的手:“爱卿出京一年,朕日夜思念。
好在爱卿日日都有奏报上来。倒也免了朕的担心。”
元峥微笑道:“让陛下为臣子担忧了,臣下惶恐!”
崇祯笑着摇了摇手:“有了爱卿在,朕这一年来,终于能够睡得着了。
你看看朕,头上白发都少了许多。”
元峥看着崇祯,他的脸色确实好了许多,原本花白的头发也黑光发亮起来。
他笑着说道:“陛下龙体跟社稷江山连在一起,社稷稳,龙体康!
臣一定继续努力,让我大明天下稳如泰山,陛下龙体康健!”
“社稷稳,龙体康!爱卿这话说得好!
朕以前就是为社稷担忧,现在有了爱卿,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元峥小心翼翼地被崇祯拉着手,一直落后崇祯一步。
这种样子,两人走起来都有些不舒服。
崇祯有些不满:“爱卿为何不快走一步?”
“陛下乃是社稷主,臣子不敢逾越。”
“你呀!总是太过小心。”崇祯脸上的笑容更盛,指点着元峥说道。
他的手顺势也放开了元峥。
这个时候,崇祯的心里提痛快的,这个元峥虽然是从战场上两人认识的。
却也能够看得出来,他是一个知进退的人。
这样的臣子,总是能够让皇帝放心的。
有能力,知进退,不逾越!
这就很好了,崇祯也不想自己有一天跟这个力挽狂澜的宰相作对。
当天晚上,整个京城又是夜不禁,全城张灯结彩。
皇宫里面,崇祯大宴群臣,为宰相接风。
第二天元峥上朝的时候,听着一件件奏报,心里暗暗比较。
这些日子里,他不在京师,朝廷的运作,回归到了以前的样子。
各地报上来的奏折,由各部分理后,再报到内阁。
内阁理出一个处理意见出来。
再上报到皇帝面前,像崇祯这种勤快的皇帝,每个奏折都要看上一眼,批复一下。
遇到懒一些的皇帝,可以完全不管。
内阁大臣们也就按照自己议定下来的条理去办理就是了。
这实际上已经有了后世办公的影子。
元峥在这个时代来了,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把皇权架空,把这种办公模式固定下来。
现在他派人去请的三个人已经到了京城不少时间了。
元峥从皇宫出来,刚刚回到府上,就派人把住那三个人请来。
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这三个人在京城这段时间里,已经跟元峥通过不少次的信件了。
他们对互相之间的思想都有了一些了解。
元峥这次回京,也是想要把这三个人安排进入朝廷的。
现在他还是想要先看看这三个人。
顾炎武这个时候三十二岁,正是壮年。
他见到元峥先先礼,说道:“见过宰相大人!”
元峥微笑着说道:“亭林先生不用多礼,请坐!”
顾炎武对着元峥说道:“宰相大人,只花了一年时间,如梨廷扫穴。就把为祸中原的几大寇剿灭了。
如今又派出大军,沿途清剿山贼、土匪,实在是我大明朝柱石啊!”
元峥微笑着接受了这个马屁,能够得到这种时代巨人的亲口称赞,元峥也是非常高兴的。
他笑着对顾炎武说道:“亭林先生,今天我还请了两个人一起来的。”
正说着,外面已经把黄宗羲和王夫之请了进来。
四人分宾主坐下,元峥直接了当地说道:“现在是一**五年三月,一年前的今天,京城里面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朝廷众臣无以为计,差点害得皇上蒙尘。
后金鞑子也差点再次入关。
这样的事情,本相是不想让它再次发生的了。
因此召集三位前来,想要部部有什么良策能够改变这种情况。”
在坐的三人突然听到元峥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几人互相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
元峥笑着说道:“几位暂时也不用回答,我想安排几们琎入朝廷为官。各位一定记住:多听、多看、多想。
多听听朝廷大臣们的想法,再听听百姓的呼声。
多看看朝廷的做事,再多看看百姓们的生活。
多想想朝廷应该怎么做事,才能够让百姓们安居乐业。
我们不能够依靠一个、或者几个清官来治理国家。
人总是有私心的,我们不应该总是口头上喊着大公无私。
实际上却恰好相反。
这次闯王入京,投降最快,最多全是平常喊着最忠心的那一批人。
全是文官和太监。
因此我们应该想办法找出一种制度来,让制度来管理国家。
而不是让官员的道德来管理国家。”
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三人互相看着,心里都有些振动。
最初的时候,三个是听到元峥要举荐他们入朝这官,这可是三个人的梦想。
现在宰相在朝廷中的地位和声望,只要是他举荐的,都不会被驳回来。
只是不知道自己会被安排到那个职位。
后面他们听到元峥关于人有私心的说法,才是真正受到了振动。
对于元峥说的用制度来管理国家的提法,三个人心里都紧紧记下来了。
看着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元峥笑着说道:“这个问题,几位回去了再慢慢想。”
顾炎武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
现在又过了不少时间,想来已经很晚了,虽然今晚夜不禁。
想来宰相大人一路劳顿,也是要休息的了。
三个一起起身告辞,元峥亲自把这三个人送了出去。
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左左、右右、罗斯三人已经在等着他了。
左左、右右对元峥说道:“我们要一个画室,来到这个时代一年多了,我们连一幅画都没有画过。
再不动手,怕是今后都不会画了。”
元峥笑着说道:“反正今晚,京城里面夜不禁,不如我们出去逛逛,要是有合适的材料。我们就买回来。”
三个女人听到元峥要陪着自己出去逛街,立刻高兴起来。
右右对罗斯说道:“不许化妆,不许挑衣服,拿到那件就穿那件。
否则等挑好衣服,天都亮了。”
三个女人互相约好,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出发。
结果元峥等到手里的茶都续了二次,三个女人还没有出来。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三个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走出来了。
看着左左、右右、罗斯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头上都插上了满头珠钗,耳朵上面也有了大大的两颗珍珠,脖子上面也是亮闪闪的项链。
身上穿着的都是精美刺绣的绸缎。
看着她们三人这个样子,元峥笑着说道:“你们打扮得也太漂亮了一些,让我这个当保镖的,很有压力呀!”
这三个女人才不管这些,立刻围了上来,拉上元峥就走。
这一次,元峥还是让手下的护卫们,离得稍远一些保护。
他自己是不需要保护的,可是左左、右右她们在不带武器的情况下,却是跟平常弱女子没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今天晚上她们三个这样打扮,明显就是告诉那些有想法的人:“来吧!来吧!来抢我们吧!”
元峥也换了常服,陪着三个女人走在大街上。
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面,元峥看着当初自己骑着战马通过时候,都还开着门的那些店铺,今晚果然还是开着的。
左左、右右、罗斯三个人刚刚走进市场,立刻就忘记了她们是来买绘画用品的。
第一家南北干果店,就吸引了她们的目光。
三个人立刻走了进去,对着里面并不多的那些干果、蜜饯就是一通扫荡。
元峥手里的银子不少,她们三个手里的银子更多。
毕竟元峥抢回来的银子足足有七千五百万两。
她们三个看见店里面的伙计熟练地称重,打包。
拿东西的人当然就是元峥了。
元峥也只是刚刚接手过来,后来保护他们的人中间,就走了一个上来,低声道:“相爷!小的来拿吧!”
看着这条街道上的那些大人、贵妇,身后都跟着一个或者几个跟班、或者丫鬟。
元峥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低调了些。
当下也就点了点头,默认了自己这么四个人身后一个跟班的配置。
左左、右右、罗斯三个刚刚走出这家干果店员,边上就是一家绸缎庄,这下子三个女人的眼睛都亮了。
这家绸缎庄里面卖的全是蜀锦,这几年蜀地战乱。
想要把这些东西运出来,可是太不容易了。
灯月之下看美人,比平常更胜三分。
这夜晚的灯光之下看成蜀锦,上面绣着的那些图案、云纹仿佛动起来一样。
整块布匹发出来的光芒,像水波一样流动。
左左、右右、罗斯三人,各自忙碌着挑选。
她们把这家店铺里面的三十多种色彩和花纹的蜀锦,全都采购了。
这下子一个跟班可拿不动了。
元峥不得不招手,从后面保护的人中间,又挑选了三个人跟上。
现在四个人有四个跟班了,这才只走了两家店。
最先上来的那个跟班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
罗斯她们三人再次回到街面上的时候,那些站在门口招徕客人的伙计们,见到她们三人的时候,声音都要大上许多。
不为别的,只是看看她们后面跟着的跟班们,挑着的绸缎就知道:这是三个大贵人啊。
罗斯她们三人没有让那些伙计们失望。
凡是她们能够看上眼的,全都付钱买下来。
并且她们不是只买一点点,是大批量的买。
反正她们不差钱。
总算是在这条街上还是有笔墨纸砚的店铺的。
左左、右右也知道:在这个时代的京城里面,想要买到专业的油画用笔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个时代的毛笔做工,好的那是真好啊!
右右一眼就看中了几只。
十几两银子一只的笔,她和左左两人就要一百支。
从大到小,各种各样的都要。
并且还全要最好的。
墨也是一样的,她们要最好的墨。
人家买的是一锭一锭的买,她们是要一箱一箱的买。
两个女人的这种做法,立刻引起了店里面其他读书人的注意。
刚刚这两个女人,在这家店里面,只是笔墨纸这三样,花费就已经上万两银子。
立刻就有人眼红,不满低声对自己的友人说道:“如果谁花的银子多,谁的学问就大,今晚在这里,一定是这两位小娘子了。”
左左、右右耳聪目明的,一下子就听见了。
右右冷笑道:“小娘子的学问不大,若是只论绘画的话,却是比这世上所有男子加起来还要强上一那么八分。”
她的声音清脆,整个店里面的所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在这个时代,读书原本就是男人的事情。
刚刚她们花钱如流水,已经让好多读书人不满了。
现在听到右右还这么狂的说话,立刻就有读书不满了。
一个读书人站出来,向着左左、右右一拱手:“两位小娘子!闺阁之中游戏之作,上不得大雅之堂。
画道一途,幽深渊远,却不是能够说出大话来的。”
右右无事都想找些事来做,现在有人出来接茬,心里高兴。
立刻说道:“口说无凭,这位公子若是不服,直接用画说话就好。
何必扯上闺阁呢?”
那个读书人问道:“怎么比?”
右右笑了:“找个中人出题目,一人做一幅画。
挂在外面,在每幅画下面放下一个箩筐,让人评论就是了。
认为那幅画好的,就往箩筐里面扔一粒豆子。
看看谁的筐里面豆子多,谁就胜了。”
那个读书好立刻说道:“好!”
边上有认识这个读书人的说道:“青石兄一生精习绘画,师从唐伯虎,又得过祝枝山的教诲。
这位小娘子输定了。”
右右问道:“谁来出个题目?”
那个被称为青石的说道:“若是我等出题目,未免有些欺负你了。
我们不如在外面找个过路人,问他要一个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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