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侯垚惊讶遇到老熟人的时候,这边刘承福一脸欢天喜地地进来了。
“公子,那个黑鬼招了,他就是阿瑜陀耶王的大儿子纳黎萱,是个王子呢。”
侯垚还没说话,侯承允先苦笑道:
“原来纳黎萱王子是被你们抓住了啊?侯垚,纳黎萱王子事关大夏安危,能不能放了他?”
侯垚一脸奇怪地道: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详细地给我说说。说得好就赏你两个小钱。”
侯承允尴尬的道:
“纳黎萱王子在缅甸当了十多年质子,对缅甸的局势非常了解,而且由于他极端仇恨东吁王朝,所有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暗中扶持他出兵攻打东吁,这两年才刚见到一点成绩,没想到被你……。”
侯垚哭笑不得道:
“你们有这么多钱和精力,训练一支精兵扫平这里多好?干嘛扶持个狼崽子?”
“大夏的国策一直就是以夷制夷,分化瓦解蛮夷,让他们四分五裂自相残杀,以削弱他们的国力……。”
“得了得了,别说什么自相残杀了,你们就不怕他们某天会出了个厉害地把这些小国统一了吗?总把希望寄托在外力上面真是不知所谓,这事是谁策划的?姚家?姚元洲?姚英哲因应干不出这种蠢事吧?”
侯承允面色尴尬道:
“不……不是姚家,是张……张家。”
侯垚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侯承允所说的张家是谁,但疑惑地问道:
“张家?那个张家?你们不是一直给姚家办事的吗?”
侯承允叹了口气:
“我们家本来是给张叔大大人办事,但是张家衰败了,我们才不得不投靠了姚家。”
听到张叔大的名字,侯垚有点理解了,张叔大一死,姬弘和就把张抄了家。
张家被抄的那年,他才刚刚穿越过来,张家被抄了之后就成了忌讳,没什么人再提,自然就无从得知了。
“好吧,真想不到你们还能做点有用的人事,行了,回去吧,以后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不管是暹罗、东吁还是什么其它的,以后这里都是大夏的国土。”
侯承允大吃一惊:
“什么?你……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在这里建宣慰司?”
侯垚一脸不屑道:
“建什么宣慰司?看你这没出息的模样,以后这里就是暹罗府,我打算把这个半岛建中南半岛承宣布政使司,自此之后,这里将全部由大夏朝廷任免官员,习汉文、说官话可得官做,都是我大夏子民。”
侯承允这次不是吃惊,而是震撼,深深的震撼,他知道侯垚胆大妄为,但怎么也没想到他能妄为到这种地步。
刘承福见侯垚一直没说纳黎萱的处置方案便追问道:
“公子,那个什么纳黎萱王子要怎么处理啊?”
侯垚微微摇了摇头:
“看着就像狼崽子,杀了吧。”
侯承允急忙道:
“等,等会……,侯垚,阿瑜陀耶王有意投降,这个纳黎萱是他的长子,有很高的威望,你就放他一马吧,如果你统治这里的计划失败,还是需要他们出面安抚人心的。”
侯垚原本还真没对这个纳黎萱怎么上心,可是现在看侯承允的这种作派,便不能不上心了:
“侯二,你现在这个态度很不一般啊,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保他?”
侯承允还想撒谎,但是在侯垚的逼视下,最后又不得不老实交代道:
“纳……纳黎萱是……是我……妹夫。”
侯垚怔怔地看了侯承允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刘承福道:
“把纳黎萱给我带过来。”
刘承福点了点头,走出了营帐,没多时就押着纳黎萱回来了。
此时纳黎萱已经满身是伤,看来刚才没少对他用刑。
“大人,人带来了。”
侯垚挥了挥手:
“先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刘承福退出了营帐,侯垚围着纳黎萱转了一圈:
“会说官话吗?”
纳黎萱犹豫了一下,那边侯承允道:
“这位是宝安县的知县,侯垚侯大人,你老老实实的回答他的问题吧。”
纳黎萱此时才用生硬的官话回道:
“会……会一点官话。”
侯垚点了点头,没想到他还真会说大夏官话。不过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如果他不会说官话,又怎么能拉到大夏官方的商人投资他?
“行吧,会说官话就好了,本官现在问你,可愿意为本官做事?”
纳黎萱再次犹豫起来,老实说他的野心很大,大到想成为一国圣主。
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他又能怎么办?尤其是遇到了侯垚这样的对手,他感觉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
最终在保命和野心之间,他还是选择了保命。
“小人愿意为大人效劳。”
侯垚笑了笑:
“那行吧,我正好需要一支做脏事的兵马,以后你就帮我干点脏活吧。”
说完又对着侯承允道:
“行了,你回去让阿瑜陀耶王开城门投降吧,一会让刘承福进去接管城防。”
侯承允点头哈腰道:
“是……是……,我现在就回去叫阿瑜陀耶王开城门。”
……
大军进城,对城内居民秋毫无犯,让城内的百姓升起了不少好感。
暹罗国本就是一个崇尚佛教的国家,讲究因果。
加上本就是纳黎萱先带兵去攻白古城,这才引来了侯垚带兵灭国。
是以在侯垚的有心宣传之下,这场灭国战比想象中的要容易了很多。
实际上在纳黎萱虽然是让暹罗独立,但实际上因为他质子的身份和他父亲本就是卖国求荣的亲王。
而且很多反暹罗国内的很多反缅势力,实际上都是被他们父子二人带兵剿灭的。因此在许多暹罗百姓的心目中与暴君无异。
所以对大多数暹罗国的百姓来说,这两人其实就是缅甸的走狗,他们的身份洗白,也仅仅是最近一年的事情。
能快速平定暹罗国是侯垚没有想到的事。
很快在阿瑜陀耶城就设立了行政衙门,随后他又让纳黎萱召集了五万兵马,出兵攻打纳兰国。
纳兰国现在也是缅甸的属国,之所以让纳黎萱去攻打,是因为侯垚不想让纳兰国的王室活下来。
只有失去了王室,才能更便于大夏的官衙设置。
三月初,纳黎萱带着五万兵马和十门火炮攻打纳兰王城清迈。
一日而下,纳黎萱进城后杀了莽应里的弟弟敏修,然后将王室成员和主要官员屠戮一空。
十日后,侯垚带兵攻入清迈,又在这里建立起了大夏的统治体系。
而纳黎萱的大军继续向东,攻打万象城。
这里原本是大夏国的老挝宣慰司,如果是大夏军来攻打,澜沧王室轻易就会投降,那么侯垚就只能按惯例恢复朝廷的任命,这就成了瞎忙活。
所以他让纳黎萱去攻打就不一样了,杀光王室成员,然后建立官衙统治。
五月中旬,纳黎萱攻下万象,杀掉国王乌巴律,然后屠戮了其它大量的官员王室。
六月初,侯垚带兵攻下万象,竟再也找不到一个有澜沧王室的人接任王位。
此时澜沧的僧团竟然提出要派遣使者去到汉达瓦底迎立澜沧王室后裔塞塔提拉之子诺皎固蒙来接任王位。
塞塔提拉是前澜沧国王,在率军攻打柬埔寨国跋摩王朝的时候战死,其后丞相森苏林以塞塔提拉儿子年幼为由,自立为国王。
所以塞塔提拉之子诺皎固蒙是澜沧国根红苗正的王室血统。
侯垚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但是也只能同意僧团接人的要求。
于是僧团派出由五十人组成的使者团前去迎接前王室血统回归。
回到居所,侯垚眼看着自己辛苦打下的疆土又要变成狗屁宣慰司,简直忍无可忍:
“师哥,这次可是要靠你了,你去把那个叫诺皎固蒙的小子干掉。”
陈俊男一脸惊喜的道:
“哎哟,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不过有个小小的问题,这汉达瓦底在哪儿?”
侯垚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那个什么汉达瓦底在哪儿:
“要不,你跟着那些和尚后面去找?他们肯定知道在哪儿。”
陈俊男一脸苦相:
“师妹夫,我说你就这么有信心我能在五十个和尚手里把人干掉?那里面至少有两个二品的高手。对付军队他们或许不行,但是对付我,那可是绰绰有余。”
侯垚想了想也是:
“要不这样,你去城外找纳黎萱问问,那小子应该知道汉达瓦底在哪,然后让那小子配合你一起完成这任务。”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陈俊男起身离去。
侯垚想了想,始终感觉不保险。
万一被诺皎固蒙偷偷摸回来了,那真的什么计划都毁了。
为了多上一道保险,他又让周铁生带兵守在进万象的交通要道,只要那些和尚敢回来,就给他们一个最痛快的死法。
……
就在侯垚绞尽脑汁怎么杀掉澜沧王室的时候。
京城战事出现了大变局。
戚少保带病出征,有他坐镇东安城,破海军难以寸进,双方呈现僵持状态。
这种僵持一直持续到五月初。
戚少保突然病危,太医也束手无策。
破海军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消息,率军猛攻,东安城破。
跟着破海军一路势如破竹,又攻下武清、香河、通州进逼京城,大夏国祚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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